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謀深算的于仲謀算是倒楣抽簽王,所以被迫來此與他周旋,其實祈天盟的各個角落都設有隱藏式閉路電視,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中。
非請之客干祈天盟屁事,偏偏維絲娜威脅大哥若不從,逃婚事件會上演,而大哥一生氣就把責任丟給下面的兄弟,所以惡性循環下人人自危。
最後決定抽簽,而他手氣太背中了標,只好舍棄睡眠時間來捉老鼠。
也許改明兒個出國度個假,去去楣運。
林中偉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到舲兒房間聊天,她比較了解非洲有哪些地方好玩。」
「不行呀!壞人好事會下十八層地獄。」于仲謀裝著怕怕的表情捂著胸口。
開玩笑,那只瘋狼會殺了他。
他又不是隱狼那群不怕死的伙伴,老在狼口挑釁,他還想活著娶老婆生幾只……幾個小奸詐玩玩。
「壞人好事?!什麼意思?」台灣人說話很另類,考驗人的理用力。
于仲謀一副他沒救了的賊笑。「你忘了她身邊那個醋勁挺大的酷男,听說他的拳頭又快又硬。」
「是他?」林中偉眼神一沉,將算計藏得很深。「他們是……男女朋友?」
「不是。」于仲謀相信那隱狼也會這樣回答。
不是?他在耍人嗎?「他們若不是男女朋友,他有什麼資格插手?」
「你沒听酷哥叫她女人嗎?這還不清楚。」對,她是他的女人——隱狼的說法。
林中偉听出他語中的暗示,表示兩人的關系比男女朋友更親密,近乎夫妻的模式。
「他們睡在一起。」
應該……算是吧!依字面上的意思。「他們是焦不離孟,你看過沒有皮的水餃嗎?」
于仲謀很滿意自己的形容詞,隱狼是皮,緊緊地把石孟舲這餡包得密不透風,生怕餡皮沒扎結實會松掉。
至于睡嘛!他們的確「睡」在一張床上,只是可愛的舲妹妹還是未開封的原裝貨。
「我想夜色不早了,不好去騷擾人家恩愛,我明天再找舲兒敘舊好了。」
「說得好,恩愛。」那些人就是想看恩愛畫面,所以才潛伏附近偷窺。「要不要泡個茶嘗嘗,我……。」
既然失去機會,林中偉就不再逗留。「不用了,喝茶更難入睡,我回房看些研究報告,晚安。」
不待于仲謀回答,人已轉身回房,沒注意他嘴角有道詭譎之笑。
「喂!我是杰奇。人確實在祈天盟總部,東西還沒到手。」
一回房,林中偉立刻向外撥了一通電話和「金主」聯絡,並報告目前的進展。
本來他應該和厄爾上校一起離開,但他巧言說服石孟舲留他下來等美國方面將李家文送至台灣,順便做些事前規劃。
維絲娜懷疑他涉及石博士夫婦命案,所以和堅決不允的隱狼商量找出正確的解答。
至于那群恐怖分子早已被他們鎖定,只差等林中偉露出馬腳,就能一網打盡。
「是,我會盡力朝她下手,必要時拿她做實驗。好,我一定會拿到,你不要忘記了把錢匯進我的戶頭。」交談了一會兒,林中偉臉色陰沉的掛上電話,眼中發出狠毒的噬血光芒。
在另一個房間有人同時放下話筒。
「要不要知會哈維一下?」伊恩側轉身,問了正打哈欠的懶女人。
「當然要,萬一小舲在咱們眼底下出了意外,你拿什麼賠給那匹狼。」維絲娜捉捉頭發。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他們頂多在一旁搖旗吶喊助陣,以免兩面不是人。
「說得也是,我等著他和我們一起進禮堂。」他的警語意味很濃重,希望她不要再搞噱頭。
「慢慢等吧!烏鴉先生。」
維絲娜可不在乎結不結婚,反正都住在一起了。
第九章
等待,是一條冬眠的蛇。
