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表面下隱藏多年未發的熱情,一經誘發便傾巢而出不可收拾。
天生的掠奪性不因穿上衣服而有所改變,獸之所以為獸是不受控制,看準了目標就全力一搏,不在乎都市叢林的種種游戲規則。
認真,是一種力量,無形中扭轉了周遭的氣流。
吻得忘神的于靖霆根本記不得身在何處,一再地熱吻叫他不能罷手的紅艷溫暖唇瓣,身隨意念地有了不該的舉動,指尖輕輕地撫弄浴袍下的香肩。
往下,往下,渾圓的頂點幾乎觸手可及──
「爸,壞人。」
被人一推,差點抱著佳人跌倒的于靖霆有片刻恍神,突然想起兒子也在一旁,表情有幾分不自在,手腳不知該往哪里擺。
但是一瞧見懷中人兒星眸半張的舌忝著唇,下月復一把火燒得他全身發燙。
「放開。」爸爸怎麼可以抱著瞿姐姐。
听聞兒子惱聲的低喊,他依然舍不得放手。「瞿姐姐腳軟,我扶著她。」
「我扶。」于青峰搶著要攙扶。
「不行,你年紀小沒力氣,爸爸來就好。」他輕輕地拉開兒子的手。
「可以。」他不死心的靠近。
頭一回于靖霆後悔讓兒子跟。「爸爸的話你都不听了嗎?」
「壞,不乖。」意思是爸爸壞,爸爸不乖。
「你……」他竟然心生揍小孩的念頭。
兩父子僵持不下,已恢復理智的瞿小嬰反手就是一巴掌,兩頰飛紅的她抱著竹籃步入女湯入口,留下兩張錯愕不已的大小臉。
她竟然丟下他們自己進入男賓止步的女湯區,那他們怎麼辦,等她發完脾氣嗎?
不多想,父子倆和好如初的手牽手泡湯去。
真可惡,她又被輕薄了。
第一次可以說是自己大意,引狼入室吃了一次虧,當被瘋狗咬了一口不痛不癢,反正她也常抱著導播、制作人親來親去,習慣成自然。
可是第二次就要怪自己輕心,未加防備的遭人偷襲,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說他們像一家人便趁機偷香,她有那麼老嗎?
看他兒子也七、八歲了,二十三歲的她哪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那豈不是十五、六歲就生了他,然後再減去懷胎十月。
哇哩咧!她不就是十四歲與人發生性關系。
她可沒那麼早熟,十三歲來初經,十四歲那年胸前才長成兩顆小饅頭,是後天調養得當才擁有可觀的上圍,她得感謝差點被她操死的可敬後母。
不過也有一點可恥啦!她居然讓他吻得渾然忘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軟了雙腳依賴他扶持,忝不知恥地順勢一靠。
結過婚的男人就是不同凡響,吻技高超得叫她暈頭轉向,一時腦脹脹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露天行了周公之禮。
簡單說是。
現在還一陣暈眩呢!八成溫泉的熱度太高了。
硫磺的味道使人昏昏欲睡,清酒的甘甜更加催人醺然……啊!櫻餅和栗子蛋糕。
她的最愛。
貪食不忘口的瞿小嬰打開竹籃蓋頭,一臉崇敬的先取出栗子蛋糕,灰褐色的外觀叫人垂涎欲滴,她用手指頭挖了一小塊含在嘴里,入口即化的綿細感真是人間美味。
為了吃而死,做鬼也甘心。
咦!怎麼有坨黑黑的東西浮在水面?她游過去一瞧看不出所以然,心想維護環境衛生人人有責,隨手拾了起來往放浴袍的位置一丟,滑入口袋內。
等等,怎麼又有黑色浮游物,這家溫泉旅館未免太不盡責了,到處都是垃圾。
伸手一抓,她忽覺不對勁地發現兩顆圓滾滾的眼楮正盯看著她一絲不掛的胴體。
「啊──小、小,這麼小就色得無法無天,跟你爸爸同個德行。」
