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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問心 第6頁

作者︰寄秋

「什麼事?」莫非龍門中有事?

「玄武堂就拜托你照料了,住蚌三、五個月也無妨,留個屋頂給我就好。」

遮遮雨也成。

「你……你在說什麼瘋言瘋語,我的白虎堂都不管了還插手你玄武堂,你當我閑得發慌。」

他休想。

放下電話,他做了個松筋的動作。

「你是很閑,不然怎會有時間來串門子。」

「我在度蜜月,你沒瞧見我們夫妻倆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嗎?」他故作恩愛地摟著妻子又親又吻。

「誰理你,落跑的人沒有人格自主權。」

話一說完,他大步的走出堂口。

不甘心的白虎將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

「心兒,他侮辱我,用你的聰明才智對付他。」

「誰理你,龍門的事與我無關。」

清風兩袖,莫管閑事。

「你……」他氣惱地吻住她壞心的唇,夫妻竟然不同心。

台灣舶天空應該很藍吧!每一個人都在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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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若薇,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什麼叫不清楚,聯絡不到人?」河東的獅子又在吼叫了,隔著平靜的水橫眉豎眼,手中的藍色檔案夾快被揉碎了,她多希望那是某人的脖子,省得她動手。

母獅的身側有頭盛怒的母狼,同樣磨著爪子等著要撕裂某人的皮,剛燙的直發有些分叉,她將原罪歸于使她怒發沖冠的「死人」。

說是死人一點也不為過,她們氣得快啃桌子了,而她仍無動于衷的擦著槍,用腳指頭勾著電話線,準備接那響得快翻天的申訴專線。

這不是她少年隊隊長的工作範圍,但是太無聊了,與其听路人甲、路人乙的聯合炮轟,她寧可當總機小妹。

張艷艷將電話交給另一邊「很忙」的同事。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保證你以後吃不到我的拿手好菜。」

這威脅很卑鄙但很有用,眾人皆知的弱點。

「好好好,你冷靜一點,是誰拋棄你了?我去替你伸張正義。」

紅燒排骨、清蒸黃魚、油炸丸子……揍人的事她在行,報出人名和地址她一馬當先,不給他死誓不還。

「常大隊長在給我打馬虎眼呀?我說得口干舌燥你到底听進了幾句?」她會被人拋棄?去他的伸張正義。

一句也沒听進去,只看見她嘴巴動個不停。

「有,全听了,不就是你的陳世美老公另結新歡。」

「我還沒結婚,你再耍我試試,中午的便當……」可惡,就知道她散得過分。

認識至今二十余年,她有沒有結婚她會不清楚,居然冒出個子虛烏有的陳世美丈夫,警界之花豈會沒人追,一整排的男人等著她挑。

為什麼她的不幸會由幼稚園延伸到現在,自從生命中出現了一盞壞掉的路燈,自此她只能模黑前行,前途無「亮」呀!小時候的痛苦記憶猶存,她還因此掉了一顆乳牙,但這件事就不提了,誰叫自己去搶人家的糖果呢?被捧活該。

