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不難實現,龍門有得是金錢和人才。
「你說我的醫院是破爛醫院?」施苒苒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大吼。
白虎不著痕跡的撥開。「女孩子要文雅些,跟我老婆學學水漾溫柔。」
「你要我跟她學?!」她一臉憤慨,好像受到莫大的羞辱。
「你是不配和她學,可是我家心兒心地善良,豺狼虎豹一視同仁,你用不著自卑。」該有人挫挫她的銳氣。
「你罵我是畜生?」很好,她跟他杠上了。
「領悟力不錯嘛!不至于雞同鴨講。」他贊揚的點點頭。
讓她死了吧!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她怎麼有听沒有懂。向水心靠在白虎肩窩,渾身沒力氣地不涉入渾水中,愛吵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可是中立的角色仍不得安閑,始終落于下風的大小姐拿她
當攻擊武器,視若無睹的作法終告瓦解。
「苒苒,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他是腦筋不清的重病傷者。」外加無聊。「老婆,你在詛咒我。」白虎不平地扯扯她護士帽下的頭發。
向水心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再對施苒苒開口,「我的情形你還不了解嗎?他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我句句肺腑之言呀!老婆。」他加重效果的在她唇上一吻。忽地,一旁傳來鼓掌聲讓向水心更加難做人,簡直無地自容。
「水心,我相信你,他是故意離間我們的感情。」改弦易轍的施苒苒重心放在最弱的一人。向水心笑臉一層地直點頭。「我就說沒什麼嘛!不要想歪就是太平日子。」
「老婆,你要休夫呀廠瞧她還一臉呆呢!人家的城府可深得很。
「我們有結婚嗎?」她無心的回了一句。
白虎的冷靜笑面頓時崩裂,她這一記正中心口,比子彈射他還痛,偏她說的事實無從反駁,打散了他布置好的一盤棋。
是她太單純還是他太自信,莫名的蹦出女程咬金,有意來考驗百年難得一用的絕頂智慧。
「老婆,你把幽默用錯地方了。」他們一定會結婚,他保證。
「換你在跟我雞同鴨講嗎?白先生。」她不笨,只是沒必要用心機。
白虎眼楮一亮,笑得十分陰險。「老婆,我好像不太了解你。」
向水心心頭一驚,暗罵自己多事。「虎哥,你不需了解我,我很單純的。」
畫蛇添足。他在心里好笑。「好吧!單純的女孩,咱們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不要吧!」她哀號著,非常小聲。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虎一手抱著快冷掉的熱水瓶,一手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僵直身子光榮退場,絲毫不見一絲病容。
在祝福聲中,兩道怨恨的眼光緊迫不放,施苒苒在心中起誓,她絕對不是失敗者,她會用行動證明。
第四章
「從實招來,也許我會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酌量減刑,重判輕罰。」
好個慷慨的大丈夫,老婆老婆念得好像是真的,也不想想自己三十有二了,好意思打小他七歲的「妹妹」主意,他有什麼資格重判輕罰。
兩條平行線無意間偏差了準頭意外交會,代表兩人有緣無分,他懂不懂禮義廉恥的寫法,好歹復習一下八德的忠義守則,交會過後便是再見,何苦一再糾纏不清?
表面乖巧的向水心有兩顆心,一是文靜,一是狡猾,她將後者藏得很深很沉,上頭復蓋了千層土又用壓路機碾了百來回,決意要將它埋人土里腐爛。
可是血液里的天性總像鑿井杵,轟隆隆地往下挖,不見水源不罷休,硬是挖出她血淋淋的根。
她很單純,也很純潔,更是善良、可愛的表征,人見人愛,大家都稱贊她是听話、乖巧的水丫頭,她真的很天真,而且扮演得維妙維肖,誰敢說她不是個惹人憐惜的好女孩,她老爸第一個零菜刀砍人。
偏偏一個不經意的小風頭吹歪了一角,叫雙面男的利眼給發覺了,她該認或不認?
