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奇飛,我好想你唷!我告訴你,我這一個月都被關在家里,不是故意不來見你,你不可以生我的氣噢。」
易奇飛已經驚訝到不知該說什麼,但是這一個月不見她的身影,的確令他身心難安,現今她馥軟的身子抱著他,讓他一陣熱流涌上,恨不得能永生永世的抱住她,再也不放。
那沖動是如此的強烈,他抱住了眼前人兒,將她按入自己的胸懷。
「咳、咳,臣叩見皇上。」
方應咸惟恐天下不亂,見到這濃情蜜意的一刻,還要來搗亂一番,故意跪下叩見。
易奇飛聞言身子僵硬,而林蜜兒還滿臉不解,別人可能認錯,但是方應咸跟皇上是拜把兄弟,怎麼可能會認錯。
「這可奇怪了,別的人認錯也就罷了,怎麼連方應咸也認錯人,叫你皇上呢?」
第七章
「蜜兒,不可無禮,眼前的人正是皇上。」
他將林蜜兒從易奇飛的身邊強行拖走按下,要她跪下,行一般的君臣之禮,而林蜜兒還震驚不已,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微一用力,她被他內力給逼得雙腿一軟,立即向易奇飛跪了下去。
方應咸樂不可支的等著看好戲,並嫌事態不夠糟糕似的,又道︰「皇上,微臣連同未過門的妻子,一同來拜見皇上,感謝皇上之前的口頭賜婚,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未、未過門的妻子?!是指我嗎?」
林蜜兒听了他的話,驚得嘴歪眼斜,要她嫁給他,天下紅雨還比較可能些,她絕沒笨到嫁給他,受一輩子的苦楚。
「你開什麼玩笑,我哪有要嫁你?」
這事她連听都沒听過,若是她爹娘要把她嫁給方應咸,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皇上賜婚,妳不得不嫁。」
方應咸說得強硬,卻將所有的罪過,比向坐在椅上的易奇飛,他滿面困窘,心里不斷發酸。
見著了林蜜兒本人,他多日的愁悶忽然不翼而飛,但是听到方應咸稱她是未過門的妻子,又說是他當日賜婚,他著實無可辯駁。
但是那日他說出口後,他幾乎承受不住內心的愧疚不安,更為自己一心想見林蜜兒而有千般揪心。
林蜜兒見方應咸的手比著易奇飛,一字一句都表明他是皇上,又說是皇上要把她許給他這個邪惡的壞蛋。
她氣得全身發抖,猛地站起來,跨了幾步來到易奇飛面前,比著他的鼻子詢問。
「你真是那個萬惡的皇上?不是一個被皇上欺負的可憐小太監?」
她再怎麼想,也無法想象易奇飛真是皇帝。她初見他時,他滿臉愁容,一點也感覺不出他是坐擁天下的皇帝。
而他桌上的奏折看都看不完,堆得像小山一樣多。每日來此會面,他都忙于案上公事,一點也不得閑,看起來活像個被虐待的人,怎知他竟是皇上。
再說皇上跟方應咸是好友,而能跟方應咸這麼邪惡的男人在一起這麼久,還稱兄道弟的,一定也是跟他一樣狼狽為奸的壞東西。
但易奇飛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倒像個飽受折磨痛苦的傷心人。
「不可對皇上無禮,蜜兒。」
看起來方應咸似是一片好意的提醒她,事實上,依他對她的了解,他越稱呼易奇飛是皇上,她就越可能發狠撒潑,到時這兩人的戲才能越演越精采,他這看戲的人也才能看得過癮。
「你說啊,方應咸一直叫你皇上,你到底是不是皇上?如果你是,你怎麼騙我!」
林蜜兒聲音忽大忽小,好像有滿月復的抱怨跟不解,易奇飛見瞞無可瞞,只好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當初也不是故意瞞她,是她一直認為他是個小太監,他也就懶得解釋,其實心內話是不想看她因為他是皇上,而改變一向對他的態度。
「蜜兒,我是皇上沒錯,當日妳偷溜進宮,我見妳不識人事、天真嬌憨,因此並未治罪,只是勸誡妳幾句,要妳不可再進宮來,想不到妳卻頻頻偷溜進宮。」
