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她倏地抬起頭,差點撞到他堅硬的下巴。
減少二十年的奮斗耶,多少男子的夢想。
「你不以為然是吧!認為男人都該沉迷權利,好好把握天賜的福分。」他慢慢地抓到她無波的躍動。
她不敢點頭。「苒苒的脾氣是大了些,但那是因為她太寂寞其實她並不壞。」
至少對她而言,不夠壞。
「對你予取予求,吆來喝去,我想你的世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表面上。
「不好嗎?」她扯出淡淡的笑,不認為有何不對,她們是一面鏡子,分出了正與反。
站在負面之側,她清楚的看見自己並適時修正個性,影子終究是影子,取代不了燃燒的光源,看來是沒沒無聞,其實太陽之芒早已散放,膺品的精致是本尊的榮耀,她塑造得十分成功。
喔!差點又露餡了,思想上的得意必須壓抑在深處,完全空白的思緒才不會有機可趁,心靈探索家的能力她可見識過,有些人稱之讀心術,能看透別人腦子里在想什麼。
他,應該不是其中之一。
「不好,我看了心疼,她連你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好香的體味,屬于他。
脖子發癢的向水心咯咯笑地推開他。「別真把我當成你老婆輕薄,名聲都被你搞壞了。」
「這樣才有意思,壞女孩配上壞心男人,咱們是一對狼心狗肺,百年難見的笑面伴侶。」他揚起令人失了防心的溫和笑容。
得之,他幸。
「人家才不要當壞女孩,好女孩才有棒棒糖吃。」她的眼神中閃著異樣光彩。
即使做了壞事也有人背黑鍋,永遠沒有人會懷疑「單純」的她。
「我了解了,原來你愛吃棒棒糖。」他故作了解地抹抹她的甜蜜紅唇。
「你的傷勢好多了吧?」瞧他健步如飛,那點傷大概困擾不了他。
「想趕我出院,順便離你遠遠地,別再老婆老婆的黏黏呼呼?」住院是種享受,他舍不得離開溫柔窩。
即使明知她的溫柔有一大半是作假,但是真實的她更叫人激賞,他樂得配合浸婬在幸福的泉水中,滅了頂也甘願。
是不是愛,他還在模索,喜歡她是無庸置疑,她像罌粟花的汁液一般使人上癮,沉迷在淡然的一顰一笑。
心事被揭穿的懊惱明白顯示。「人家……還要工作嘛!你讓我很為難。」
「老公愛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我養得起你。」白虎笑得近乎傻氣,眼神卻是銳利的。
她的懊惱是故意裝給他看,低咒他去死才是本意。
「愛?!」向水心一臉迷茫的眨眨眼。「傷勢痊愈就該出院,醫院細菌多,住久無益。」
「最好出院被狗咬,走路跌人坑洞,大車往身上壓,飛機掉在頭頂上。」他說出她的惡念。
幾乎無感的訝異一閃而過,他猜得太準了。「你說誰?太悲慘了吧!」
抓到你了吧!小心肝。「除了你的願望,沒人希望我死無全尸。」
她輕笑的掩住口。「你把人家想得好壞,狗咬的傷口一定很痛。」
「老婆,你還沒告訴我和高傲女結識的過程。」他敢打包票,絕對精彩。
「她是苒苒,姓施,不要老是叫她高傲女,很不禮貌。」苒苒的名字很好听,水心就弱了些。
「我敢用生命打賭,你給她的封號不比我文雅幾分。」眼一斜,白虎挪挪滑落的鏡架。
斑智商低能兒。「你的眼鏡有度數嗎?」
「別轉移話題,我等著听你的青春趣事。」他眼帶笑,嘴角卻嚴肅。
「快忘光了,年代太久遠……」向水心腰一緊,迎面是張放大的男性笑臉。
赫!嚇人呀!
