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鴿子……都是你的錯。烈火般的女子用眼神一瞪差勁的男人。「滾。」
「你太無禮了,憑什麼要我滾。」心存怨懟的朱玉娟報復性地咬下一只鴿翅。
看到對方臉色一變,她猶不知死活地露出得意。
「憑我看你不順眼。」東方沙沙反手一摑,快如閃電的巴掌讓人避之不及。
傻眼的朱玉娟硬擠出兩滴眼淚。「你……你又打我,單大哥,你要為我作主。」
「她要你為她作主?!」紫眸一冷,她問話的語調如刀子切向是非制造者。
「我和她不熟,你自己看著辦。」單無我聰明的不介入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因為他知道誰是握斧者。
一砍無人活。
「單大哥,你……人家是莉莎啦!」朱玉娟故作小女人嬌態一嗔。
「沙兒,手下留點情,別讓血濺上大師精心調理的美食。」他不理會的看向表情轉冷的心上人。
東方沙沙看了一眼香噴噴的香魚女乃酥。「你害我的鴿子飛了。」
「等會我吩咐廚房再烤一百只讓你當宵夜。」肚子都脹成小山坡了還念念不忘她的烤乳鴿。
「外加一個三色冰淇淋和抹茶蛋糕。」反正待會吐光了就有胃裝。
「寶貝,你確定吃得下?」他忍俊不已的望著她圓凸凸的小骯。
「浪費食物是我的天性,你只端上來就好。」羅羅唆唆。
「你哦!當我是客房服務的男侍呀!」笑容滿面的單無我輕戳她額頭。
女的冷淡男加溫,自在的圈在自己的空間旁若無人,看似不像一對戀人卻又異常甜蜜,叫人無從懷疑他們不是一對戀人。
兩人旁若無人的姿態惹得朱玉娟滿心不甘,向來心高氣傲的她哪容得別人忽視,無往不利的勾引伎倆頭一回失敗,讓她艷麗的容貌出現毒蛇的陰狠。
「怎麼養個低俗的情婦就不認人,你和我不熟沒關系,自個的未婚妻總不能不認吧!你們還要恩愛過一輩子。」
東方沙沙不痛不癢的地瞟瞟她身側的清麗女子,一抹冷笑浮上眼底,不過是普通姿色,東方婉婉的美才叫出塵無垢。
這次急著爭辯的反倒是單無我。
他略顯緊張的說︰「她與我無關,我從來就沒同意過這件聯姻。」不然他也不會由旭日集團出走,自創單氏企業。
「不覺得可惜嗎?!」搖搖欲墜的佳人像是受了極大打擊,叫人好想雪上送霜倒一桶冰塊。
沒辦法,她就是見不得人家快活,心里蟄伏的惡蟲渴望人類的眼淚,伸出無形的觸角狠狠一戳,吸取成長的養份。
「不。」
不?!李珞兒的血色由臉上退去,他的回答猶如一巴掌打向她,他真是無情,她的存在對他不具意義嗎?
