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長的眼眸冒出了險惡,"你居然膽敢直呼將軍的名諱,你究竟是將軍的什麼人?"
她已經問了第二次,但是白蓮花仍不曉得如何解釋自己跟楊朔宇的關系。
"哼,說不出來吧,你剛才虛張聲勢的喝罵著我,以為我會中計認為你跟將軍關系匪淺嗎?告訴你,你只是白費心機而已。"
林梅兒手掌在她臉上輕拍,輕視意味極為濃厚,白蓮花厭惡的撇過頭去。
"你住在將軍府,就自以為了不起嗎?其實你只是將軍找來作陪的低賤女子吧?"
白蓮花再也受不了她自以為是的語氣跟鄙視,她回嘴道︰"我不低賤,而且你也高貴不到哪里去!"
她這番話激怒了林梅兒,她一掌打過來,白蓮花被守衛架住無法躲避,那一掌便結結實實的摑在她的臉上,那種疼痛及恥辱令她氣得怒火上心頭,沒被捉住的腳就踢了出去。
雖然只踢到了林梅兒腰月復前的衣服,沒有傷害到她,但是也讓她勃然大怒。這個身分低錢的女人竟敢反擊,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你這賤貨,竟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她氣得臉上發紅,一腳踹上了白蓮花的肚子,令她難受得感覺月復部似乎要跟身體分了家,一陣苦水涌上喉口,一股強烈的暈眩感來,雙腳發軟,若不是兩臂被人拖住,她早已跪了下來。
見她流露出示弱的痛苦表情,林梅兒的心情才好了許多,她冷冷的道︰"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分,竟敢如此大膽的挑釁我,分明是不要命了。"
看著白蓮花花容失色得幾乎要跪在自己身前,她嘴邊的微笑更加上揚,她要把這個女人趕出京城,以免破壞她京城第一美女這個雅號。
"你啊,向我求饒,說你錯了,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否則……哼哼。"
白蓮花忍著喉中的苦水,聲音變得沙啞,"我才沒錯,不會向任何人道歉的,你別做夢了。"
"你倒是挺有骨氣,我就看看你的骨氣有多硬。"
她又是一掌摑下,見白蓮花怒瞪著她,她火上心頭,又是一腳踢上了她的月復部。
"呢——嗚——"白蓮花發出斷斷續續的申吟聲,她感覺月復部疼痛得像火在燒一樣,一股黏膩的熱液滑下大腿,她低下頭看到白裙染上了些許紅色,才想到月復中的孩子可能受到了傷害。
林梅兒看到整張臉陰沉下來,"你有孩子了,是嗎?"
然而,白蓮花早已痛得說不話來。
林梅兒馬上就猜想到這個月復中嬰孩鐵定是楊朔宇的,她絕不會放任這個女人留下肚里的孩子!
她立即向守衛道︰"將她捉好,我可不能讓個賤人留下賤種,否則後患無窮。"
她正要再一腳踢去時,一只手掌落在她的肩上,重重的鎖住她的行動,她回轉過頭怒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你——"大罵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將、將軍。"
"你在干什麼?"楊朔宇冷的眼神發出怒火,尤其在見到白蓮花的慘狀之後,他按住林梅兒的手幾乎絞緊。
林梅兒馬上從震驚中回復,心想那白蓮花只不過是個賤民,楊朔宇不會因為這樣跟她計較,她立即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將軍,我正在替你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民女,這女的身分低殘,但她竟敢辱罵我,你說她過不過分?"
