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是黑,白是白,是非公平都該有個定奪,不能因為可梅善良就欺她。」別人家的女兒也是寶。
嬌澀的秦可梅雨手在餐桌上互絞著,紅腫的眼眶可見哭了一整夜,怯弱的模樣惹人心憐,不忍她受氣。
「難不成你要鋒兒負荊請罪,讓她回打一頓?」真是笑話!
「我……」上官宏倒沒想到這一層。
老太爺冷冷一說︰「你有本事說動他的惡魔個性,乖乖地來認錯?」
「不能。」他承認自己是失敗的父親。
「一大家子窩囊廢,個個無能地只想批斗人,你們合起來若是有鋒兒的一半能干,我死都甘願。」
「爸——」如此嚴厲的說詞讓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上官鋒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他們不敢多吭氣。
案又如何?母又如們?還不如上官鋒一根小指頭值錢。
「我可不可以說一句話?」如貓似的細語輕輕淡淡,突兀地飄進眾人耳中。
「誰在說話?」
怯生生的秦可梅小手一舉,「上官爺爺,是我。」
「怎麼?你要鋒兒道歉?」她不先嚇死才怪。
「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雖然他差點掐死我。」她細聲地點出重點。
七天女巫她惹不起,但她們身邊的男人就不在此限了,而且她的晶石非拿回來不可,目前她的力量正在消退中,逐漸黯淡。
「說吧!我待會有個球局。」一踫到她細細柔柔的嬌樣,老太爺奈下性子地問。
「暴戾個性的形成是人格缺失所影響,我不強求他有人性化的一面,只希望他能把水晶還給我。」秦可梅先貶個痛快。
老太爺眉頭一堆,「水晶?」
「嗯,它是家祖留下的遺物,因女佣一個不察將它拿出去義賣,讓可梅心中愧對先人。」她輕一抽氣,晶瑩淚光盈滿眼底。
「賣了再買回來即是,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在意。」一只水晶嘛!地攤上一大堆。
「上官總裁不肯出售,說是要送給他女伴的禮物。」愚笨的女佣已被她收了魂,制成迷心咒。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都該被消滅,敢壞了她淚巫的好事。
「女伴?!」一陣詫異聲出自餐桌上三位長輩的口。
「他們兩人的感情似乎很好,對不對,堂?」秦可梅一副以男人為上的小女人姿態。
上官堂自然附和地加油添醋道︰「一個不知羞恥老膩在男人懷中的拜金女,五十萬不到的一塊水晶,二弟花了兩千萬去買來討她歡心。」
真是可惜!一位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兒就這麼白白被糟蹋掉,不出數日將成棄婦,如同上官鋒以往女人的命運,欲哭無淚。
他是不介意使用二手貨,經教過的女人才更夠味,口齒留香、通體舒暢。
「喔!真有此事?」風流是該有限度,女人寵不得,會爬到男人頭上。
「不只如此,他還因我多瞧了那女人一眼打了我一拳。」這個恥辱他沒齒難忘。
老太爺看看他微黑的眼眶思忖,「自個的女人多注意,不要見色心喜去招惹別人的女人。」貪花該受些教訓,鋒兒打得好。
「我沒……沒有,我只是和他講道理,想要回可梅的水晶而已。」上官堂心虛地眼神閃爍。
「要?!」老太爺听出端倪地一嗤,「我想你是打算不付一毛錢地強搶吧!」
「我拿回可梅的東西有何錯?他本來就應該給我。」上官堂猶強詞奪理的說。
「天下哪有應該的事,想不勞而獲的貪逸態度連我都想揍你一頓。」過度自大。
心中有氣的上官堂忍著不發作,目前他還得仰賴老頭子的鼻息生活呢!
