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的劇碼看多了,金玫瑰早就麻木,她知道自己的美麗是怎樣的禍水,不害害人太對不起天生的美貌。
強者出頭,弱者敗陣。
但她對醉生夢死的生活真的倦了,她並不屬于任何人的。
她是金玫瑰,一朵帶刺的不朽玫瑰。
「夠了,小娟,你太放肆了。」
一句不輕不重的笛告叫小娟妒意橫生,用怨恨的眼光射向手臂受傷的沫兒。
「還不夠,她憑什麼獲得你的喜愛?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女人。」
沫兒不甘示弱地帶傷叫囂,「我比你年輕、漂亮,金姐要我不要你。」
「你好大的膽子,我和玫瑰姐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當書呆子呢!」小娟一手圈著金玫瑰,一手如茶壺似的直指著沫兒。
「書呆子又怎樣,剛剛和金姐上床的人是我不是你。」沫兒很得意地說著,忘了傷口的痛。
「你……你這個爛芭樂,我撕了你。」
一時氣不過的小娟像頭牛一樣橫沖直撞,和一般被情人的情人挑釁惹起的戰火無異,她不顧形象地抓起沫兒的頭發又扯又喊。
而沫兒個子雖小,發起狠來倒是六親不認,她反擊回去,一副拼命女將的模樣,十指尖細地往小娟臉頰猛抓。
貓打架大概就是這模樣。
兩女為了爭奪金玫瑰一時的寵幸大打出手,而當事人卻像是無聊的過客修起指甲,等著她們分出勝負,突地,暗處的人影吸引了她的視線。
若不是看到那張今她氣憤的調侃臉孔,兩人就算打到出人命,她也不會吭聲。
「統統給我滾出去,你們當夜蠍情狂是女子摔角場呀!」還笑!這個死女人。她暗斥著那個躲在暗處的人。
「金姐。」
「玫瑰姐。」
沫比和小娟狼狽不堪的望著她,她們互在對方身上留下不少戰績,發散如乞婦。
「你們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沫兒,把衣服穿上離開。」
小娟以為自己是寵兒,得意揚揚地仰起下巴。
「听到沒?玫瑰姐要的是我。」
她的得意只維持三秒鐘。
「小娟,衣領拉好,以後不準到夜蠍情狂,你被放、逐、了。」
「放……放逐……」小娟眼一睜,無法置信。
「從現在起,我戒。」金玫瑰咬牙切齒的開口,同時她瞄了瞄暗處的人影,肯定耳中傳來的是竊笑聲。
「戒?」
這三個字簡直是平地——聲雷,震得小娟和沫兒耳聾目呆,張口結舌地傻了眼,旁惶無措地僵立著。
她們怎麼能接受被愛人舍棄的殘酷事實。
愛情不外是同——種模式,無關性別,兩人在震驚之後不約而同地奔向金玫瑰,用祈求的目光握住她的手臂,盼能獲得垂憐。
不是她們軟弱,而是金玫瑰太無情,她冷火一升,兩眼一沉,甩開多情的兩人。
「滾,別讓自己難堪。」
「不要,金姐,我不要走。」
「玫瑰姐,別趕小娟走,我只有你呀,」
像水蛙一般,她們頑固的巴上她,好像少了她就活不下去的痛苦哀求,這個舉動真的惹火不脾氣向來不好的金玫瑰。
暗處有個人影直搖頭,沒有半絲憐憫地啃著玉米。
「太不識相,你們全都該死。」
美人發風如台風過境,一狠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金致瑰艷容飛怒,以模特兒的身高扯著小娟和沫兒往外走,毫無眷戀地把她們往舞池扔,命令幾個魁梧的女保鏢把人丟出去,永世不得入內。
要比絕情,她絕對不輸人。
回到小套房內,她對躲在暗處的人影斥了聲,「笑笑笑,你的牙齒有我白嗎?」