有人等待蘇醒,迎接再生的靈魂。
獵人為了狩獵,凝神在等待獵物的出現。
這是屬于等待的季節。
美方多次上門帶人被拒,經由聯合國發函至美國軍方最高層官員,由聯合國方面的人員接手後續工作,費多夫才在強制要求下,勉強放棄而離境。
一直待在非洲雨林研究所的半痴呆患者李家文,在聯合國的配合下被送至台灣。
林中偉也自圓其說稱醫生處理失當,所以未送至美國治療,拖延至今癥狀加劇以致陷入昏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謊編得多蹩腳。
「哈、哈維,這個吉恩……博士是不是太年輕了?」石孟舲十分懷疑眼前這位干練的女人。
與其說她是醫生,不如說她是能干的女強人。
隱狼從眼皮下睇了她一眼。「拍我所知她的醫術相當高明,目前為止還沒醫死過人。」
「她和我想像中的醫生形象有出入,不太像正常……呃,一般醫生。」真的不像。
石孟舲和隱狼站在醫療室門口,看著一邊粗魯檢查病人的白袍美麗醫生,一邊還能和維絲娜他們斗嘴,不時揮動手中的工具,怪是駭人。
靠周恩杰的財力、祈上寒的努力和伊恩的嘴功,一間完整的醫療室由醫院直接搬到祈天盟總部的二樓。
「能和維絲娜結成莫逆之交,你能要求她表現如常人嗎?」物以類聚。隱狼取笑她多有保留的措詞。
若以人們眼中的正常來定義,他們都是怪人一族。
可憐的家文哥哥若有知覺,一定會苦笑。「她該不會拿他當實驗品吧!」一下子抽血,一下子驗尿,這回又……
「醫學上尚有太多未知之癥,必須經由反復的實驗才得以印證其功效。」他的意思是總要有人犧牲。
「中偉哥為什麼不送他到大醫院住院?留在落後的非洲大陸不是更難痊愈?」石孟舲很不諒解林中偉的做法。
先前說他在美國接受完整的醫療,後來又改口因診治上錯用藥劑而導致昏迷,所以未能及時送往美國的矛盾說法,引起她諸多的懷疑。
林中偉的人太深沉,她總是不能看透他的內心在想什麼,難免有距離感。
「人有兩面,慈善家往往是作奸犯科的狡獪之徒,你得自行體會,不因外表而去評斷好壞。」
隱狼的話挑起她的思考能力。「你是指中偉哥說謊,他為什麼要騙我?」
「你要問他才是。」
「問什麼?」林中偉走近,好奇地一問。
他剛和恐怖組織商議,萬一李家文一清醒說出什麼不利他們的言詞,他們考慮要讓他睡久一點,所以他身上帶有不安定的Z3T原菌的濃縮液。
只要能順利取得Z3T原菌的研究報告及解方,就算他體內的Z3T原菌快速繁衍,林中偉認為一定都可以控制,甚至隨心所欲地改變他的心智。
人是自私的動物,想擁有自己心愛的人是正常事。
石孟舲略有隱藏地對他笑笑。「沒什麼,我們是問問醫生,家文哥什麼時候會清醒。」
隱狼投給地的眼神寫著——笨女人,你開竅了,懂得避重就輕。而她則回給一個易讀眼光——你下地獄吧!
林中偉憂慮地注視身上插滿管子的李家文,無暇分心注意到他們的異狀。
餅了一會兒,蓮安走出醫療室。
「家文怎麼樣?重不要緊?他什麼時候會清醒?你……」林中偉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扭住醫生的手。
蓮安很不悅地用凌厲眼光注視他那雙捉疼她的手。「放手。」
自覺失態的林中偉趕緊松手,但他不經意泄漏的眼神,藏不住超乎友誼的關注,及一絲絲的希望。
希望李家文永遠不會清醒。
「抱歉,醫生請原諒我的冒犯。」一正色,他戴上溫雅學者的面具。
她很驕傲地下巴微抬。「給我下跪我就原諒你。」什麼東西,敢踫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