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
柳絲絲正甜甜的喚著她的時候,另一邊的道路上,走來一位年輕男子,他束了高冠,學文人風流似的拿面扇子搧啊搧的,一見到柳絲絲差點口水就流了下來。
「絲絲妹子,我听說妳回寨了,內室里瞧不見妳,原來妳跟妳姊姊在這兒說話啊。」
斑陽碌裝親熱,急忙向她攀談,寨子里誰不知曉柳絲絲貌美如花,就算寨子外的姑娘,也沒有見過比她更加漂亮動人的。
她讓他迷戀得很,若是能把她按在床上,盡情的滿足自己的獸欲,那不知是怎樣的美事。
柳絲絲一見到他,就看到他臉上惡心的婬欲,她急忙把臉給轉了過去,只不過配上她嬌俏五官,就算嫌惡,也流露出一種美感。
她氣得口出惡言,擺明不歡迎他,「我們姊妹倆談心事,你沒事快滾。」
「絲絲妹子,妳又何必這樣,我們從小就指月復為婚,將來妳一定是許給我的,妳何必看到我就害羞。」
柳絲絲嗔了他一眼,接下來的話說得更加放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誰叫柳綿綿就在身邊當她的靠山。她這個姊姊可比這個男人強上一百倍、一千倍,諒是這種男人有一百個聚集在一起,也不是她姊姊的對手。
「我才不是害羞,我是討厭你,我嫁豬嫁狗就是不嫁給你,更何況我根本就沒跟你指月復為婚,全部都是你自己說的。」
照柳絲絲的看法,就算有指月復為婚這一檔事,跟這男人的指月復為婚簡直是羊入虎口,她豈會自行承認。更何況那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爹親不在了,她打死不認。
她相信以姊姊的高壓專制,高陽碌也不敢對她失禮,更何況以姊姊的聰明才智,不可能讓這色胚踫她一根寒毛的。
但高陽碌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听進耳朵里。這個寨子遲早都是他爹的,所以柳絲絲也遲早是他的,只不過現在來了一個大問題,讓他苦惱得很,而這個大問題就是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柳綿綿,這女人連身高都比他高,讓他氣悶得很。
柳綿綿是這個寨的實際主子,他爹的勢力再大,也只能掌控這寨中一半的人。
剩下一半的人,對柳綿綿都很忠心,再加上她逞凶斗狠不比男人遜色,寨中就算對他爹再忠心的高壯漢子,也不敢不把柳綿綿放在眼里,見到她也要老實的稱上一句寨主好,或是一句大姑娘好。
一想到他爹前兩天暗夜把他叫起,對他剖析了許多厲害關系,還說他若想得到這個寨子,就非得娶柳綿綿不可。
他光是想到這個點子跟主意,就毛骨悚然,一股寒氣從骨子里冒起,穿透他的四肢百骸。
他細瞧這個柳綿綿,說骨架嘛不比男人小,說氣魄呢比男人可怕,更別說她那瘦板的身材簡直就像個男人一樣,根本毫無曲線,娶了這種女人,誰還想要洞房啊,更何況他們還有宿怨存在。
這個宿怨,根本就是他這一輩子最丟臉、最沒自尊的事情,都是柳綿綿的錯,如果不是她,柳絲絲早就是他的人了。
想當年,前寨主剛死,柳絲絲還是二八年華的十六歲小泵娘,哪知什麼世事險惡,天真爛漫,但是曼妙的身材已經讓他口水直吞。
趁著月黑風高,大家剛做了一場大買賣,正是酒足飯飽之際,寨中醉得沒人醒著,他偷偷的潛到柳絲絲的閨房內,打算先下手為強的強要柳絲絲,讓她成為他的人。
想不到柳綿綿像尊門神一樣的守在柳絲絲的房里,他門一開,剛好迎上她的拳頭。
二話不說的痛揍他,任憑他怎麼狡辯,說他喝醉酒,走錯了房間,柳綿綿還是給他吃足了一頓老拳,打得他哭爹喊娘,驚動了整個寨子。
最後柳綿綿厲眼閃動的看著前來探視的寨中人,寒漠的眼光逼得大家不敢直視,眾人在她冷酷威嚴的眼光下,酒也好像醒了一大半,眾人不敢作聲的任由她發令。
