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落入惡魔法師之手,其毀滅性會加遽,因為它吸收了大量邪惡之氣,凝聚的能量足以毀掉無數的魔法師,甚至是世界。
若是惡魔法師將邪氣送入人心,那麼這人間將不再存有善念,恐會秩序大亂的失去控制,群魔便會重生。
「什麼時候弄丟的?」她必須知道確實的時間好進行追查。
安蒂仙娜說出了日期,正好和她所預料的相吻合。
「我追蹤幻魔石的靈氣來到這里,才一接近就發現了你,然後我就把這件事……」
「等等,你說追蹤幻魔石到霍華古堡?」唐蓮華有不好的想法。
「我不曉得這里是什麼地方,不過我能感覺到幻魔石的氣息。」她戴了一百年了嘛!當她還是未成氣候的小精靈。
「現在還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嗎?」希望不是她所臆測的那樣。
一閉上眼,安蒂仙娜的雙手平舉,手心向上的收納大地靈氣,淡淡綠光由掌心向八方分散,先前的青光已然不見。
「不見了是吧!」唐蓮華輕嘆地擰緊雙眉。
安德烈見她似乎疲憊不堪,憂心的扶著她肩膀一問︰「怎麼了?瞧你好像很累。」
她苦笑地偎靠著他,「我想我知道是誰拿走了幻魔石。」
※※※
兩雙期待的眼望著她,倍感沉重的唐蓮華笑不出來,她只覺得累,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現在,讓所有人都來不及逃開。
不了,不能再有人死亡,一切由她承擔吧!她已經無力負荷心愛的人死在她身邊。
像吃飯一樣容易,她開啟了封閉多年的預知能力,就算破了天格,違了定數,她還是要用生命去試一試,她是神的信差卡魯姆亞呀!
在魔法界她的力量算是強大,只是只有少數人知曉她並非一般魔法師,那人亦是如此猜測,不知她己今非昔比,這是她的優勢之一。
但是多了幻魔石,她的勝算大大的打了折扣,懂得利用它的人將使它變成致命的武器。
「卡魯姆亞你快說,我好去取回幻魔石。」若拿不回來她會被精靈界驅逐,貶為低等的人類。
「那人你應付不了。」以精靈來說,她的力量還太小不足以應敵。
在精靈界,一百歲的精靈如同人類世界的小孩子不具威脅性,小小的力量只能自衛而無太大的攻擊性,一遇上稍有力量的魔法師便是死亡之期。
所以幻魔石也是她的保命石,直到她成年為止。
通常精靈的成年期是三百歲,而他們的壽命最長可到五百歲。
「怎麼可能應付不了,我是精靈吶!」安蒂仙娜不服氣的說道。
「他是魔法師,而且是最邪惡的一個,憑你目前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他力拚,除非你有幻魔石。」唐蓮華毫不客氣的點出事實。
沮喪之色浮上絕美容顏。「都是我不好,沒看好幻魔石。」
「事後後悔無濟於事,你先回幻魔森林吧!試著喚醒沉睡的樹木幫你壓制邪惡力量的擴散。」這是當前唯一的辦法。
「人家不想和你分開啦!讓我多留兩天好不好?」安蒂仙娜撒嬌地欲挽她的手,可惜未能如願。
有個妒夫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一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他立刻反射性的防守。
唐蓮華似無所謂,「如果你不怕被取消精靈資格大可留下,愛留多久就留多久。」羅里羅唆的精靈。
「卡魯姆亞,你好無情哦!」含著晶瑩淚珠,她有萬般不舍。
「當凡人也不錯是不是?雖然少了翅膀不能到處飛來飛去。」這才叫無情。
她冷抽口氣雪白了嬌顏,「我不要當凡人,我不要當凡人,我是精靈。」
偉大的精靈。
「嗯!」冷沉一應,唐蓮華表現出不管她死活的神色。
一臉萎靡的安蒂仙娜垂下雙肩,沒精神的偷望她兩眼,一雙白淨的羽翼洋洋展開,難過的往窗外飛出去,頻頻回首的模樣叫人想到遭遺棄的小狽。
不久之後,意外的訪客消失在天邊,蓮屋恢復原有的平靜。
「你心中所想的惡魔法師,不會是蓋瑞奇家族中的一員吧!」他們是今天到訪的客人,時間恰好是精靈來到之前。
唐蓮華走到窗邊仰望那一片純淨藍天。「這件事你不要管,讓我自己處理。」
「是他殺了你父母?」他指的是康瑞•蓋瑞奇。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你想辦法讓霍華家的人暫時別留在城堡里。」不能再連累其他人。
這些年她不停地更換停留城市,似候鳥一般走過一處又一處陌生國度,為的就是不想留下蹤跡讓人循線而至,她身上的氣太濃。
污濁的人氣會掩蓋她自然而然散發的靈魅氣息,越擁擠的城市越能藏匿長久,但終究會破空而出,所以她必須離開。
這一次她來到魔法師聚集最多的城市,以為不會被發現,沒想到一段小插曲引來她人生中的惡魔,叫人始料未及。
或許,她不該擁有幸福吧!