哇,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頻頻偷溜進宮,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錯嘍!林蜜兒瞪著易奇飛,滿肚子的忿恨都跑出來。
「怎麼?你是說你自己很無辜,我是自己愛進宮見你,其實你一點也不想見我是嗎?虧我對你這麼好,你這沒心沒肺的……」
說到後來,她不禁眼眶發紅,原來她這麼想他、這麼迫不及待來見他,全都是她自作多情,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
「蜜兒。」
見她似要哭泣,易奇飛心如刀割,急忙站起想要安慰她,但方應咸卻早一步的拿出巾帕幫她擦拭淚水,一邊還假仁假義,盡說些口蜜月復劍的話語,惟恐他們之間鬧得不夠嚴重。
「蜜兒,別哭了,皇上也知他對不起妳,所以才要把妳許給我,讓我好好的照顧妳一生一世。」
「什麼?!你竟然吃干抹淨後,叫方應咸娶我,你這個王八蛋!」
林蜜兒臉龐黑煞,若不是手里沒劍沒刀,她早就一刀砍過去,不過就算手里沒刀,她還有拳頭。
于是她奮力的往前,一個拳頭就捶在易奇飛的身上,易奇飛自知理虧,未有抵抗,任她捶得他發疼。
方應咸連忙摟住她的腰身,硬把她拖走,並嚴辭訓誡,但說的話卻都全然不成道理,一派的仗勢欺人。
「妳做什麼?蜜兒,皇上乃九五之尊,就算戲弄妳一介將軍之女,也不算什麼,要知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妳真以為皇上希罕妳嗎?皇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根本不差妳這一個。」
他不勸沒事,一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分明是惹事來著。
他的話讓林蜜兒當場嚎啕大哭,她怒得跺腳,這一個月的相思原來是白費,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她相思相愛。
易奇飛根本就是跟方應咸一樣壞的壞蛋,是她太笨,才辨認不出來。
「好,我早知道皇帝是壞人,想不到我還是被你這個壞人騙了,我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從此之後你和我橋歸橋、路歸路,永不再有牽連。」她掩面而泣,沒讓易奇飛有解釋的機會就奔跑出去。
方應咸在一旁笑得腸子差點打結,事情比他當初計畫的還要精采萬分。
易奇飛見她跑出,氣方應咸剛才亂說話,縱然有些事情是真,但是他沒必要在她的面前說出。
他怒道︰「應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說了些什麼?我才不是那種負心薄情之人,你把她說的一文不值,更把我說的像是狼心狗肺之人。」
方應咸阻斷了他的話,彎腰恭敬道︰「皇上,想蜜兒將是我的妻子,我也不願她心頭老是想著皇上,因此才道出適才那些話,請皇上體諒我的用心,若是得罪了皇上,我賠罪。」
幾句話堵的易奇飛無話可說,畢竟有誰想要自己的妻子想著另外的男人,因此方應咸才趁現在一次說清楚,他的所作所為論理上並未失當,若換成是自己,恐怕也會這樣做。
而方應咸又說了下去,不怕得罪易奇飛。
「再說皇上你是真的不要她,才把她推給我的,不是嗎?」
易奇飛又煩又怒,他是顧忌著她的安危,怕朱雨香對她不利,又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想要解釋,偏偏有口難言。
「不是這樣的,不……」
不待他說完,方應咸將腰彎得更低,直接下猛藥。「皇上,難不成你要收回前言,不把她許給我,反而要蜜兒進宮,好讓朱雨香害死她嗎?」
一針見血的問話,扎得易奇飛滿心都是血痕,他無力的擺手,一提到朱雨香,他就整個心都冷了,有朱雨香在後宮,他對蜜兒有多大的情意都是枉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