「火玫瑰的威名叫人膽寒,要不要組個幫派玩玩?」
臉上掛著聖母般的微笑,眼底的戲謔藏不住,黎紫苑手一扔,一根光溜溜的玉米梗以拋物線弧形直落、精準地躺在向日葵造型的長型分類箱內。
她真的不是來看笑話,雖然畫面好笑得令人噴飯。
十年不見的老朋友耍多走動連絡一下感情,免得耳朵老是犯癢,讓人在背後罵無情,無辜得緊。
往往無害的表面卻是致命,如同這只沙蠍黎紫苑。
金攻瑰沒好氣的開口,「閉上你的蠍子嘴,你又想來‘敲詐’什麼?組幫派先砍死你。」
「言重了,玫瑰,我是給你送支票來。」送鈔票還遭人嫌,命苦哦。
金玫瑰火氣大的揮舞拳頭,「去你的騙死人不償命,支票在哪里?」
「不好意思吶!先簽合約後付款,生意人嘛!」她笑笑地取出一疊紙。
「簽合?」她控制不住揚高聲量,美麗的容顏換地發黑。「你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這麼算計老朋友!」
黎紫苑身後響起深淺不一的笑聲。
「我是在幫你存棺材本耶!買塊好風水的墓地可不便宜,葬得好子孫旺,你的誤解令我好痛心。」黎紫苑故意捂著胸口喊疼。
「你、存、詛、咒、我?」她就知道這個死女人沒安好心。
「你看到我在釘草人還是擺香案作法?天底下有不死的怪物嗎?我是在為你做生涯規劃。」太不懂事了。
她輕輕一喟,似有無限感慨,存心在火上淋一層豬油,滋滋作響。
金玫瑰瞪了她一眼,「如果釘草人有效,我第一針先戳你的舌頭,戳去你的罪惡根源。」哼!釘釘釘,絕不手軟。
「不好吧!生意人全靠這蓮花舌,你怎麼忍心叫我在街上行乞。」
以紫苑的身家,就算八代不事生產生活也沒問題,她在假鬧窮。
曼維斯企業在台不過短短幾年而已,已然成為外商在台的先驅企業,年淨額在四、五十億美金上下,更別提它只是義大利最古老家族卡登產業的一小角。
而且不提每年的上億稅金,光是企業形象的捐獻及慈善基金會的支出就不只百億台幣,可見她的錢多得足以把台灣淹沒。
黎紫苑暗自吐了吐舌興,心想,畢竟她是平凡家庭出身的大富婆,做事要懂得謙虛,自大容易閃舌。
有錢人也是很辛苦,她要很努力才能花光一堆閑錢。
金玫瑰不禁怒吼,「黎、紫、苑!你是來跟我炫耀財富是不是?」她真想……殺人哪!
耙向她哭窮。
「晚上不睡覺,你白天作夢呀!拔不好的人虛火旺,你……」
金玫瑰瞪視著黎紫苑,「啊!你再說一句瘋言試試看。」這女人死性不改。「紅,把合約簽一簽,我很忙。」
「你很忙?」她居然說得出口。「你看我很閑,終日無所事事?」
「你不閑嗎?女秀挺養眼的。」尤其她的身材好得噴火。
金玫瑰眼底冒火。「你來多久了?」
「不久,剛好看到後半場演出。」有點可惜。
「過癮嗎?」
「還不錯,下回開演請提早通知,我好搬張板凳來看戲,站久了腳會酸。」
「你、你……算了,我不想氣死自己。」腳一蹺,金玫瑰優雅的往床頭櫃一坐。
「人口約書?」
她眼一瞪,取出薄煙燃上。「你害我害得還不夠慘呀!我連出門買包衛生棉都跟著一群麻雀。」
「文雅點,你現在的身價可是不同于以往,請跟我念︰衛生用品。」黎紫苑好笑地捉弄她。
「去你的,虛偽鬼,你在使壞心眼的時候怎麼不會心虛?」金玫瑰沒好氣的襯她一眼。
當初倒楣地被反將一軍,無酬‘自願’地和香香為她的企業引進的新車拍了一系列廣告,結果市場反應太恐怖了,上千輛進口車在廣告推出那個月份全銷售一空,造成流行。
連帶著兩位頗具知召度的廣告明星水漲船高,各廠商卯足勁搶人,嚇得香香借口趕拍音樂帶而遠避英國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