不,抵死不認賴到底,他可以繼續當只笑面虎,而她還是任人壓榨的無欲女,不忮不求、雲淡風清,大蛇爬過猶不驚,清心得宛如隱居深山的老尼姑,凡事不沾身。
純要純到世界末日,無知是最佳的保護色,笨一點才是佔便宜。
她是單純可人的向水心,無憂無慮的牛肉面店老板女兒,樂觀善良的笑臉菩薩,施苒苒惡勢力下的可憐小護士,誰都不能動搖她死也不肯棄守的角色,這可是苦心經營多年才有的成就。
不認、不認、不認……她的日子過得挺好的,沒必要為了走錯森林的老虎全盤洗牌。
她是向水心,人人熟知的乖女孩,不是三歲以前老是被人上門投訴的小惡魔,她很乖很懂事,小心地藏起惡魔尾巴和長耳朵,連薄薄的黑翼都忍痛割舍。
她喜歡現在的向水心,矢志護衛。
「難怪我第一眼就相中你,老婆,原來我們有相同嗜好,本質相近地好像連體嬰。」
笑得賊兮兮的白虎直往她頰邊湊,像是發現天大秘密的探險家,鼻梁上的掩飾鏡片讓他有猥褻的怪叔叔的婬笑樣,叫人好想扁一拳。
「什麼本質?我听不太懂吶!」霧般星眸睜得十分無邪,讓人憐愛。
「老婆,你有水仙的天分,連我這個絕頂高手都自嘆弗如,佩服到五體投地。」偽裝得完美無瑕。
向水心的表情是一片困惑。「我不種水仙,我家沒有空地。」
清清淡淡,不冷不熱,一如往昔她給人的感覺,干淨如白紙,看不出一絲裝蒜的雜質,由里到外散發聖潔的光輝。
若非先前不小心泄漏了一絲絲的嘲意被敏銳的白虎察覺,恐怕到死都沒人發覺她有雙重個性。
那聲「白先生」害人不淺,普通人是不會深究微乎其微的含意,偏偏她欺瞞的對手是個老江湖,敏感度為庸人的數倍,輕易的听出完美音符下的變奏曲,並且喜得至寶。
敝只怪沒藏好馬腿,天性無法扼殺,一失足的教訓是百年白骨,功未成身先退。
「唉!寶貝,你的死硬脾氣和我家那群不安分的女人有得拼。」愛裝就讓她裝,看將來能騙到幾位龍門人。
向水心眨了眨好奇的眼。「你有很多姐妹嗎?听起來很幸福。」
「多到嚇死你,一個個古怪又邪惡,像支惡魔軍團。」親如手足是沒錯,整人的功力卻是老少皆受害。
「不會啦!我一直希望有姐妹作伴,可是我母親生怕了。」光她一人就恍如惡鼠橫行,群貓無策。
記憶力驚人的她還記得五歲那年,母親語重心長的捧著她的臉,回拒再生個弟弟或妹妹,理由是不想毀滅世界,生個小惡女已有愧天地。
其實,她只是好動了些,見人家小貓小狽不乖就毒死它們,夫妻吵架在不對的一方路過時灑冥紙、潑鹽酸,見到恃強凌弱的小惡霸會忍不住推人去撞車而已,她真的很乖很乖,從不任意傷害弱者。
瞧她都改過了,盡心盡力的彌補年少無知,當個沒脾氣的好護士服務眾人,功可以抵過了吧!
雖然她仍具有不安分的靈魂。
得知她的本性,白虎摟她的手勁不再輕柔,而是全然佔有。「你怎麼和高傲女走得那麼近?」
「誰?」不解的神色換來他重重的一吻。
「老婆,院長的女兒不陌生吧!她的嘴臉我永生難忘。」仿佛是吃定她似的隨意指使。
「你喜歡她?」向水心略顯失望的垂下眼。「苒苒人美能力強;家世一流,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好?」分開是女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好得令我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