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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好怪! 第16頁

作者︰紫菱

「一間房間。」采花道。

「一間房間。」一道男音也響起。

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發聲,掌櫃眼也不抬的冷道︰「只剩一間了,你們誰要?」

采花發揮凶悍本性開口,「當然是我要,我先說的。」

「別以為妳是女的,就可艾薩克潑,是我先說的。」對方比她還凶。

她怒吼一聲,抬起頭來,想看看這個自大的豬,這一見,讓她差點跳起,竟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人。

「你、你怎麼在這里?」

站在她身邊,要跟她搶房間的,竟然是段文慶。

而且他一身臭氣,不知道多久沒洗身子了,臉上也都是胡碴,真是既髒且臭。

她從沒看過他這麼狼狽,而且很難想象這個潔癖男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看來又是那個冤魂上了他的身,把他搞成這樣。

「我認得妳嗎?瘋女人別半路認親人。」段文慶根本就當不認得她。

沒想到他說得這麼難听,采花一咬牙,羞辱跟憤恨讓她眼淚差點流出眼眶。那一天段文慶很清楚的告訴她踫到她會想吐,自己干什麼還跟他攀關系,應該也要學他,當成不認識。

「總之這是我的房間,掌櫃,我先付了銀兩。」

采花想要先發制人,段文慶則拿出比她更多的銀兩,話也不說的放在掌櫃的面前,掌櫃二話不說收下他的銀兩後,比著上頭道︰「上面最後一間。」

采花氣得全身發抖,但是她的旅費有限,要她再多付銀兩比闊,她辦不到。

段文慶自行走上了樓,她只好坐在樓下的板凳上,攏攏身上的衣服,希望長夜漫漫,可以在這多待一會,等到天亮。

但是坐在大廳里的男人,個個長得凶神惡煞,她一個弱女子坐在這里,有人不懷好意的瞧著她,她雖心里害怕,但是為了不示弱,還故意用力瞪了過去,以示自己根本就不害怕。

那些男人見她瞪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竟然還哈哈大笑起來,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笑的人就是她。

氣氛越來越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早上要走錯路,現在到了這種鬼地方,連最後一問房間都被人搶走,要不然還可以把自己關在房里,不用在這里看這些臭男人。

她正胡思亂想、自怨自艾著,那幾個跟她對視的男人站起,往她這個方向走來,她一陣著慌,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一只手用力的拍向她的肩膀,把她嚇得跳起來。

段文慶站在她身後,怒吼的瞪著她,「妳這婆娘,還不上床睡覺。」

「我、我……」

她被他莫名其妙一吼,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段文慶也不想讓她回答,直接就扭著她的手臂拖上樓去。

她被扭得痛死了,然後听到她背後的那些男人又夸張的笑出來,害她臉都氣紅了,她猜她看起來一定很像被相公捉著手上床的娘子。

「你、你干什麼?放手、放手啦!罷才不是還說不認得我,叫我別半路認親人嗎?」

段文慶對她的話一律不回答,直到將她拖進房間,然後把她給摔在床上,才自顧自的坐在簡單的板凳上。

「好疼,你瘋了啊,竟把我當成貨物一樣的亂摔。」

拿起枕頭,想也沒想的,就朝段文慶的臉上砸了過去,他牢牢的捉住那個枕頭,然後又把那個枕頭摔回床上去。

只不過他對她較為客氣,沒把枕頭摔在她的臉上。

揉著自己的手臂,她的臂膀上都是被他掐出的紅痕,而且他話也不多說,就瞪著燭火看,那眼神既空洞又幽冥,讓采花毛骨悚然。

她記得那個冤魂每次附在段文慶身上,總是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哪像現在這種表情,好像身在地府里。

「你、你怎麼了?」

壯著膽子,采花終于問出這一句話,但是他依然沉默,沒有回答,讓她更覺怪異,她記得這個冤魂超愛說話的。

「你這冤魂,以前不是很愛說話嗎?怎麼現在學那個潔癖男,不愛說話了。」

段文慶慢慢的轉頭看她,臉上的神色很怪異,再加上他胡子沒刮,整個人蓬頭垢面,看起來好像至少半個月沒洗澡了,一股恐怖的感覺讓她噤聲。

一察覺自己竟然會害怕,采花的怒氣直線上升。

照理說,只有這個潔癖男佔過她的便宜,她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他,自己何必怕他怕得要命。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想通之後,她也不怕了,反正他裝得怪里怪氣的,就是要她怕他,她怎能中了他的計。

「你這模樣好臭,又好丑……」

段文慶終于有反應的瞪了她一眼,讓采花樂不可支。

她展現微笑的說︰「你瞪我是因為我說對了,所以才瞪我。」

她下床,為了回報他剛才掐痛她,她故意在他胸口戳了戳,而且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臭死了,又不是死了爹,也不是死了娘,你把自己弄成這樣,身上那股味道燻死別人了。哈哈,你現在走在路上,一定勾引不了那些姑娘,對不對?」

段文慶又瞪了她一眼,然後不說話的轉回頭,看著燭火,沉默得令人覺得他像個啞巴。

見他對她不理不睬,采花心里有點生氣,新仇舊怨涌上心頭,她扁嘴的將頭轉到一邊去,也假裝不愛理會他,口出諷刺之言。

「哼,我知道你是大少爺,不屑跟我這個小婢女說話,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會理你的。」

「我不是什麼大少爺了。」

這一句話說得很輕,但是因為四周很寂靜,所以讓采花听得清清楚楚,她轉頭去看他,他又好像沒說話似的瞪著燭火。

「你本來就是個大少爺,又不是說不當就不當。」她听得明白,自然也回嘴,想要頂得他不高興。

段文慶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反正妳不會懂的。」

「對啦,我不懂,可以了吧,反正我也不想懂,總之我要睡覺,你的床給我睡就對了。」

昂氣之下,采花上床,故意佔住位置,住房費是他出的,自己不睡白不睡,她頭壓在枕上,緊閉著眼楮,當成自己睡著了。

但是她根本就睡不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于是跳下床來,指著段文慶的鼻子開罵。

「你到底怎麼了啊,我被你拋棄,都沒你這麼怪里怪氣的,你是吃錯了藥,還是真的中邪了?」

段文慶忽然眼楮大張,他熱烈的眸色讓她心口一股熱氣往喉口沖,他捉住了她,將她摟進懷里,她柔軟的胸口壓伏在他胸前,讓她心跳得好快。

他抬起她的下巴,掠奪似的唇吻去了她的聲音,等他們雙唇分開後,采花喘息著,卻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眼淚忍不住的流出來罵道︰「你干什麼?誰準你吻我的。」

他的回答是按住她的頸後往自己的方向壓,再次的吻上她,她用力的推拒,他就吻得更激烈,最後她痛哭失聲的捶著他。

「你別踫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段文慶任由她捶到沒力氣,才幽幽道︰「我想娶妳……」她楞了一下,他卻還有下一句話,「可是我不能娶妳。」

采花擦了擦淚水,自己坐在椅上,她故作不在乎,卻禁不住自己的聲音嘶啞難听。「我是個小婢女,哪里敢高攀你,你不用說這種話,讓我覺得更難受。」

段文慶盯視著她,「妳沒听到傳言嗎?」

厭倦了他那啞謎似的說法,她不客氣的回話,「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啦,什麼傳言?」

「我已經被趕出段家,甚至沒有段家的繼承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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