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妮看杰斯布滿困惑的臉,「你和蘭兒姊姊談過我?」
「除了談你還有誰呢?啊!杰克例外。」
青妮嚇了一跳,猛踩煞車,用很恐慌的表情看著他,「意思是你出賣我。」
「開車吧!已經遲到了,我是跟茱蒂亞談到杰克,不過律師的專長她發揮得淋灕盡致,擋得很好,最使把你也牽扯了進來。」
「我?」杰克的事與她何干。
「沒錯,就是你,她威脅我如果再挖下去,婚禮上會少掉一位新娘。」杰斯用深情無奈的表情看著青妮。「而且我也知道結果,你對家人的愛和強烈的保護欲,寧可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也不願意他們任何人受到一絲傷害。嗯!寶貝,別垂頭喪氣嘛!答應過你,除非杰克問起,否則絕不提起,不過我倒想知道,我所愛的女人有什麼神秘的身分。」
「要來的總是要來的,想躲都躲不掉,真希望這輩子你都不知道,不過那是不可能,我們龍家起源湘南長江流域一帶,由于龍家傳說曾有祖先娶了龍王最寵愛的女兒為妻,龍王是掌管水域的神,因此在江南的行徑一帆風順,再加上龍家的人重情重義,頗受道上兄弟的尊敬自成一派。
「多年後,外族入侵,龍家人不願受異族統治,所以一部分的龍家子弟跟著門主遠離家門,遠渡重洋來到台灣,雖然很辛苦得從頭開始,但大家都無怨尤地跟從,而一部分的人則留守龍門祖宅。」
「在一次無法為人道的事件後,當年在龍家祖宅的當家,帶著剩余的子弟家僕移居海外,本想從此過著普通正常的生活,誰知諸多阻礙,在外人的土地上飽受欺凌,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重振龍門,只要有華人存在的地方,就有龍門的堂口存在,這也是為保護自己國人的一種方法。」
杰斯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這是所謂的黑社會嗎?你是個女孩子而已,負擔得起這重責大任嗎?」
青妮苦笑著,「你真的很大男人主義哦!現在的女孩能力可不比男人差,而且龍門門主訂下一條不成文的教規,那就是門主一職至他以後只能由龍家長女繼承,龍家男子不得干涉龍門事務的主決策考,除非龍家無女,而我就是那個倒楣先來報到的龍家長女。」
杰斯露出很訝異的表情,好像在說為什麼?
「我不是說過龍家的祖先曾娶過龍王的女兒為妻嗎?雖然只是傳說,但是實際上,龍家的女兒似乎往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灌注在體內,有人說是龍王之女在陰陽五行之中屬陰性,所以所生之女自然可以承襲神之力。
「然而事實證明,在龍家後代子女之中,能力較強者都是女子,更奇特的是龍門一旦發生無法解決的大事時,能解決問題的一定是龍家的女兒,像我外婆和母親就可憐了,她們都是獨生女,雖有很多人可供使喚,可是仍要一個人獨撐大局,而我還有兩位小妹幫忙,幾十萬個兄弟可不好帶呀!」
「幾十萬?!你是說你手底下有幾十萬個兄弟。怎麼說呢?」杰斯听到這個數目很驚訝。
「怎麼?嚇到了吧!這還不包括龍氏企業的精英呢。其實大部分的兄弟都有人帶,我只需要在堂口大會上露露臉,下幾個命令,顯顯威風就夠了,大概是歷代龍家的傳奇都滿受尊崇的,所以大家也滿服我的。」
杰斯輕輕撫模青妮專注而帶戲虐的臉,「這麼簡單。茱蒂亞還特別提醒我別只看到你的一面,我也相信你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一個念頭浮上了杰斯的心頭,「你殺過人嗎?」
青妮身體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十度,眼神中第一次露出哀傷,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果說我殺過人,你是不是想跳車,後悔愛上個殺人魔王?」青妮用疏離而平淡的語氣說著。
「愛情是不會讓人有選擇的權利,而且我相信你絕不會濫殺無辜。」
一下子車里的空氣似乎凝結了,過了好一會她才決定開口,「十九歲那年,父母死于車禍,警方說是意外,而各方面檢查。比對都證實是意外,但我和寶兒、貝兒不認為,我們三姊妹的直覺認為這應該是有計劃的謀殺。所有的兄弟都認為我們姊妹所受的刺激太大,但是對于我們所下的命令還不至于反抗,結果在我們抽絲剝繭之後,證實是有人在幕後操縱搞鬼。
「那一夜只有我和十七歲的寶兒帶著十五歲的貝兒潛入了他們私人辦公室,取得他們分布在台灣各地樁口的明確地址,次日即下了誅殺口令,一天之間,幾百條人命就消失了,而主謀的幾個人也死在我們姊妹的手中,但我不後悔殺他們,同樣的事再讓我選擇,決定還是一樣的。」
「幾百條人命?!台灣的警察不管事嗎?」
「不是不管,是不敢管也不能管,他們只是輕描淡寫地以幫派械斗為由結案。」青妮笑了一下繼續說︰「你大概不曉得龍家在台灣的勢力,大到各大企業及政治家都有,甚至警察署內部的高級官員都有龍們的子弟在,母親死了以後,我就成了下一任繼承者,動了我就等于動龍門,誰敢拿我開刀?到時候真要有個風吹草動可沒人敢擔。」
青妮想起父母在世的恩愛,一家和樂相守的景象,不禁一陣薄霧迷蒙了眼,杰斯心疼地捉住她的手,微微地在手背上挖了一下,給她力量。
「我不在乎龍青妮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我只知道這一生只愛一個叫青兒的小女人,永遠保護她守著她,一輩子不放手。」
青妮感動地反握杰斯的手,淚珠不斷地往下掉,杰斯俯過身來用舌頭輕舌忝,在唇上留下一記深情的吻。
「看你哭得像小女孩似的,哪個像大門主的樣,可別讓你的手下看到,若誤以為我欺負了你,到時候把我大卸八塊,你就沒老公了。」
青妮破涕為笑,「你真沒樣,人家還在開車耶,你愈來愈不橡那個我所認識的男人,剛認識的作好好玩哦!也好好騙,現在愈來愈精了,難怪人家說無好不成商。」
「是呀,老婆大人,我若不精一點,怎麼看得住你這個滑溜的小狐狸。誰曉得你會不會趁我轉身的時候跑掉,害我又追得慘兮兮的。」
青妮反倒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咦!你怎麼知道我家是往這個方向?」杰靳看了下路線,不解地問。
「哈,我連你家有幾棵樹幾株草都知道,忘了我是個國際知名的慣竊‘公主’嗎?這些在資料上都一清二楚。」青妮得意洋洋地說。
「那你怎麼會不知曉我家的電話?哦!又讓你這個小表靈精給騙了。真是的,以後不許再騙我,不然我就打你的小,看你還敢不敢說謊。」他說歸說,但做又是另一回事,誰會得心愛的寶貝挨揍?
「好嘛!人家以後盡量不騙你啦!大不了我給你騙好了,反正你也沒有我聰明。」
「你這個教人又愛又氣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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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的燈光泛著暈黃的慵懶,微亮的月光灑在樟樹的新芽上,松鼠在枝梗旁梭巡著成熟的果實,晚風吹來梔子花的香氣,迷醉在整個庭院里,偶爾飛過的是築巢的泥燕,聲聲低哺著愛語,屋內流瀉的是輕柔的華爾茲,雙雙對對曼妙的舞姿投射在地面,前院停滿了各式花俏的車子,遠方的聲音近了,也驚獲了這片刻的擾閑。
接著兩條人影相擁出現在旁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