她才十五歲還沒長大,可不可以別殘害她童椎的心靈,她不想被迫早熟,還她童年吧!
但,算了。
上樓睡覺好了,今天真的很累了……咦!典嬸在偷看……
嘻!嘻!為老不尊。
大家都變壞了。
第十章
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于被逼婚,而且不只一個人,而是一群人,逼得她不得不含淚點頭,葬送一生在好事者手中。
不過她也是很狡猾的,先協商再妥協,然後打個折扣背背書,加上十個目前不宜的理由,再搬出流年不利、太歲當頭,所以她獲得緩刑。
逃過一劫也就算了干麼多此一舉,非要弄個以資證明的盛大場面以防她賴皮,她和風有這麼無賴嗎?答應人家的事會出爾反爾。
會。
咦!怎麼有回音?
莫非是她僅存的良心在作祟?有這麼神,她又不是那只兔子……
丙然是它。
可是她並未作夢呀!這只死兔子干麼跑來湊熱鬧,嫌她不夠悲慘跑來嘲笑她呀!她真的已經遭受報應了,好心點饒過她吧!
「人家是專程來告訴你,你未來的煮飯公就是……」唔!吧麼不讓它說。
和風冷笑的勾勾腳,少了一只拖鞋很不習慣。「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听見,今天我最大。」
放馬後炮會不會太遲,明知將要上斷頭台才宣判死刑,效率未免太差了。
老天不罰它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很過份耶!我特地跑到月老那替你偷翻姻緣簿,還被月老的拐杖打腫了兔頭,你不但不感謝我還假裝沒看見。」嗚!它是只可憐的兔子。
玉兔兒一邊掉眼淚,一邊啃它的胡蘿卜。
打得好,神仙也遭殃。「今天天氣真好,風和日麗土石流,尸滿為患。」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都什麼時辰了盡說些不吉利的話,你想把我氣死呀!」叩!叩!
一回頭,頭上插了兩朵大紅花的婦人根本不管她今天大不大,先給她兩個爆粟子再說,丈母娘最大。
「媽。」好無奈呀!
嘻!現世報。轉泣為喜的玉兔兒噘起它的兔唇嘲笑。
「別叫我媽,好好的求婚宴給我落跑不說,還爬窗子攀水管活像只猴子,害我被那些街坊鄰居取笑個不停,你對得起我嗎?」
必你什麼事,是我的終身大事又不是你的終身大事,誰叫你要自作主張帶一堆人來看猴戲。瞪著玉兔兒罵聲死兔子的和風在心里回答。
「要不是我那女婿識大體,肯體恤,讓我風光一下,否則你的皮就準備川燙。」真是瞎貓遇上死耗子,讓她撿到了好老公。
什麼都是人家好,自己生的不值錢。「媽,我想上廁所。」
「休想,再等兩個小時。」嗯!妝化得還不錯,口紅顏色夠亮。
仔細一瞧,原來她和媽也能生出美人胚子,有化妝和沒化妝差那麼多,看來她也要打包些化妝品回去抹抹,說不定會是老來俏。
「我會憋爆的,到時候你會更丟臉。」坐監也沒這麼嚴格。
「無所謂,你禮服夠長可以遮丑,我拿杯飲料往你身後一倒就不怕有味道。」想溜,門都沒有。
哇拷!酷媽,用這一招。「媽,我肚子餓,你先切一點蛋糕給我吃。」
「急什麼,不用半小時就吃得到,保證你吃到撐為止。」兩層樓高的大蛋糕耶!未來女婿可真有錢……
呃,是真有心呀!大手筆一出所有人都受惠,吃不完還附送小盒子打包,可見平常的「溝通」好處多多,連鄉下人節儉的美德都顧慮到。
「媽!你真的很怕我嫁不出去喔!」一臉哀怨的和風裝了半桶水準備哭給大家看。
「你才知道呀!再過個幾年載你去市場拍賣。」掛上跳樓大拍賣的牌子。
今天真的是好日子,在黃歷上是諸事皆宜,根本吉利到令人想哭,分明要人無處可逃。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是眾人嫌棄少人拾的大毒女,有人要就趕緊銷出去,以免留來留去留成仇,吃光家里的米缸還倒貼一塊福地。
何況對方小有事業,家有恆產,一人得道全家受惠,將來不用擔心老了沒人養,一家老少就全指望新科女婿,天天上餐廳吃飯不必付帳,老板是自己人。
「外面好吵呀!到底來了幾個人?」算來算去不過是一團三姑六婆吧!怎麼吵成葦旭樣。
和媽哼了一聲要她專心弄頭發。「不多,才十輛游覽車而已。」
「什麼?!十輛……游覽車?」不會吧!他們組觀光團嗎?
