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來了。」一聲慈祥和藹的問候出現在旁廳的樓梯旁。
「婆婆!」
「女乃女乃!」兩人同聲地喊著。
蘭達一把把孫子推開,將青妮親蔫地擁在懷里。
「去去去,我和青丫頭聊聊,你去把那身衣服換換。」
杰斯好笑地看著女乃女乃幼稚的行為,心想也該將這一身梳洗梳洗,所以佔有地在青妮唇上烙上一吻,然後滿意地離去。
青妮在蘭達身邊摩掌著,像只小貓,一時倒也忘了是來參加愛莎的生日宴會,直到一個僕從忙碌地從旁邊經過,才想起自己尚未梳妝換裝呢!蘭達見狀遂將她帶到三樓最右邊的房間去,而自己則先行離去。
房間里擺設樸素清麗,淡淡的有一絲蘭花的香味,窗推出去是一陽台,陽台上種滿綠色的植物,這時青妮才發現落地窗外站著一個娉婷綽約的曼妙身影。
「嗨!我叫青妮,對不起打擾你了。」青妮很抱歉地對外面的女子說著。
哇!好漂亮的女人哦,金色的長發在水晶燈下的照射,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真像天使的光圈,鵝蛋形的臉孔是那麼細致典雅,眼中有著淺淺的哀愁,真是我見猶憐呀!她在心里暗念著。
「女乃女乃說你是大哥的新娘子,沒想到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樣。」女人柔柔的聲音娓婉地說著。
咯!這女人在講什麼。怎麼一句話也听不懂,真可惜長得這麼漂亮,腦袋卻有問題,青妮皺眉深思。
「杰斯的母親再婚的對象是我父親,所以杰斯就順理成章地成為我的繼兄,而女乃女乃就是蘭達女乃女乃,哦!差點忘了,我叫瑪格麗特。」瑪格麗特看青妮一臉狐疑的表情,所以解釋了一分。
瑪格麗特。好熟的名字,在哪听過呢,長得真像她的名字,一朵空谷中的幽蘭、花中的淑女,光那高雅的氣質一看就是所謂的大家圍秀、名媛淑女。
「真是名如其人,你長得好像芭比女圭女圭哦?尤其是那頭漂亮的金發,你都是怎麼保養。像我這堆麻繩老是打結。」
青妮扔下手中的衣服、鞋子,認真地把玩瑪格麗特的長發,就好像把瑪格麗特當成大型的洋女圭女圭,因為她家的那些女人個個都很小器,死也不準她踫她們的寶貝秀發。
瑪格麗特溫柔地把青妮拉到梳妝台,拿起象牙白色的玉梳,輕巧地為她梳理,黑色的秀發柔順眼帖地在梳子下漸露光澤。
「好美的黑發,如果我也有一頭黑緞般的秀發,杰克不知道會不會多看我一眼!」瑪格麗特低聲地喃喃自語,聲音很輕很細地傳入正在享受梳發之樂的青妮耳中。
杰克?瑪格麗特?啊!難道她是……不會吧。都過了十年了!好奇的根苗又悄悄地在她心中冒起來了。
「瑪格麗特妹妹,你認不認識艾克斯家的那個杰克。听說他會蓋很多漂亮的房子那!不過他那個妹妹好凶哦!老是喜歡罵人。」裝清純可愛的角色是青妮的專長。
丙然,一听到杰克的名字,就見瑪格麗特的眼楮閃著少女夢幻的愛戀,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但很快的,笑容被深深的哀愁所取代。
「好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強烈的情感在胸口中竄動,忘神地看著鏡子,她說著似乎是對自己耳語的話。
唉!情字傷人,都過了十年還想不開,看來這場靶情債還有得打哦!青妮看著瑪格麗特哀痛的表情思忖著。
「瑪格麗特姊姊好像很喜歡那個杰克哦?」她用著天真無邪的表情訴說著。
大概是青妮一張看似無心機的表情,打動了她內心深處潛伏的情感,讓她有種想把多年來的相思發泄出來的沖動,于是她緩緩說出那段愛戀——
「當我還是個小女孩時,我就愛上他了,當時我們兩家來往很密切,大家自然而然地把我們湊在一起,那時我好快樂、好幸福,認為這一切會將是永遠,我真的天真地認為。可漸漸地,他很少來我家,原本以為他是為了剛入社會工作,太忙碌而忽略了我,我還體貼地為他找種種藉口,直到有天無意鬧听到他和他父母大吵的聲音,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愛上了一個中國留學生。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心碎的傷痛讓我連續高燒三天不退,最後燒退了,人也茫然了,不停地自責讓我神形憔悴,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他不要我?」她說著說著,一滴、兩滴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滴落……
青妮不知如何安撫這脆弱的心,因為從沒有人在她面前哭得如此令人心酸,男人,真是可惡的東西。
「姊姊別哭了,那種喜新厭舊的男人不要也罷,失去你這麼溫柔美麗的大美人是他的損失,不懂幸福的人是會遭天譴的。」青妮感慨這世界無情的摧殘,為什麼杰克有這麼好的美女相伴,還不知足地把蘭兒姊姊線牽扯著進來,造成三人的悲劇?
