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表情都在望向白蓮花時一沉,今天一個郡主就敢這麼無法無天,那麼其他皇親國戚不就更張狂了。
楊朔宇點點頭,"好,就一次整治吧,原來的朝政就很壞了,現在絕不能再因循苟且,該拔掉的壞釘子還是得拔掉,否則那些人不知會怎麼欺侮老百姓呢。"
"不過對于白蓮花,你究竟打算怎麼樣?"宋祁堂話題一轉,又轉回白蓮花的身上。
楊朔宇田視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到底要不要娶她?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總不能不負責吧。"
問題不是他要不要成親,而是白蓮花想不想成親吧?但是這種有損男人面子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向宋祁堂說個清楚!
"你老實說,你到底愛不愛白蓮花?
宋祁堂的問題讓楊朔宇眼爆紅絲,他的聲音充滿震怒,"那關你什麼事,還有大男人提什麼愛不愛的,丟死人了,而且向來只有女人愛我,可沒有我去愛上別人的。"
"晤!"宋祁堂輕敲桌面的沉思,"這樣說來,就是你一點也不愛白姑娘,現在白姑娘有了身孕,總不能叫她一個未嫁姑娘挺著肚子招人笑話跟唾棄吧。"
他的眼楮忽然抬起,而且還滴溜溜的轉,看來一臉很賊的表情。
楊朔宇低喝道︰"你這是什麼表情,讓人看了怪不舒服的。"
他斂起神情,正經的道︰"其實朔宇,我老實說好了,之前我一直以為白姑娘在你心中佔有很大的地位,在朋友妻不可戲的原則下,我的一個心思就放下了,現在既然听你說不太想娶她,她又懷孕了,不如由我好好照顧她,你覺得如何?這樣一來,你又可甩掉她,然後我又可跟她做夫妻,封她個貴妃做做,而那個孩子,我也會把他當成親生的小孩照顧的。"
聞言楊朔宇用力的拍打桌子,"你說什麼鬼話?"
"這樣對我們三個人都好啊,既然你不喜歡她了,弄大她的肚子又不想負責,那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我有說我不想娶她嗎?我從頭到尾有說我不喜歡她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絕不容許她跟別人在一起。"
"可是你不是一直嫌她少根筋,老是罵她是白痴女人嗎?"
"她是我的女人,我高興怎麼說她就怎麼說,但我絕不許你叫她白痴女人。」他越說越激動,"而且你休想動她一根寒毛,我會娶她的…"
宋祁堂嘴角抽搐,似乎已快笑出來,他用手指比著楊朔宇的身後。
他一怔,慢慢的轉身,只見白蓮花已然清醒,兩頰染上深深紅暈,顯然剛才的活她完全听進耳朵里了。
看到她的反應,楊朔宇也跟著滿面紅通,他羞怒之下,就轉回頭要掐死這個設計陷害他說出這一段話語的宋祁堂,哪知他早趁他剛剛轉身時已偷偷溜出了房間,獨留他跟白蓮花兩個人,他再度重重泄憤似的怒捶了一下桌子。
之後他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整個情況變得非常尷尬,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打破沉默——
"那你覺得怎麼樣?"
"咦?"
他這沒頭沒尾的問法,讓白蓮花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微愣一下。
楊朔宇站起身,眼神凶惡的踢椅子,"你咦什麼咦?不願意嗎?要嫁我的女人可是成千上萬哪。"
他干什麼莫名其妙對她生氣啊?!她也禁不住發火,"那你去娶別人啊,干什麼在這里對我大吼大叫,依你這種壞脾氣,哪個女人受得了?"