「如果你認為我會放你一人不聞不問,那你就太瞧不起我對你的愛。」安德烈由背後擁抱她。
「你對付不了他。」她連安蒂仙娜都不讓她留下,何況是他。
凡人的力量還不夠堅強足以面對魔法師的邪惡。
他不快的一嗤,「少用你拿來敷衍精靈的話搪塞我,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放開你。」
「何必呢!」她真不想看到他受傷。
「為了你,值得。」千言萬語抵不上此刻的相守,多少深情盡在其中。
「安德烈,你在為難我。」唐蓮華輕撫他手指,難以抉擇。
「不,我只是愛你,愛得不能自己。」他將她轉過來面對他,眼底流露的深情令人動容。
「真希望你能繼續討厭我,一如從前的視我為惡夢。」她的心理壓力會減輕。
安德烈笑著親吻她。「我想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即使我討厭你我們還是分不開,你永遠在我夢中出現。」
只是惡夢成了美夢,他們在夢中纏綿。
「嚇得你從床上摔下來。」她取笑他。
「好呀,雷恩這個叛徒,他居然到處宣揚我的糗事。」一定要開除他,他太目無主人。
「嘖嘖嘖!你的心胸真是小呀,那麼久的事還能讓你自夢中嚇醒。」可見她當年有多邪惡。
安德烈表情一獰的搔她癢,「你試試從高空跌下來的滋味,會痛死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活該。」唐蓮華邊笑邊躲避他的呵癢,笑倒在地毯上。
「你還敢說我活該,為什麼不來看差點被你害死的倒楣鬼?」不知悔改的女人。
「我被禁足了。」當時她好討厭他,就算沒被禁足也不可能去看他。
但她選擇不告訴他,因為到現在為止,她還是認為他活該,打斷了她的練習。
他驚愕的停下呵癢動作。「原來你被禁足了,難怪媽媽會心疼地送冰淇淋給你。」
以慰她受傷的小心靈。雖然他才是該受同情的人。
「是哦,我記得有個不要臉的男生坐在輪椅上搶我的冰淇淋。」他也不怕再摔一次,石膏硬不過她家的大理石地磚。
臉微赧,安德烈笑笑地劃劃她的臉,「小時候的胡鬧嘛!你們離開的那一天我心都碎了。」
「少來,你特地跑來咬我一口,這個仇我還沒報呢!」她當真抓起他的手狠狠一咬,無視他的錯愕。
「拜托,那是我的初吻吶!」他有點哭笑不得,當時的技巧有那麼差嗎?
唐蓮華橫睇了他一眼。「是咬,我的嘴唇都破皮了,痛了我好幾天。」
所以她更有理由討厭他。
「可憐的小蓮花,我親親哦!」感到好笑的安德烈俯在她身上一吻一吻的落下。
「你是在安慰人還是在佔便宜?」令人煩惱的事暫時拋開,偷一時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