瑪格麗特拭去跟中的淚,牽強地露出笑容,青妮的安慰讓她有短暫的溫暖,她拿起台上的瓶瓶罐罐,細心地為青妮妝點容顏。
「如果杰克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就好了。」她輕嘆。
「你們後來又和好了?」青妮假意地問道。
「我一直都希望他會回頭,那天,爹地媽咪告訴我杰克同意和我訂婚時,我的眼淚高興得直流,心想他是愛我的,于是從那天起到訂婚的時候,我都快樂得像只小鳥,心中充滿了喜悅。」瑪格麗特回想起那段甜蜜時光,嘴角也微微揚起,仿佛時光倒流。
青妮有點不解地問︰「他曾經背叛過你,你還願意和他訂婚,不怕他再一次地傷害你嗎了」
瑪格麗特很冷靜地說;「那時找被自己的心蒙蔽了眼,以為他和那個女孩只是逢場作戲的露水鴛鴦,所以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才是他最愛的女人,畢竟他要娶我了。」
「你們後來結婚了呀!他對你好不好?有沒有又到處花心?」青妮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扇兒般偏動,說著早已知情的違心話。
「訂婚那天,每個人都好高興,只有杰克一臉無奈煩悶地走來走去,直到那個女孩闖了進來,她很像中國的陶瓷女圭女圭,水汪汪的大眼楮,小小的臉蛋,看起來很脆弱。很惹人憐愛,當她笑著對我說恭喜時,我的心好慌,好像要失去生命中重要的某件事情。」
「哇!她要來橫刀奪愛呀?」青妮故意添點醋。
瑪份麗特笑得很苦澀,「若是這樣還好,後來她打了杰克一巴掌後,便像個高貴的女神般離去,你知道嗎?她那一巴掌打碎了我的心,因為我看到杰克眼中的心碎和淚水,他發了瘋似地想擺月兌所有拉住他的人,口中不停地喊著那個女孩名字,那時我真的好恨那個女孩,是她搶走了我一生的愛、粉碎了我的夢。」
「他們後來在一起了?」
「杰克發了瘋地找她,因為那個女孩失蹤了,而我得知她失蹤的消息時,心中有一份竊喜,因為我以為只要她不在了,杰克就會愛我,可是我卻失望了,因杰克當著我的面說他這一生只愛一個女孩,雖然他暫時失去了她,可是他會用今生全部的生命來找尋她,直到倒下的一刻為止。」
哇!好感人的話,杰克可真是痴情種,難怪當年蘭兒姊姊會愛上地,哎呀!她這是哪根筋不對?人家在吃米粉她在喊燙,真是一種相思,兩地閑愁啊!
「既然如此,他都變心了,你就把他忘了吧?像姊姊這等大美女,蒙著眼找也比他好。」青妮有意解開她的心結,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