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姑娘,一切都好說,我家主子是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妳可別傷害他。」
到時妳若傷害了他,王爺可是會用盡方法來害慘妳,他向來是那種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類型啊!
而他為什麼不揭穿自家主子,還說出這些胡謅的話呢?其實是有原因的。
因為王爺的眼光朝著他瞄啊瞄的,嘴角掛的笑意不變,但是那眼楮里的光芒已經讓他明白若是他不幫他玩這一場游戲,等一下慘的就是他這個僕役了。
「說得好,我是個文弱書生,求求妳別傷害我跟我妹子,我妹子是因為出遠門,所以得穿著男裝,但他是貨真價實的小泵娘,求求你們,別傷害他,要銀兩在我身上。」
看來王爺還挺滿意他剛才文弱書生的說辭,但是他剛說什麼?妹、妹子嗎?
安寧臉色變了,這下他得變裝成王爺的妹子了嗎?就因為他長得細皮女敕肉,臉蛋清秀了點,就得在這場戲里演妹子嗎?
不過再怎麼樣,也比出征時,那場令他痛苦不已的戲好。
他用盡所有惡毒的詛咒,在心里把王爺從頭罵了一遍,但是再怎麼罵都無濟于事,只好裝成小泵娘般的顫抖。
听到他是個女的,又看他嬌小,沒什麼傷害力,柳絲絲不再拿刀架著他,反而好奇的朝著方應咸望啊望的。
這男的一表人才,雖然是個窮酸的臭書生,但是那張臉長得可真好看,她長眼楮,從沒看過這麼英挺的男人。
一同下山打劫的高陽碌見她一直望著這個男人,立刻一陣嫉妒涌上心頭。
這男人雖是個不中用的書生,還嚇得發抖,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但是他長得比自個兒還英俊百倍的事實卻是不容否認。
他對柳絲絲愛戀已久,豈容她的心失落在一個窮酸書生身上。
全寨里的人都知道他要不到柳絲絲,若是她還愛上一個臭窮酸的,豈不是說他還比不上一個臭窮酸的,那他面子往哪里擺。
他大踏步走了過來,一把捉住了方應咸的衣領,故意找麻煩,「叫你把銀兩拿出來,你婆婆媽媽的干什麼?想討打嗎?」
他作勢就要一拳揍過去,最好砸上他英俊非凡的臉蛋,才能消除他現在心里的悶氣。
安寧尖叫了一聲,他尖叫的原因不是因為王爺要被打,而是他已經可以想象這個要打王爺的男人以後的淒慘下場。
「給我住手!」
一道強悍的聲音震響整個山岳,那氣勢簡直不輸天公打雷、地牛轉身。
斑陽碌要打出去的手,听到這個聲音,因為長久的自卑心態,竟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寨主好。」
這群圍住他們的男人朝著一個清俊的男人致意,這男人穿的衣服雖然有點不男不女,但是他身材高挑,臉蛋清俊,此時表情威嚴,甚有雄霸一方的氣勢,安寧忍不住在心里贊了一聲︰俊啊!
這男的雖然跟自個王爺的感覺不同,但是那種人中之龍的雄霸之氣倒有幾分相像。
「為什麼下來打劫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們這些人還有把我看在眼里嗎?」
柳綿綿厲聲責罵,眼楮卻看著自個兒妹子,高陽碌那群人亂來就罷了,妹妹竟跟著他們一起亂來,她究竟在干什麼?
