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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漾茉莉 第25頁

作者︰寄秋

丈夫的冷淡是她自求來的,因此她忍耐聚少離多的生活,以為終究會換來真心,等著等著她等出心浮氣躁,最後也不得不打兒子出氣。

娘家的人老是向她要錢,她一次一次的給,給得她自己心虛得不敢再向丈夫伸手,自我厭惡地想找人發火。

兒子是唯一人選,她不打他打誰呢!丈夫和婆婆是她動不了的人呀!

吸了口氣,瞿小嬰雙手握拳。「你是在告訴我,小峰會自我封閉是你從小打到大的緣故?」

「小孩子要打才會乖,他乖我給他糖吃。」此時,董依依的表情有些迷亂,像是吸了大麻。

「你……你可惡。」

沖動真的是瞿小嬰要不得的壞毛病,即使別人有槍她仍是不知死活,沖上去就給人一陣好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亂揮拳。

由于她的出手快又意外,董依依硬生生被她揍了好幾下,董家兄弟見狀趕緊來幫自個姐妹,自然身上也多了不少傷。

四人的混戰亂得可以,情急之下董依依只想自保,她想都不想地連開好幾槍,當場血花紛飛。

懊說她槍法好呢,還是天理報應不爽?她開的那幾槍有一槍擊中了她大哥的眉心一命嗚呼,另外兩槍打了小弟,奄奄一息怕也沒救,另外一槍……

「小嬰,流血。」

懊死的,我的肩膀。「小表,我拖住你媽,你盡快往外跑,越遠越好。」

「小嬰。」于青峰在哭,很怕她死掉。

「快去找你爸爸來救我,要是我死了就是你害的。」她凶狠的一喊。

瞿小嬰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造成于青峰多大的負擔,自此一生都成了她的奴隸。

當她一把推他往外跑的同時,又抓起一把砂揚向董依依。

于青峰非常拚命地跑不敢回頭,怕真的害死她,因此他沒看見發現自己害死弟弟的母親舉槍自盡了,而隨即跑小嬰被幾個大漢擊昏帶走,他們手臂上有著獅形的刺青。

「王立委,你要的人我們已經帶來了,你可以進行你的計畫……嗯!放心,我會善待你兒子的保命符……尾款別忘了匯進來……」

猛烈的抽痛讓角落的一人質」痛得清醒,凌散的發覆蓋她整張臉像個瘋婆子,再加上她在倉庫里弄得一身髒,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起先瞿小嬰還有些腦震蕩像是暈了船,一會兒熟得不能再熟的惡魔聲音傳入耳中,她背弓了起來豎直寒毛,像只被激怒的野貓。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一天內被綁架兩次,而且是這麼的烏龍。

瞧瞧這里的擺設是多麼熟悉,牆上那張虎皮是假的,地上那個窟隆是她挖的,還有左邊的沙發下藏了一本內頁全被涂黑的雜志,吊燈的中央是一枚枚硬幣,幾個笨蛋丟上去的。

她居然會在獅盟耶!多不可思議的事,黑道兄弟求都求不得的機會。

可是她此刻只有滿腔怒火,恨不得把講電話的家伙碎尸萬段,他沒瞧見她受傷了嗎?打算讓她流血至死好霸佔她的大房間嗎?

他想都別想。

「瞿老五你是豬呀!」

「啊!五哥,那人質在罵你吶!」好稀奇哦!竟然不用看到人就能知道是瞿五虎。

「你活得不耐煩呀!我老虎哥是你能罵的。」他走過來踢了人質一腳。

噢!他……他死定了。「你綁架人之前不會先看清楚對象是誰嗎?連我都敢綁。」

「這聲音好熟哦!好象我家的小潑婦。」哈哈!怎麼可能,她凶得能一拳打死老虎,這只是他為還王立委一次人情,勉強答應下手綁來的女人。

但是,要真的是她,他不就……很慘很慘了。

「你再給我裝白痴試試看,這次我一定放火燒光你櫃子夾層里的果女海報。」天哪!快疼死人了。

喔!不,他真做了一件蠢事。「小……小嬰,你回來了。」

「不就是你叫人把我綁回來,我該不該好好感謝你呢?」她冷冷的問,幾乎要沖上去咬他一口。

「呃!我……我想念你嘛!你好久沒回來了。」嗚……有四年了,好幸福哦!

