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群玉你這個生兒子沒的混帳、王八蛋,你給我記著,我們的事沒有這麼容易善了。」
被關在刑部的暗牢里,羅晴雨臉上爆紅,一邊罵、一邊詛咒,她罵的話跟大家閨秀的形象完全不搭軋,一派的市井氣。
她越想越火大,怪不得如月以為嫁定了他,就哭得死去活來,像這種自以為是的爛男人,誰敢嫁他啊?
自己從小到大家世顯赫,雖然過得窮哈哈,但再怎麼窮,仍是個郡主,她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污辱。
縱然人家嫌她家窮,把她家老爹看成笑話,也會礙著他們的王爺、郡主身分,不敢當面取笑,哪像今天遇上的那個凌群玉,直接就把她當成了刺客共犯,還一副鄙視的嘴臉盯著她。
不但把她當成賊,甚至把她關進牢房里,簡直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奇恥大辱。
羅晴雨沒罵完,還想再罵下去,牢房的外面有人掌燈的走了進來。她一見是仇家來到,差點一頭撞上牢房。
她惡聲惡氣的大叫,「快放我出去!」
凌群玉微微點頭,掌燈的牢役將燈火放下,作禮之後,才敢離去,整個淒暗的牢房,就只剩他們兩個。
他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整個牢房只听見火燭燃燒,劈哩啪啦的響著,一股怪異的寂靜讓人更容易人心惶惶。
來這套!羅晴雨瞪大著眼睨著他。故意用這種安靜來逼迫她,讓她覺得不安,然後她就會退縮……開玩笑,她羅晴雨是好惹的人嗎?
「你這個王八蛋,快放我出去,听見了沒?本郡主不是你惹得起的,你要是遲上一刻,讓我受苦多了一刻,我就到皇上面前去參你幾本。」
「噗哧……」
一開始她听不懂那是什麼聲音,等她了解之後,她整個臉孔漲紅,比豬肝的顏色還要紅上許多。
因為那是笑聲,而且是忍俊不住的笑聲,這個看起來應該不會笑的男人,正對她發出豪笑聲,而且還沒有停止的趨勢。
「你笑什麼?」雖然她早就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是她就是不甘示弱的回問。
凌群玉止住了笑聲,「我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郡主之流,穿著不合時節的破爛衣服,在市集那里擺攤子。」輕蔑的語句冷冰如昔,听不出他剛才有笑過。
這話更加惹起羅晴雨的死硬脾氣。她是個窮郡主,難道不行嗎?天底下有規定郡主一定要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嗎?
「我擺攤一不犯法,二不擾民,有什麼不可以?更何況本郡主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不著。」
「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胡說八道自己是郡主。若是你無罪,只是錯捉,我馬上就能讓你回去;若是你一再詆罵於我、編派謊言,那可就別怪我大刑伺候不客氣了,快把自己的真實身分報上來。」
「你聾了嗎?我是羅王爺府的羅郡主!」
「羅郡主?你是說羅晴雨嗎?」
羅晴雨心里一跳。這個凌群玉竟然听過她的名字,還叫得出來?媽啊,這里面鐵定有鬼。
「沒、沒錯。」
縱然對他得知自己的名字她驚駭莫名,但是惟今之計,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的身分,趕緊從這陰濕的地牢出去,要不然她老爹跟老總管,今晚就沒人帶飯給他們吃了。
「號稱溫柔婉約、美麗無雙的羅郡主就是你?我倒是許久沒听過這種好笑的笑話了。」
羅晴雨眨了眨眼楮。什麼時候她有溫柔婉約、美麗無雙的美名在外供人打听,怎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听說皇上曾想選妃於你絕色的娘親,只是你娘與你爹深愛已久,所以皇上才成全他們。」他沉吟的問著,還專注的看她的臉色。
她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還是透過她爹在沾沾自喜回憶當年時得知的,听得她耳朵都快長繭了。
但這蔚為佳談的美事,由對方的口氣說出來,似乎還挺不屑的,讓她也跟著心里冒火。她家的事,不用他來品評甲乙,一句話照舊︰干卿底事。
「關你屁事,我娘長得美,是我家的事,我長得美,也是我家的事。」
「你如果是羅晴雨,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
嘖,這驕傲男人說的話,簡直令人難以忍受,好像全世間的人都該知道他的名字似的,不知道的人,不曉得會不會被他痛打一頓……嗯,看起來還挺有可能的。
「你是誰關我屁事!我只知道你叫凌群玉,正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你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戰,致使北夷不敢往南侵犯,朝廷公告說都是你的功勞,你的戰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凌群玉將眉往上一挑,驕傲的神情有著自負,他若有尾巴的話,只怕現在已經翹得跟天一樣的高!羅晴雨不屑的想著。
「顯然你的確很了解我是誰。」
不要臉的男人,她還有下面還沒說呢,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更大聲的說︰「還有你是個殺人魔,听說你一天不殺人,就一天不爽快,把人殺得血噴得到處都是,是你惟一的嗜好。」
緊接著她嘲諷道︰「不對,你還有另一個嗜好,大家也叫你色魔,因為你見了女人就上,不管對方老少美丑,可說是天底下最沒廉恥的人。」
「大膽,竟敢如此污蔑將軍。」
從中插話者,是在樓梯前守衛人口的將士,他正是今天在市集里把羅晴雨綁起來,叫她少說幾句話的人。
「凶什麼凶?那是別人嘴巴上說的,我只不過是復述了一遍而已,你封得了我的口,封得了天下人的嘴巴嗎?」
被她搶白的部屬臉上青紅交錯,直為凌群玉出頭道︰「將軍,這刁女竟敢這樣胡亂詆毀將軍,不如我去重罰她。」
見她如此不馴,部屬似乎十分生氣,他倒是覺得還好。
「不用。」凌群玉揮手要他退下,嘴角彎成一個諷刺的笑容走向她,「前面那個殺人魔我倒還擔當得起,因為我真的殺了不少人,後面這個色魔,說得好像我見了女人就要,也不管對方長得美或丑,這倒是謬贊了。」
「你不必自謙就承認吧。」
佔了口頭上的便宜,羅晴雨心情大好,對他起身靠近自己,甚至還主動的拿出牢房鑰匙開了牢房門,也不疑有他。
「哼,早就叫你放本郡主出去,要不然我不但罵得你臉上無光,還要連你祖宗三代的丑事都一起說了出來,到時候看你怎麼做人。」
「談起『做人』的道理,我還懂得一、二,否則要是不懂,怎麼能承擔起色魔這個名號。」
羅晴雨以為他是要請她出去,想不到卻是他步入牢房中。
他的身材健碩,身形又高,臉上又是一副要笑不笑的高深莫測表情,一逼近過來,令人有種沉重的壓迫感。
「你、你想做什麼?」
驚覺他那段「做人」的回話,似乎有往其他方面發展的傾向,她頭上開始冒出冷汗。
「如你所言,我是色魔,應該要不負你的期望,對你有個交代才行,畢竟色魔見到女的都要,而眼前的你,似乎是個女人呢。」
抱緊自己的身軀,羅晴雨惡狠狠的瞪他,「你要是敢把一根手指放在我身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的下巴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他的俊臉往上一罩,用力攫獲她的唇施壓強吻,她吃痛一叫,滑溜的東西鑽進了她的嘴里,讓她的聲音全被對方給封住了。
這個死色魔竟敢吻她,好大的狗膽!她用力的踩下他的腳,想不到他毫無所動也不疼,反而更激烈的親吻著她的唇。
甚至一只手還放肆的來到她的胸部,隔著衣服的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