咬著下唇,踹著腳下的石頭,柳絲絲不甘不願的說明自己打劫的緣由。
「都是高陽碌說姊姊妳都不肯下山打劫,一定是因為妳是女人才會怕,我是為了維護姊姊……」
「等、等一下,這個人是女的?」安寧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比著柳綿綿就月兌口而出。
斑陽碌聞言笑得樂開懷,他自從被柳綿綿給打得躺在地上後,只要有人污辱她,他就會听得心里痛快。
只不過跟從他的人,只敢在高陽碌的前面、柳綿綿的背後詆毀她,第一次听人在柳綿綿的面前說出這種話,高陽碌簡直是樂上眉梢。
柳絲絲則柳眉倒豎,就要生氣。誰污辱了她姊姊,她就跟誰對上,更何況是個矮不溜丟的小泵娘。
想不到被污辱的柳綿綿擋住了她的去路,壓低了聲音阻止。她已經煩上加煩,不想再添一項。
「別再給我惹事了。」
她轉向方應咸跟安寧,比著去路道︰「快走吧,料想你們也是外鄉趕路客,不要在這枉送了性命。」
她的話讓安寧嚇一跳,這個土匪可真特別,竟還有這麼不想搶人的土匪,偷偷的望向方應咸,王爺應該會覺得這個人更有趣吧。
丙然沒錯,自家主子簡直興致高昂到了極點,第一次遇到強盜,已經是難得了,而這強盜還不想劫他,這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丙然是好玩、好玩。
而柳綿綿這麼一做,引起高陽碌那一派的嘩然,哪有劫匪不搶人,還放掉人的,就算這條魚再怎麼小,也得把他吸干血才行啊。
斑陽碌見眾人鼓噪,計上心頭,膽大的往前一站,「寨主,旁人都說妳無心于寨務,妳這一放,不是擺明叫他帶官府的兵來抄我們嗎?」
柳綿綿冷冷的望他一眼,「此地官府無兵,你盡可放心。」
那一冷眼讓高陽碌心寒退卻,忍不住大罵自己沒用,這麼多人站在他這一邊,他還怕啥,更何況帶來的全都是挺他父親這一派的兄弟。
旁人的七嘴八舌,又讓他惡膽上心,他看著安寧的細皮女敕肉,婬笑道︰「莫非寨主看上這個小泵娘,想跟她哥哥提親嗎?」
安寧目瞪口呆的听著。這個像男人一樣的女寨主,原來有這方面的癖性啊。
他這一說,引得眾人哄然大笑,只有柳絲絲氣得發抖,柳綿綿的屋里養了許多搶來的女人,這件事寨里大家都知道。
大家也知曉她對男人沒興趣,但是因她是寨主,沒人敢在她面前笑話她,想不到高陽碌今天卻說了出來,明明在污辱她。
「姊姊才不愛女人呢……」
柳絲絲一說,就被柳綿綿給拉回來,她根本不想解釋,畢竟對高陽碌這種廢物解釋只是多此一舉。
斑陽碌捉著她的話題不放,「絲絲妹子,我知道妳愛男人,但是妳姊姊沒男人看得上她,她又不愛看男人,若是她把這個窮書生給上了,我就相信她是愛男人,她有能力能領導這個寨,畢竟她連家都成了。」
說完,又是一陣不屑的大笑,擺明是在逼柳綿綿,要不然就是在笑話她,後者的成分當然是大了點。
話題竟扯到自家王爺身上,安寧見他臉上表情有了一些變化,看得出他有點不安了。
安寧忽然很想笑,一種從來沒有的報復感忽然涌上心頭,他很想靜觀其變,看王爺會不會自食惡果,變成了女土匪頭子的相公。
柳綿綿瞪著方應咸,再轉回瞪著高陽碌,「我若要了這個男人,你就打從心里臣服我是寨主了嗎?」
「當然。」
斑陽碌一則認為不可能,二則想就算可能那又如何,以後這個男人就是柳綿綿的男人,柳絲絲就算再怎麼喜歡這個窮書生,怎麼敢搶柳綿綿的男人,更何況若是這個男的跟柳綿綿成親,那自然柳綿綿的主意就打不到他身上,不也是一樁美事。
不過他心里所想的,還是該怎麼得到柳絲絲,至于這位窮書生上了柳綿綿的床,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
此時方應咸終于開口了,「各位大哥,听我一言……」
他還未說完,柳綿綿就發號拖令,「將他綁起來,嘴巴綁上巾子,送到我的床上去。」
方應咸的臉當場垮掉,安寧差點大笑出聲,這次王爺栽跟頭了,而且是陰溝里大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