「你盡避跟我打哈哈,我很喜歡挖人家的根,順便刨刨祖墳。」他的語氣中沒有半絲玩笑味。
「沒什麼,我人緣好,她人緣差,我是她唯一能談上兩句話的同學,畢業以後自然走得近。」公式化的友誼,無味無色。
有說等于沒說,她的眼中找不到—絲回憶,淡如白開水。
一個打從五歲起就學會隱藏心機的女孩豈會自曝其短,他是白費心思了,向水心的雙重個性掛在一張張面具之後,難以剝離。
「你由著她替你發言,主宰你的未來?」他不假手他人,揭開她笑臉菩薩下的真實絕對是豐收。
向水心苦惱地頻鎖雙眉。「不至于吧!你比她強勢,由得我決定嗎?」
一生中遇到一位是游戲,不小心踫上兩位是對決,不死不罷休。
「說得可憐兮兮,這一招對我不管用,我知道你才是得利者。」她是聰明人,不做損己利人之事。
「交朋友能獲得什麼利益,你是指我走後門、套關系?」她本來要當學校醫護室的兼職護士。
可是她安貧呀!窮一點無所謂,老爸的牛肉面攤足以養活她,薪水多寡她不放在眼里,人生但求快樂而已,她不貪心。
「施苒苒是你的朋友嗎?」他的笑語中含著針,叫她啞口。
她橫睇了一眼,怪他一針見血。「她是我同學。」
「卻不是朋友對口吧!」無法昧著良心是她僅存的美德,算是非常希罕。
「朋友的定義有很種,你也不是我的朋友呀!」是宿世仇人。
白虎大笑地吻吻她。「我是你老公嘛!親愛的心兒寶貝。」」大家都叫我水丫頭或水兒,沒人叫我心兒。」向水心彎下腰要拾起毛巾,順勢滑出他的懷抱。
危險,是他給她的感覺。
一眼看穿她月兌逃的小伎倆,白虎伸手抓住她手臂……「怎麼了?」
他沒有忽略她臉上突然的小波動,是痛。
「你手勁太強按到麻穴……哎呀!別卷袖子,容易髒……」她無奈地看他收起笑臉。
「我要殺了她。」冷到地獄盡頭的寒音抽痛凡人的心,他在憤怒。
「幾滴小水珠罷了,用不著大驚小敝。」還好嘛!水泡都抓破了。
「老婆,你太隨和了,為夫的度量狹小些。」厲眸一視,白虎笑得令人手腳發軟。
但不包括她。
「別玩得太過火,我打算待到領退休金。」溫馴的單純出現不合理的脅意。
「寶貝,我必須遺憾的告訴你,我非常的大男人主義,指望退休金不如先存妻俸,我的老婆只能待在家里取悅我。」
ZZZZZZ
夜幕低垂,路燈熒熒。
向老頭牛肉面店的二樓有道人影,體態輕如梁燕地攀爬排水管,順著風勢一躍而下,足尖沾地不出半點聲響,安靜得像天上的明月。
凹凸有致的身影警覺地向四周眺望,不尋常的波動提醒著一步步踩得不安心。
有人在跟蹤。
一絲冷笑掛在嘴角,快步地疾奔巷口,一輛發動的重型機車正等著它的主人,「狂焰」是它的名,主人是「烈火」,烈火狂焰象。征不受拘束的張狂。
憑著對地緣的熟知,一人一車在巷道中穿梭,跟花撩亂的錯綜路線成功地擺月兌追蹤者,放松的線條是一張絕艷的面容。
車子停在一間書店前,隨後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騎入暗巷,暫時見不到「狂焰」。
書店的偏僻處有道兩公尺高的大鏡子,美麗的影子一閃即消失蹤影,瞬間出現在隔壁「烈火狂焰」夜總會的地下室。
「橘,你查得怎麼樣,別告訴我網路故障、電腦當機之類的蠢話。」
一頭橘發的虎牙小妞回頭一望。「好久不見,烈火玫瑰。」
這是一句諷刺,絕非問候。
「真難得見你重出扛湖,好懷念你一身的火艷。」金發男子給她一個熱情擁抱,換來月復部一記重擊。
「離我遠一點,變態金,少拐些純情少男少女上床。」男女通吃的惡癖始終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