啪啪啪的水波聲頓起……可見她在教訓某人,而且非常的激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著急的男音听來似乎很近,在竹圍牆的另一邊。
「你還敢問什麼事,你的兒子游過界瞧見我的,是不是你教他的?」父子狼狽為奸。
「我沒有……」一想到她此刻不著一物的模樣,于靖霆忍不住發脹。
他承認自己有男性的基本需求,可是不曾勃發得這麼劇烈,連對方的身體都還沒瞧見,光憑想象已是如弓在弦上不得不發。
面對前妻那純然的男性發泄,談不上有多深刻的感情,僅是公事化的完成為人夫的責任,有一度他甚至厭惡起夫妻間的敦倫。
離婚後他也有過幾次一夜的經驗,必須有較長的前戲才能引發他的性趣,而那通常是女方主動邀約,他判斷可行之後相偕同赴飯店。
現在他的理性根本不存在,主宰的感官欲念迎頭駕馭,敗在自己的下算不算可恥?他沒有解答。
「姓于的,還不把你的兒子拎回去。」要不然非揍死他不可。
他暗自好笑,很想听從她的話泅過去。「你真要我過去?」
「啊!不,你給我在原地不動,別想越過界,我親自送他回去。」瞿小嬰的聲音飽含著咬牙切齒的惡意。
噗通一聲水花濺起,一個小人兒如魚地穿過那條線。
「咦!他的額頭……」紅腫了一大片。
「我打的,如何?想為子報仇嗎?」她隨時卷起袖子等他。
有些不忍的于靖霆揉揉兒子的額頭。「他還小,不懂男人女人的分別。」
「哼!!還分他是大是小呀!我就不信他分不清楚男人女人的差別。」裝蒜。
八歲夠大了。
「漂亮。」紅著臉,于青峰神秘的一笑。
「喔!我听到了,你兒子果然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將來一定是社會的敗類。」不過,還挺有眼光的。
「小嬰,你本來就很漂亮,你不希望他說你丑吧!」她罵得太嚴重。
可是看兒子的神情他又有一些懷疑,小孩子真的不懂嗎?小峰的笑太詭異,像是欣賞到什麼美景。
突地,于靖霆眼楮瞠得老大,不敢相信兒子伸出兩手做著手捧碩大對象的姿勢上下晃動,他不會真生了個小吧?不過叫人好生嫉妒。
嫉妒他看見窈窕景致,而他只能平空想象。
「他敢!我會讓你抬著尸體回去。」美麗也需要人贊美,越贊越美。
「妳太暴力了,小嬰。」他不贊同的搖搖頭,可惜她沒瞧見。
「你管太多了吧!我又不是你老婆。」不會那麼倒霉的,算命的說她此生好命到底。
老婆?!他尚沒有再娶的念頭,如果是她……想到這,于靖霆心口一陣悸動。「我不是管你,是怕你惹到不該惹的人。」
瞿小嬰自信滿滿,「笑話,我家樓下住了一位鷹幫老大和一個人妖……呃!是刑二大的隊長,黑白兩道最厲害的兩位人物讓我靠,你想我會有事嗎?」想也知道絕對高枕無憂。
黑白兩道?「你不怕父母擔憂嗎?」
刑隊長他是認識,而鷹幫仇老大亦時有所聞,只是沒料到一正一邪的兩人會相安無事,同住在一幢大廈內。
「哈哈哈!我老爸比我更暴力,你沒听說環境造就一個人的個性嗎?」她是逃離魔掌。
「令尊是干哪一行的?」他不免為她憂心,听來像出自暴力家庭的小孩。
此刻他心軟地想安慰她,也較能體諒她潑辣的一面。
「賣肉的。」人肉。
「原來是屠夫。」屠夫的性情通常都較為暴戾,難怪她的脾氣也不好。
「要說屠夫也成啦!」南獅北鷹,雄據八方。
她的家庭淵源不提也罷,提起來會嚇死人,光是她上頭八位哥哥就夠嗆了,猶如八家將出巡威風凜凜,塊頭大得足以移山。
人家常說她非常幸福,有八個神氣的兄長罩她,走路有風又不怕別人欺負,殊不知那八人才是她的死對頭,以欺騙她為日常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