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想像無罪,當是苦中作樂,現實往往令人大吃一驚。
「我說英俊勇猛……咳咳!的警官大人,你說中文他听得懂嗎?」嗚!她可憐的小命可能要結束在這個有語言障礙的警察手中。
「你閉嘴,我在和歹徒交涉輪不到你開口。」那一句英俊勇猛听在刑天冰耳中像是一種諷刺。
打從他出世以來,過于陰美的五官得到的贊賞一律是好漂亮、好美麗之類的話語,還沒人昧著良心對著他這張臉說聲莢俊。
他憎恨自己的「美貌」,偏偏又改變不了,父母生就他這副模樣能怨得了誰,難道要他去整型不成?
「哥哥你好凶哦!我是人質耶,你好歹尊重我一下。」她好可憐,連快死了都要受人欺負。
而且還是被人民保母欺負吶!她人生的最後一段真的很倒楣,衰得當兒都不甘心。
「我尊重你……」美麗的五官氣得有些扭曲。「你知不知道捉住你的人是誰?」
命都快沒了還提尊重,她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病?
「壞人。」這位哥哥脾氣不太好,離這麼遠都能感覺到一股火氣沖來。
宋憐憐一說出口,不少緊張的員警噗哧的一笑,不知該說她天真好還是嘆句無知,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女兒或妹妹。
甚至勒住她的夜鷹似乎也勾起一道很淡的笑波,有點舍不得下手要她的命,假裝听不懂兩人的對話繼續裝傻,銳利的鷹眸隨時找尋逃月兌的機會。
美麗的容顏快著火了,刑天冰恨不得先掐死她再捉住夜鷹。
「知道他是壞人還不安分,真想找死呀!」
她就是不想死才一直說話拖延赴死的一刻,這個笨警察一點也不了解生命將盡的哀愁。「我等著你來救癖!」
好想瞪他的宋憐憐看不到他的表惰,只好退而求其次瞧瞧打算勒死她的凶手。
是不是壞人都規定一定要戴墨鏡,而且都要裝得酷酷的不跟狗開玩笑,一臉嚴肅的活似歷經風霜,生無可歡必須冷顏以對?
這樣不是很辛苦嗎?
原本不白的皮官加上墨鏡顯得更黑,幾乎可以和非洲土著結拜當兄弟了,相信人家不會不認他。
「等……」刑天冰差點沖上前蹦她一腳,她幾乎要害他失去理性。「夜鷹,把人放開,是男人就別挾持個沒三兩肉的小表。」
夜鷹依舊不語,思索著月兌困之道。
倒是听了他話的宋憐憐十分不滿,十九歲的大學女生還被叫小表是一件十分可恥的事,她怎能不據理力爭還她個公道。
「外語能力不好麻煩找個翻譯來,人家根本听不懂你的話,還有,你要向我道歉。」她很勇敢吧!置生死于度外。
嗚……其實她心里很害怕,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她的小命真會玩完的。
而她非常愛惜生命,想多活幾年。
「道歉?!」她在講什麼鬼話,要不是因為她的亂闖,他老早將夜鷹逮捕歸案。
「對啦!你要為瞧不起我的三十四C道歉,人家我把它養得很好,不大不小左右對稱,沒有大小不一。」至少在她死前要得到一點尊重。
「什麼三十四C……」驀然音一消,刑天冰瞠大不可思議的美眸,不敢相信她在說什麼。
她……她到底有什麼毛病?