她大腳踏在他的胸口,將他的自尊也整個踩在腳下,他當場就知曉他這一輩子在她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柳綿綿恐怖的眼光橫過寨中幾個色欲燻心的家伙,低沉的宣布,她爹死後,最可能對弱女子下手的是哪些人她一清二楚,要他們安分點。瞪得那些人個個嚇得牙齒打顫,她那威勢,根本就是個充滿氣魄的草莽英雄。
「下次再有人喝醉酒,走錯房間,我會當場要了他的腦袋,念在他是初犯,將他拉下去。」
她那雄渾的氣魄、恐怖的眼神,讓全寨子的人都噤若寒蟬。她爹剛死,有人對一個女子能否成為寨主,背後閑話不少,但是經過這一回事,再也沒有人敢在她背後放話。
就連他爹也自知理虧的不敢作聲,任他被毆打得不成人樣。從此之後,他就跟柳綿綿結下了梁子,要他娶柳綿綿,除非他死。
但若是柳絲絲的話,他當然毫無二話就答應。
這些年來,他看得到,吃不到,已經心癢難耐。
而且柳絲絲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狐媚,讓他恨不得能摟摟她、親她個過癮,只可惜她們姊妹倆對他向來不屑得很,也讓他對她們懷恨在心。
「絲絲妹子……」
他還要再說,柳綿綿已踏前一步,不屑的打斷他,厲聲道︰「你唆唆的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像個娘們一樣的哩巴唆,听了就厭。」
斑陽碌氣沖了上來,他跟柳綿綿的恩怨結得極深,那些他擄來的女人都變成了她的女人,只因為她總說︰我喜歡這個女人。
這個寨里,當然是寨主最大,他雖,但是幾年前在夜闖絲絲的閨房時,已經吃了柳綿綿的大虧。
柳綿綿的大手大腳可不是裝飾品,貨真價實砸在身上,痛得他醫了好幾個月。
所以柳綿綿要他搶來的女人,他只好氣呼呼的獻出,無奈的看著到嘴的熟鴨子飛了。
他早就知道柳綿綿這女人有問題,擺明是個變態,不愛男人也罷,竟然還真的喜歡女人。
她踫過的女人他豈敢踫,光想就覺得惡心,只好作罷。但要他跟這種變態女人成親,他爹真是老胡涂了。
「寨主,這些時日是否已經想清結親的事了?」
他故意去踩柳綿綿的痛腳,她打理寨中幾年,現在在他爹的威逼之下,硬要她成親,說什麼一個單身姑娘,還未成家,怎麼可能帶得動寨中的人這些話逼她。
他爹這番話,為的就是要幫他們倆結親布局,雖然他爹也知他的心事,仍勸解他,說有了柳綿綿,還怕柳絲絲不從嗎?但是光是想到柳綿綿赤身的睡在他床上,他就快嘔吐了。
所以要他娶柳綿綿,只有一句話,不可能!
他的話大概讓柳綿綿很不舒爽,狠瞪他一眼,他差點小人得志的笑出來,看來柳綿綿很愛女人,不肯跟男人結親的傳說並不假,只不過礙于他爹在寨中的勢力太大,她不得不屈從。
「大姑娘,妳是寨主,若不趕快嫁人,那些成家立業的人豈肯听妳的命令。」
他故意老調重彈,擺明要把柳綿綿給氣瘋。
而柳綿綿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那一眼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開始說的話,卻讓高陽碌差點拔腿就跑。
「對了,你爹似乎想談你我的親事,陽碌哥,你覺得如何?」
扁是這一句「陽碌哥」,柳綿綿以前從未這樣濃情蜜意的喊過他,從柳絲絲的嘴里說出,他可能會全身酥軟,但是從柳綿綿的嘴里傳出,卻讓他僵了臉色。
想他風流倜儻、英姿煥發,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英挺的男人,該不會柳綿綿這個老姑娘,對男人動了春意,竟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不行,就算為了想得到這個寨,他也不想「失身」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