「光是親朋好友就削去了一大半,不然還有更多呢!」一表三千里,大半鎮民都是「自己人」。
偷偷咋舌的和風心想,不用半桶水她就能哭得淅瀝嘩啦!不過是訂婚耶,出動十輛游覽車是不是夸張了些,他們不用包紅包嗎?
對喔!紅包錢該給誰,老媽不會全暗杠起來吧!她難得嫁一次……
拜托,你也只嫁一次好不好,你們人類說話真好笑。玉兔兒浮在半空中嗤笑她。
「都是你害的,你好意思嘲笑我。」這只死兔子挺肥的,紅燒應該不錯。
少來,姻緣天定你沒听過嗎?有沒有本仙兔的插手都得嫁。
「我听你在放……仙屁……噢喔!媽!你干麼擰我耳朵?」
「嫁個人又不是要你命,做什麼失魂落魄地對著牆自言自語,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生了個瘋子。」明明是一面空牆,光她在那屁個沒完。
和媽看不到擠眉弄眼的玉兔兒,當是女兒在發神經。
「是訂婚啦!今年犯太歲你還記得吧!」幸好她留有一手。
「還不是一樣,也不曉得是哪間廟批的流年……」改天去改改運。「阿天呀!來接你老婆。」
又來了,是訂婚不是結婚,用不著太早折舊。和風翻了翻白眼一眄穿得太好看的男主角。
他想招蜂引蝶呀!
「媽,好了嗎?」笑得一臉春風的雷嘯天先勻一口香,換來未婚妻的瞪視。
「好了,好了,快帶出去。」和媽特意加了個快字,免得女兒反悔不想嫁。
「嗯!」他牽起不甘不願的小女人,和丈母娘一樣怕她溜掉地緊緊握住。
一出休息室,「盛大」的場面真叫人傻眼,躊躇不前的和風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受人威迫,單身生活多自在呀!
天呀!讓她消失吧!黑壓壓的一片到底有多少人?全台灣的政要都到場了嗎?他不過是一個開餐廳的男人而已。
「雷……雷先生,請問一下你是訂婚還是全台大拜拜,要不要準備一頭豬公?」喝!還有鄉下帶上來的電子花車及鋼管舞台。
扁是訂婚就這等陣容,她相信結婚是遙遙無期了,她拒絕當兩次猴子供人觀賞。
「傻話。」雷嘯天當著眾人的面吻住她長達十分鐘不換氣,引來一陣喝采聲。
歡笑蓋過她的沮喪,原本已戴上一枚鑽戒的手指又加了一顆粉紅鑽,光彩奪目地宣示她已非自由身。
席間,汪水仙偷偷地和雷秋彤咬耳朵。「和風姊怎麼只穿一只拖鞋,還有一只呢?」
雷秋彤定眼一看很想暈倒,但不是因為和風穿拖鞋的緣故,反正她一向瘋瘋顛顛的別人也不會介意,而是水仙的話令人想暈倒──
並非只穿一只拖鞋奇怪,應該是不能穿拖鞋,但……
誰在意呢!
只要女主角不落跑。
※※※
咳!咳!我不是和風,我是雷嘯天,今天我訂婚特別高興,所以情商我家的小女人讓我寫一章過過癮,好來個婦唱夫隨。
可是她看過文稿之後直搖頭,說我沒天份,你們認為真的是我沒天份嗎?
就是嘛!怎麼可能沒天份,我能經營上百間餐廳全憑一雙手,寫一本小說太簡單,她大概怕我搶她飯碗才說我沒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