一陣笑聲在他左右響起,不輕不重地剛好飄送四方,難以置信的他狠瞪身側手下阻止他們發笑,敵友對立分明之際怎能失了立場。
又不是菜市場吆喝兩聲論斤論兩的出售,他們是國家費盡心思栽培的精英,人民依賴的唯一保匪,哪能容許一絲一毫的差錯。
「你有沒有羞恥心,一只腳踩在棺材里的人還管什麼三十四C,你腦子里種菜花呀?」眼前不自覺的浮現三十四C左右的雪胸。
真該死,怎麼他也受了她胡言亂語的影響,開始胡思亂想。
一副十分委屈的宋憐憐抽噎的吸吸鼻子。「人家就是知道快死了才不想被誤會,我有很多肉啦!」
天空是晴朗無雲,可是四、五百名警察深覺好大的一片烏雲罩頂,每人額頭上或多或少添了幾道黑線,表情變得有幾分失控。
到底是來抓毒品交易,還是看刑大隊長被個無厘頭女孩氣得腦袋爆裂?此時的情形真的很可笑,活像一沒完沒了的鬧劇。
人質要救、犯人也要捉,但得先允許他們笑一場,不然真會憋出病。
「誰說你快死了,我會把你毫發無傷地救出來。」他不至于無能到這種地步。
一聲冷哼揚高,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見夜鷹是听得懂中文,只是不屑開口爭取一絲逃生機會罷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人出賣了,跟隨他的手下中必有警力的臥底,一旦他查出是何人所為,下場絕不比前幾人來得好過。
陰冷的黑眸泛著殺氣,從不相信人的夜鷹連親手足也不信任,他悄悄地將剛到手的生化武器配方,塞人宋憐憐背包上小巧的絨毛吊飾內,可愛的人形女圭女圭正對著他呵呵笑。
白將軍不會允許手下失手,即使身分特殊亦然,他要的是結果而非過程,能達成任務便是助力,反之視同廢物死不足惜。
暫時就交給她保管吧!只要他不死必來取回。
「大隊長,救人要緊,你要和夜鷹繼續耗下去嗎?」被那女孩一攪和,員警的士氣也跟著打散了。
大家就像來烤肉似,忘了面對的是殺人如麻的大惡徒而松懈了警戒心。
眼一眯,王凱的提醒讓刑天冰恢復平時的冷厲。「帶幾個人到他身後伺機而動,我真懷疑她值不值得救。」
「大隊長……」他不會真枉顧人質的性命吧!大隊長一向公私分明。
不過遇上那種奇怪的女孩就難講了,槍口抵著太陽穴還能一堆面不改色的廢話。
「我會盡量維持準確度不致‘誤殺’了她。」最後幾個字他是特意提高音量讓某人「死得安心」。
丙然,嘴唇為之泛白的宋憐憐嚇得不敢再開口,我見猶憐地蓄滿兩湖的淚水,楚楚可憐地等待死神的降臨,至于會不會被當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人都要死了,老夫子應該不會苛刻地下陰間找她要報告吧!
嗚……嗚……她真的好可憐、好可憐,芳華正盛居然要一命嗚呼,起碼讓她吃到二十歲的生日蛋糕,好破除逢九遭劫的民間迷信。
爺爺呀!你把我的名字取錯了,我要求改名啦!下輩子她不要再可憐兮兮了。
嗚……嗚……嗚……
嗚……嗚……嗚……
咦!是準哭得這麼難听,怎麼可以和她搶著哭,世界上沒人比她更可憐了。
喔!不是在哭是在申吟,她誤會了。
啊!不對,她明明還在壞人手中,為什麼警察比壞人還壞,盲目開槍,萬一打到她可是很疼的,她不要當人質了成不成?
頸子忽然被人往後一扯,痛得眼淚直流的宋憐憐發揮動物的求生本能,讓人扯來扯去擋子彈太刺激了,她的小小心髒會負荷不了。
她做了一件勇氣十足的事,或者可說是愚蠢至極,她開口咬住近在嘴前的粗壯手臂,而且像啃雞腿似硬撕咬下一塊咸肉,血漫齒縫沁入口腔味道不太好,
因為她很痛,所以她也要對嘗嘗痛的感覺。
沒料到她有這一番野蠻行為的夜鷹吃痛的一甩手,一不小心把人也甩出掌控之外,在他驚愕的伸手去撈回人兒之際,刑天冰的子彈已貫穿他的手掌。
在同時,逃命功夫一流的小可憐一得回自由當然趕快跑,誰要留在槍戰現場當具尸體,亂飛的子彈沒長眼,她不走還待何時。
因此,別怪她自私又膽小不顧其他人死活,基本上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