他的「不」字毀掉了她的驕傲,讓她急速地自雲層跌落成為一攤污泥。眼前一切激起她難得一見的反骨,不甘心認輸地瞠大眼,表現出最迷人的一面走上前。
「你不承認沒關系,單家長輩認定我是你未來的妻子卻是事實,我非嫁你不可。」她爭的是一份尊重。
沒人可以拒絕李家公主的婚事,她丟不起遭退婚的臉。
「你……」他想說單家的老頭不能代表他允婚,但……
東方沙沙往他唇上一覆。「你死了心吧!他已經娶了我。」在上輩子,他自己說了百來次。
「什麼?!」
喊得最大聲的不是李珞兒,而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朱玉娟。
「有教養的淑女不高聲呼喊,你們來遲了一步。」她是為破壞而破壞,無關嫉妒。
「憑你也配進單家大門,老太爺和單伯父不可能接納你這種低下階層的婊子……」面上一熱,朱玉娟當場軟了腳直不起身。
「莉莎,你沒事吧!」啊!是血,李珞兒驚恐的看向東方沙沙,「你……竟敢傷人。」
「皮肉之傷易愈,以口辱人更傷人,我是看在美食的份上偏了三寸。」她在頸動脈割了一下,笑意森冷。
「你太可怕了,根本是個惡鬼。」她居然以殺人為樂。
羽睫一掀,東方沙沙的紫瞳迸射出火漾妖魅。「鬼最愛吃人,你要不要當下一個?」
紫色眸光在瞬間閃過一道紅焰,肩骨上的玫瑰像是著了火,由淡玫瑰色轉成深紅,然後燃燒成血紅色,襯出玫瑰的絕艷。
或許是錯覺,在她的四周環伺著無形熱氣,威脅灼傷三尺以內的生物,人們彷佛看見她站在烈火中央,左手斜拿著一朵盛開的玫瑰。
而玫瑰花瓣上滴落一滴人血,美得驚悚。
「老婆,你愛嚇人的毛病怎麼不改,臨場靶十足。」一臉深情的單無我在眾人的目光下吻上那朵玫瑰。
魔魅的氣味稍退,屏住呼吸的賭客訕然一哂,以為是一場幻術表演的暖了僵硬表情。
「為了向上帝證明我的愛,我要再一次向我的妻子求婚,各位就是我的證婚人。」單無我高舉起手臂煽動人群。
一陣歡呼掩蓋了「新娘子」的幾句髒話。
「親愛的,你願意再嫁我一次嗎?」他單膝一跪,引來更大的祝賀聲浪。
「我不……」她的回答快不過他驟然套上的紅鑽戒指,顯然早有預謀。
在狂烈的親吻和震耳的鼓掌聲中,最大的贏家是狡獪無比的單無我,兩手緊圈著不情願的佳人猛吻,意欲抽空她體內的氧氣不再掙扎,他身上的淤青又多了幾個。
在歡樂的氣氛中,輕易被遺忘的李珞兒和朱玉娟頭一回有同樣的心情。
想殺了「幸福」的新娘子。
第八章
「姓單的,你給我過來,這玩意要怎麼拔下,你上了強力膠嗎?」
可惡、可惡,他竟敢算計她。
肥皂水呢?
還是橄欖油?
刺眼的紅光像在嘲笑她的遲頓,沒來得及阻止荒謬的鬧劇發生,以她的身手不該任人擺弄,可是那一剎那她見鬼的心軟,狠不下心扭斷他的頸骨,造成一連串的後悔。
全怪他長達二十五分鐘的熱吻害她缺氧,差點窒息地失去和他對抗的氣力,一時間才讓他囂張的得逞。
懊死,為何拔不下來,里面有什麼機關不成,不然轉得動卻取不出來,牢牢地停在原來的位置,頑劣的程度和某個討人厭的家伙如出一轍。
碧執、蠻橫、黏人、不死心、糾纏不休、緊纏著不放、笑得可惡兮兮……
「老婆,你別再瞪我了,是你當眾宣布我們的喜訊,我是寵妻俱樂部的會長,當然要唯妻命是從。」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大好機會下手。
呃!是搶婚。
「少給我廢話一籮筐,拿下來。」她伸出手來要他想辦法。
滿面促狹的單無我吻上她的手指。「很漂亮的戒指,象徵我們永恆不變的愛情。」
「去你的永恆,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她發火的箝制住他咽喉施壓。
「我好幸福呀!老婆,你要陪我在床上打滾一整天。」他毫無懼意地撫上她的臉,笑容里只有滿足。
他等這天,等了千百年,多希望和她重溫往日舊夢。
「你不相信我下得了手?」想殺他的念頭十分強烈,指尖的力道不由得地加劇。
他依然笑得深情,彷佛死在她手上是件快樂的事。「我愛你,沙兒。」
「我恨你,你真可惡,可惡到極點……」她松開手,雙拳直往他胸前槌去。
是心軟,與愛無關。她在心里辯駁,可是連自己都不相信。
「老……老婆,讓我喘一下氣,我沒法……法子呼吸。」已呈鐵青的臉色是他曾瀕臨死亡的證據。
他是賭徒,所以用生命賭她的愛,而他向來與幸運並肩同行。
她氣得背對他,手上的動作自然停下,「死了最好,省了一口棺材。」直接毀尸大海,再謀奪他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