瞿五虎趕緊把她抱起來往沙發一丟,不算粗魯也不算太輕手,總之一如他們兄妹間相處的模式,殊不知他這一丟扯痛了她的傷口。

這頭豬……「你是死人還是存心要我變成死人,你沒瞧見我肩上有血嗎?」

「哦!你終于開了殺誡呀!抱喜恭喜,老爸可以把盟主之位傳給你了。」幸好,有替死鬼及時現身。

瞿小嬰腳一抬就往他的臉踹去。「你是豬投胎呀!看不出我受傷了嗎?」

「受傷?!」他冷抽了口氣,當場由老大變卒仔。「我的人傷的?」

「這點你該去廟里捐香火錢,神佛保你渡過一劫。」意思是不是。

他松了一口氣。「還好。」

表示他一時半刻死不了,小嬰太可怕了。

實在也不能怪他們小時候太調皮,老媽有瘋狂的偏執戀女狂,在連生了八個兒子之後以為生不出女兒,非逼著老爸娶個小的好生個讓她玩。

結果還是由她自個肚皮蹦出個女娃,疼寵之心叫人吃味,即使他們一群哥哥非常喜歡唯一的小妹也決定討厭,以弄哭她為主要樂趣。

以前笨嘛!老認為當獅盟老大很威風,人人搶著要登頭位地刻意排擠老媽屬意的小妹,處處找她麻煩要她好看,非逼得她主動退出爭位之列。

等到年紀稍長才知道那是苦差事,個個又想盡辦法要推掉,而小妹是他們八人的救星,所以只好聯合起來「幫助」她學習。

在她十三歲那年,老媽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急病猝死之後,她猶如母親附體似一下變靈光了,反過來整得他們哇哇叫。

像是在「辦事」時,一窩蟑螂會突然爬到光上跳舞,嚇得身下的女人尖叫不已想趕蟑螂,腳一踢就把他們踢下床好壓死身後的蟑螂。

一群死蟑螂黏在身上可不好受,尤其是壓扁後流出的內髒和白稠液體真是有夠惡心的,人人談蟑螂色變,先到廁所大吐特吐一番。

另外他們在打打殺殺之際,上百斤的櫻桃由天而落,打架的兄弟當場楞住,不知該不該繼續打下去,因為已經有人忙著躲櫻桃雨,有人席地而坐吃起貴如金的進口櫻桃。

這兩樣還算是她把戲中的小卡司,有幾回去和人嗆聲搶地盤,送死人出殯的哀樂突地奏得滿天響,孝女白琴的哭聲更叫人心驚不已。

唉!她邊哭邊喊著在場人的名字,什麼瞿公阿虎兄,你死要死完全別回來偷吃米,家里的大門貼鐘馗……讓人根本無法繼續嗆聲,白白地將地盤送給人家。

大家都怕死她,只要不再出現飛蛾大餐和蟋蟀澡,他們願意改吃素,天天燒香拜佛。

因此在她滿十九歲決定搬出去住的當天,八個兄弟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口氣喝光了酒吧的酒醉了三天三夜,直道非常幸福解月兌了。

可是……他真想哭了,竟然是他命手下將她綁……請回來,那七個兄弟知情肯定會剝了他的皮,怪他把惡魔帶回家。

「你說還好是什麼意思,嫌我沒死透還是怕我死在你手上沒法交代?」她已經不敢奢望這頭豬有長腦。

瞿五虎笑不如哭的難看。「哪有的事,我是很高興見到你。」

「是見到我的尸體,還不去把瞿老三叫過來,你要是害我肩上的洞變成丑陋的疤,我就拿你的豬頭當球踢。」失血讓瞿小嬰沒力氣大吼,威脅少了半分力。

「啊!受傷。」對喔!差點忘了這件事。

這些年來兄弟們大傷小傷不斷,因此沒人把受傷當一回事,就像茶余飯後的水果點心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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