在以為可以揚眉吐氣的時候,天殺的黑煞星又來罩頂,讓她的彩色人生頓變黑自。

而現在她快氣死了,那個悠哉悠哉的人依然一臉「你敢坑我便當,我就捧你」的表情,毫無自覺自己的行徑多叫人寒心。

「這個女人沒救了,她的人生目標是吃和揍人,你講太深奧她听不懂。」

通常四肢發達的人頭腦都裝豆腐渣。

的確,我真的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古月娥,麻煩你把她的話翻譯給我听好嗎?」

「你……」不氣、不氣,與白痴有何好計較的。

「她的意思非常白話,你聯絡上沈敬之了沒?」

「沈敬之……喔!應該有吧!」想了一下,常若薇用不確定的語氣一應。

「有還是沒有,他現在在哪里?」就不信她回答得出來。

「美國。」

十二年前他說要去美國,她想了好久才想起來。

都怪他太忙了也不聯絡,害她一搬家就搞丟他在美國的地址,所以不是她的錯,是他太懶了。

「美國的哪一州、哪一個城市,請你好心地報個完整的地址止我們佩服佩服。」

她們也曉得他人在美國,根本是廢話。

表情一赧的常若薇扭扭腳指頭穿上鞋,蠻心虛的。

「放心啦!他不敢不回來。」

「請問你通知了嗎?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幾時要開同學會。」

她能放心才有鬼。

「哪個華人不看報,我花了一個月的薪水把這消息刊登在全美的華人報紙耶!」好心疼哦!她的錢吶。

為之氣結的古月娥挑挑指縫。

「再請問常大隊長,去美國十二年的人是不是已經洋化了,你想他看不看華人報紙?」

「對哦!」她找到大報一登就省事了,他沒看到也該會有人通知他。

「雪莉,我們像不像在對牛彈琴?」虧她還是破案串最高的優秀警官。

「牛全身上下都可以貢獻給人類,拿她和牛比實在太侮辱牛了。」

張艷艷不屑一睨。

「說得也是,我們該頌揚牛的偉大,摒棄無知的人類。」

有些人類是該淘汰。

她配合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

「阿門。」

真是夠了,有異性沒人性,她會不曉得她們兩人在打什麼主意嗎?從幼稚園「肖想」到高中,人都出外好幾年還不能斷了花痴夢,她就看不出沈敬之帥在哪里,怎麼有人會蠢得迷戀他。

說實在話,時間太久遠了,她都忘了他的長相如何,只記得他本來比她矮,後來有長高一點,都是她的功勞,因為她把肥肉都給他吃,所以她停止長高而他越長越高。

嘻!他該感謝她。

「你在笑什麼?」有點惡心。

濃眉一掀,她好笑的道︰「請問二位為何一定要沈敬之來參加同學會,他並未念完高中。」

請問呀!她們會用她也如法炮制,明明不是客套的人還咬文嚼字呢!「這……呃,同學嘛!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

迸月娥以肘推推張艷艷要她幫腔。

「是……是呀!同學一場聚聚也好,聊聊近況聯絡生疏的感情。」

她笑得氣弱地拉拉筆直的制服。

「感情呀!」騙肖耶!當她警察是干假的呀。

「可是為什麼要我聯絡他,你們才是召集人。」

「因為你跟他熟,除了你沒人知道他在哪里。」

要不然她們何必透過她來達成多年心願。

小孩子互搶東西或惡作劇是喜歡的表現,年紀小不懂得什麼是情情愛愛,只希望他多放點注意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老跟著另一個小女生。

幾年來也談過幾段感情,分分合合地重蹈同樣的錯誤,驀然回首才知道最在意的原來是最初的那個人。

不一定要相愛,能再見面也好,這樣才能徹底斯了心底的蠢念。

她和古月娥都明了到一件事,沈敬之若會回來肯定是沖著常若薇的面子,別人休想請得動他。

而且她們也明白,若有人會吸引沈敬之,那人非常若薇莫屬,他們都有一種不平凡的氣勢。

就像花和葉注定要連枝,誰也分不開。

「再熟也沒用,那人居然敢懶得回我信,我沒揍死他他就該偷笑了。」

害她們對她寄予厚望。

「少給我逞狠,你得負責找到他,然後帶他出席同學會。」

哼!壓根不知人家下落,她上哪揍人?大話。

「張督察,你濫用職權哦!」中午了,她要去吃飯,一堆人來都攔不住她。

「反正你本事夠、人脈廣,全世界都有奴隸,我們看好你。」

她賦予重任地撫平扭折的檔案夾。

哇!她是鬼呀!這也知道。

「我盡量、我盡量。」

不過是人揍多了,他們屈于暴力才服從她,而且剛好都是所謂的社會精英分子,國家棟梁,民族的救星,統稱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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