「上官爺爺別生氣,都是可梅的任性惹的禍,和堂沒牽連。」秦可梅甜美形象讓人火氣一消。
「水晶對你很重要?」
「嗯!老人家留給晚輩的紀念品以後也要傳給後代子孫,相信您老也曉得傳承的重要性,它對我們秦家而言比命還珍貴。」她說得合情合理令人動容,幾句話全說進老太爺的心坎中,打動了他重傳統的弱點。
「宏兒,你去公司走一趟,和鋒兒商量商量水晶的歸屬處,不要為了一個女人霸佔他人的遺物。」
上官宏面露難色的道︰「他一向妄自作為,我怕說不動他。」
「宏哥,我陪你去,動之以情的說服鋒兒吧!」傅蘭沁輕握他的手予以支持。
「成嗎?」上官宏實在沒把握。
「總要試試看,一家人太疏離總是不好。」她表現出賢妻良母的端莊相。
「你說得是。」他感謝妻子的寬宏大量,肯接納非婚生子女。
「我也去。」大家紛紛把憂心的目光投向秦可梅,不贊同她同行。
罷由鬼門關逃生歸來又得面對幾乎殺死她的凶手,那種畏懼死亡的惶恐是免不了的,他們不想她受二度傷害。
「你們不必為我擔憂,我相信人性本善,昨晚是上官總裁一時失控才錯手傷了我,既然水晶是我自家的東西,理當由我親自去拜托才顯得有誠意。」
「很不錯的女孩,堂兒的眼光有長進。」老太爺難得贊賞人。
上官堂唯一沒做錯的是挑了個好妻子人選。
「可梅真善良。」說這話的傅蘭沁和秦可梅在空中交換一個頗具深意的眼波,個中玄奧只有她們倆才能理解。
有關于女巫和貞婦的秘密。
※※※
「手美、腳美、臉美、皮膚美,全身上下無一不美對不對?」
「長發烏溜溜,十指尖硝硝,腳趾頭在歡唱,我的春天有百花圍繞,群鳥飛舞。」
獨特的吟唱聲音顯得嘈雜,手痛得握不穩鋼筆的上官鋒嫉妒起沙悅寶的快樂,瞧她正惡毒的加劇他的痛苦,無視他堆積如山的工作。
秘書的工作是幫上司分憂解勞,不是乘機嘲笑他的不幸,然後像只孔雀般炫耀她的美麗。
她實在是恃寵而驕,而他卻是養成她這個性的始俑者者,終至無可收場。
「你能不能安靜一下,我頭痛。」沒見過比老板囂張的員工,她是第一起。
沙悅寶一指托著腮地說︰「讓我猜猜你哪里不痛,哈!牙齒。」
「寶寶,我的心情非常糟,你非要助長我的沮喪度嗎?」該死,又多出一畫。
「鋒,你的耳朵在月兌皮耶!」她用力一撕痂皮,沾在指上送到他面前。
「沙、悅、寶,回到你的座位辦公。」他伸直手臂比向她的電腦。
「剛剛有個職位和你等高的男人說我今日休假,好補償前些日子的受驚細胞。」她很無辜地摳摳指甲。
對,是他蠢。「你好像變聰明了。」
「嗯,都是這顆聖石增加我的力場,我不笨了喔!」她興致勃勃地掏出制成項鏈的晶墜現寶。
「是嗎?」上官鋒擱下筆抓抓手背上的干痴。
說來真是不公平,那一場火隔著結界燒燙了他全身,剛一燒傷並不覺痛,等褪下衣服沖澡時才見遍體通紅,水一沖就奇痛無比,一粒粒水泡布滿四肢和身體,連臉都不能幸免。
當時他想一個大男人都燒成如此,細皮女敕肉的笨女巫肯定更嚴重,心急地要查看她的傷勢,誰知道一腳踩了肥皂跌了腰桿,傷上加傷。
而她卻大搖大擺地裹了浴巾在抹藥,原來是她家那群女巫送來以魔法特制的花膏,「只」適用在女巫的冰肌玉膚上,且療效特佳。
而夜夙的俗膏凡藥雖然標榜專治的燒傷,抹在身上的確比一般人結痂得快,而且不留疤,但是……唉!他還是受了幾天罪,先是抽痛後發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成眠,怎麼都覺得難受,想抓怕破皮,不抓又像蟲子咬,不如她睡得舒服還拿喬,故意勾起小指要展露她的完美雪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