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還不是說得津津樂道,小心人家的背後有眼。」一道嘲諷的男音從中介入。
「表哥,你也來了。」一反喋喋不休,朱大小姐馬上小鳥依人的偎上前。
一表三千里,文天祥的母親和李珞兒的母親是表姊妹,和她沒半點關系。
「我來監視你有沒有帶壞珞兒,人家可是真正有皇族血統的公主。」他是吃不到葡萄在一旁喊酸。
「咯……人家哪會,我對她可好了,一見有登徒子靠近就為她排解。」然後和登徒子共效于飛。
和小堂妹同游的好處是坐收來找她搭訕的男人,表面上說是保護,私底下她是來者不拒。會出現在珞兒身邊的男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她只要搭上一個就享用不盡。
因為出身的緣故,李家有好事是落不到她頭上,凡事都得撿堂妹用剩不要才輪到她,連婚事的安排都一樣。
是她先瞧上單無我,煞費苦心多年欲釣上這只金龜,但是老太爺一聲令下她就得斬斷奢望退到一旁,只因小珞兒也喜歡他。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當不成正室就撈個情婦位置,通常外面的女人比妻子得寵,她要是能得到他的注目,往後日子還怕人家的白眼嗎?
那時在池畔一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她立即喜出望外的推開打得正火熱的新男伴,故作優雅地打算靠近他。
誰知他不理不睬當她是陌生人也就罷了,還縱容傲慢的女伴給她臉色看,甚至沒有理由的打了她兩巴掌,叫她當場難堪的出盡洋相。
但喜新厭舊是男人的習性,她相信他會很快地厭惡沒啥教養的小太妹,到時她再以溫柔形象介入他寂寞的心房,兩人自然成就好事,水到渠成。
若是她手段高明點懷有他的孩子,正室位置就手到擒來,單家非常重視子嗣問題。
「排解到床上不嫌擠嗎?我們冰清玉潔的小鮑主可是會不好意思。」蕩婦就是蕩婦。
眉頭一顰的李珞兒表情略微不耐。「表哥有必要挾槍帶棍的諷刺我嗎?」
無法愛他算是大罪嗎?何必出言讓人難堪。
「這叫婚前教育,免得你因不懂伺候老公的需要而被冷凍守空房。」他是未雨綢繆的關心。
至少他沒有得不到她就毀了她的殘酷心態。
「以單、李兩家多年的交情,這種事不可能發生,表哥多慮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挑錯人。
身為世家子女,她了解坊間流言的無孔不入,無中生有的無稽之談更是琳瑯滿目,其中有八成是虛構的,只為滿足一般老百姓的偷窺心理。
他在商場上的作風向來贏得不少好評,從未傳出與某女子過從甚密的消息,在當今肉欲橫流的社會中算是一股清流,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喜歡他是單純的欣賞,談不上太深的感情,爺爺的撮合她滿心接受,因為她真的很喜歡他認真的表情,以及他老是凝望遠方的不苟言笑。
「是喔!咱們的小鮑主還很天真,表哥的話她是听不進耳,總要讓她眼見為實。」眼泛春色的朱玉娟極具挑逗,發出強烈的性邀請。
被她撩撥得有點「性」致的文天祥在她胸前惡意一抓。「要我們做給她學習嗎?」
兩人不是第一次有關系,早在多年前就有性的交集,個中好手的他們並沒有所謂的節操觀念,興致一起隨地都可以翻雲覆雨一番。
平時各玩各的,一有聚會就看當時的情形開溜,草叢里、溫室內、陽台上都是最佳的偷歡場所。
「呵呵……表哥好死相,這事是不用教的,以後小珞兒可有老公疼。」朱玉娟半是調侃半含酸的道。
「說得也是,人家的格調比我們高,不屑玩這種小游戲。」文天祥咬著她的耳垂,雙手揉搓那豐盈雙峰。
臉上微靦的李珞兒早看慣他們的開放作風。「公共場合多少節制一些,別叫人看笑話。」
「害躁了呀!小堂妹,你看周圍的哪個人懂得節制,玩得比我們還瘋。」誰不曉得游輪上是百無禁忌,各種玩法任君挑選。
「我以為這是高級游輪……」李珞兒不快的一睨舞池里放浪形骸的人們。
「是很高級沒錯,迎風號是賭船中的極品,一切娛樂設施都迎合賭客的需求。」像是游泳池、三溫暖、購物中心、俱樂部等等。
「莉莎,我不想待在這了。」莉莎是朱玉娟的英文名字。「太吵了。」
「才剛來一會怎好離開,你沒瞧見一個個男人對你有好感。」她本想說「性」致勃勃。
「我才不……」李珞兒的視線里出現了等待的目標,不耐煩的眼中漾出柔意。
「嘖!我當是你終於開竅了,原來是心懸意念的男人登場了。」朱玉娟的眸光中閃著不懷好意。
要拆散他們正是好時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是誰?」
心口不舒服的抽痛引得向來不知愁的嬌嬌女微泛妒意,她從來沒看過他笑得那麼開心,細心地呵護身邊的女孩,不時低頭輕啄她臉龐。
女人是天生善猜忌,鮮有容人的度量,自視過高的李珞兒心頭有著前所未有的憤怒,他怎能如此對待她,他的笑容和體貼只能給她。
翻滾的酸液讓她表情一獰,直到此刻她才發覺喜歡已發酵為愛,她愛他呀!
「貧民區的小娼婦吧!你看她害拿喬的不理人,分明是欲擒故縱,我早告訴過你要防人乘虛而入,你就是太有自信了,老以為地球是為了自轉……」
李珞兒听不進冗長的嘮叨,嬌柔的臉上出現不協調的責備,怪罪單無我的不專情。「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太過份,他欲置她於何地,男人都是這麼不可靠嗎?
「要你看緊點就是不听,讓野女人爬上他的床啦!什麼尊重對方不好去打擾人家,這下知道被人踩了一腳的痛吧!」哼!她非得好好整整那個狂妄的女人。
之前是一時疏忽挨了巴掌,為了維護她優雅、高貴的淑女形象沒有當場發潑,這回她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堂姊,你說的人是她?」看清楚他身邊的人,好亮的女孩,她竟覺得自己黯然失色。
火不點不旺。「瞧她那一身狂就知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兒,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我……」李珞兒遲疑了,裹足不前。
「人家都欺到頭上來,悶不吭氣的最吃虧,你總要討個理由來。」朱玉娟半拉半推地強迫她出頭。
「你別催呀!貿然上前不太得體。」到了此時,她還要維持優雅的典範。
朱玉娟翻了翻白眼暗諷她假清高,「難道你想將未婚夫拱手讓人?」
額手稱慶的,她會是第一人。
「不。」是的,她不讓。
第三者的出現讓她的心明朗了,原來她對他的情已經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她不甘心痴心的等候是為成全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一直以來,他和她隔著一層看似薄霧的屏障,不管她怎麼追逐都是困在迷霧里,無法接觸到他的心,一個人孤獨的霧中模索,期盼他伸出手一握,帶著她越過那道障礙,從此相守到老。
從不敢指望他愛她,但是起碼的相敬如賓不難吧?
不知不覺中,她為了愛委屈自己,以為只要是喜歡就不會受傷,即使他冷淡對待也甘之如飴,反正所有上流人士的婚姻都是如此,無愛的商業聯姻。
可是她錯了。
心,還是會痛,尤其是看見他的溫柔並不是為她而展現。
「走走走,咱們非要叫那騷蹄子知道一件事,你才是正主兒,要她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