在將軍府下人的通報下,和楊朔宇一起離開酒宴趕回來的宋祁堂沒想到自己竟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他怒火上升的對架住白蓮花的守衛冷道︰'"還不趕快放手,你們兩個。"
那兩人依然不為所動的看著林梅兒。
林梅兒未見過宋祁堂,所以不曉得他的身分,此時見他管她閑事,便不悅道︰"你是什麼東西,我只不過是在教訓這個賤人而已,你憑什麼叫我放開她?小心我待會連你也打。"
宋祁堂額頭青筋爆起,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討人厭的女人,他朗聲對隨身侍衛下令道︰"將這群人全給我捉起來候審。"
林梅兒毫無侮意及害怕的放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新帝重用的信王爺的女兒,若是不想惹禍上身的話,就給我快滾!"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女人是戰場上最有功勞的人。"宋祁堂一反手,就一巴掌打得她摔在地上。他這一生還未打過女人,但是這一巴掌他還嫌不夠。"新帝重用?哼,好個新帝重用,我倒不知我什麼時候重用過信王爺?"
林梅兒先是一怔,後來終于听懂了,她目瞪口呆的指著他發不出聲。
宋祁堂怒吼道︰"給我拖下去。"
隨身侍衛立刻將林梅兒及那兩名守衛架了出去。
楊朔宇踏向前,抱住已經快昏倒的白蓮花,這時才發覺她裙上的血跡,他微楞之下,跟宋祁堂對看一眼,手微微的顫抖,"她一一莫非是有孕了?"
宋祁堂吩咐侍衛,"立刻把宮中的御醫傳來。"
而楊朔宇一把抱起了白蓮花,冷汗直流的沖向房間。
第九章
白蓮花早已在過度的疼痛下昏倒,楊朔宇將她抱進房內時,她已經沒有知覺了。
楊朔宇心疼極了,這是他第一個孩子,還未出生就在自己的府里慘遭毒手,若是再一刻來恐怕這一生他再也沒有見到這個孩子的機會了。
宋祁堂也知道他心急,便勸道︰"你別著急了,御醫馬上就到了。"
才說著,御醫便到了,他為白蓮花仔細診脈。
楊朔宇心情又急又壞的吼道︰"到底是怎麼了?快說啊!"
御醫讓楊朔宇的壞脾氣給嚇了一跳,他急忙道︰"稟將軍,這位夫人是失了些血,但是所幸她的身子骨比一般女子強健,所以雖有受了傷卻不是非常嚴重,只要這些日子按時服藥,好好的休養身體,料想應無大礙。"
宋祁堂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母子均安嗎?
御醫回答,"回稟皇上,因為夫人月復部受到重擊,難免胎兒有所傷害,不過我開些藥方子讓她好好調養,應該就沒事了。"
他隨即提筆開了好幾張藥方,並在詳細的說明如何使用後就離去了。
楊朔宇連忙吩咐下人,"現在馬上去抓藥,抓完藥後立即煎藥。"
見他臉色如此難看,下人立刻緊張的去忙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蓮花蒼白的臉,楊朔宇難忍心中的憤怒及自責,是他照顧不周才會發生這種事,他不敢想他再來遲幾步,她究竟會變成怎麼樣?
看到他陰沉不已的臉色,宋祁堂安慰道︰"別氣了,幸好白姑娘身子強健,並不是受到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
他還未說完,楊朔宇一拳打上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起來。
"這樣還不算?我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威震四海的大將軍,竟然連個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我一一我——"他聲音轉為自責,"我是對自己生氣,氣得要命!
宋祁堂忽然嘻嬉笑起來,"朔宇,這可是你第一次承認愛白蓮花哦!"
楊朔宇一愣,鐵青的臉時浮出紅色。"現在這種情況你還胡說些什麼什麼愛不愛的,我哪有說這種話!"」別否認了,我看得出來你關心白姑娘啊。"語氣一沉,他轉而道︰"其實在我登上皇位之初,信王爺本來還是投靠那派奸臣,後來是因看矛頭不對;便立刻出賣他們靠向我們這邊以求得自保,這種毫無廉恥之心的小人我原本就該給他一頓教訓,卻因為朝中大勢尚未穩定,所以暫且不向他開刀,想不到卻出了這種事,果然這種禍瘤不能留著。不如就趁這次的機會整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