她這麼一說,讓他沸騰的怒氣霎時更加火熱起來,"我都沒嫌你了,你竟敢嫌我?你的個性才沒有男人會受得了呢。"
"沒有男人受得了?我並沒有哭著求你接受我啊!"她氣得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此時月復部傳來的疼痛讓她輕呼一聲,"啊——"
楊朔宇听她喊痛,臉色刷白,馬上來到床邊按住她的肩膀,氣急敗壞的吼道︰"誰叫你起來的,給我躺著,你現在身體正虛弱,不準亂動。"
話聲雖然是用吼的,但是他的手勁卻是十分溫柔,于是白蓮花听話的躺下。
楊朔宇拿出手巾,為她細心擦著滲出汗的臉,還為她蓋好被子,喃喃道︰"我正要人抓藥,等一下就有藥就會煎好送過來了,你一定得好好休息,大夫交代過了。"
白蓮花按住骯部,才想起自己那時那個郡主踢中月復部時白裙上的點點血跡,和那非比尋常的疼痛感,莫非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了?她忙地捉住楊朔宇的手臂,"這個孩子沒事嗎?"
見她驚慌的表情,他坐在床邊安慰她,"沒事,大夫只要好好調養,就會沒事的,你別再激動了。"
白蓮花這才安下心。
他握住她的手,略微指責道︰"怎麼不告訴我你有孕了?"
"講這個干什麼,你又不想娶我,說不定听我借種成功了,你就要把我趕出將軍府了。"她將臉別過去,雖是賭氣的話,心頭不無哀怨。
"才怪。"他也毫不客氣道︰"應該是你知道自己借種成功之後,就再也不需要我這個被借種的人了吧。"
"我才沒有這樣,是你、你再也沒有理我,自從回來那一天在我房間里睡後,你就每天都出去,我們見面的時間那麼少,我怎麼跟你說我有身孕了。"
楊朔宇一怔,她說得的沒錯,自從宋祁堂登基後,可說事事繁忙,他身為宋祁堂的左右手,每日都有不同的酒宴邀請,回到家已滿身酒氣,躺下便睡,的確忽略了她。
白蓮花低聲輕輕道︰"有孕我自己也很煩惱啊。"她絞扭著被子,"不曉得告訴你之後,會不會得馬上離開將軍府?又會不會我們這一輩子再也不見面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這種事,懷了孩子後,心情就好混亂,整個腦子亂哄哄的,再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從她的語氣中,的確可以感受到她當時心情的混亂和無名的焦慮,楊朔宇情難自禁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投到自己的懷里,想不到她卻輕聲的哭了起來,害得他手腳大亂。
"怎麼了?為什麼哭?"
白蓮花吸了吸鼻子,"我覺得自己好傻、好笨,有孕之後腦子就一直很混亂,每次想要對你說這一件事都開不了口,結果今天那個郡主來這里耀武揚成,說你已經向她提親,我那時受到的打擊好大,也因此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就喜歡你了。"
听到她柔情的告白,楊朔宇的心跳動得厲害,他將她擁得更緊。
她將臉靠在他懷里,眼淚掉得更多了。"可是你都常常瞪著眼楮罵我,對我一點也不溫柔,有時看起來還似乎很討厭我,更何況我們的認識是從我向你借種開始,你那時被借種時惡狠狠的表情我一輩子都記得,雖然後來你借我種沒那麼凶了,但是那只是你的好心而已,你又不喜歡我,還要跟別的姑娘成親,那我還死賴在這里做什麼!
所謂"成親"之事是她故意說的,雖早已心知那郡主是扯謊的,但醋桶打翻的她仍希望得到確定答案。
他急忙辯解,"不,絕對沒有這種事,我跟林梅兒絕沒這一回事,那全都是她自己編的,我以前沒跟她提親,現在更是不可能去向她提親。"
"以前?現在?"听出話中的語病,白蓮花臉色蒙上一層悲哀,'原來你們以前早就認識了,也早就要論及婚嫁了?"
楊朔宇越解釋越糟,竟慌張得猛冒汗,"不是這樣的,我是跟她以前見過幾次面,但是那是因有心人的安排,後來信王爺竟向全朝廷放話說我要娶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