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我跪,我就跪。」想不到雨荷也挺干脆,不見什麼害怕。
巧貴妃已經等這一天等很久,她笑得開心又快樂,卻在下一刻發出慘叫聲,因為雨荷遠離她的利刃範圍,她作勢要跪,卻在彎腰的時候飛快的往巧貴妃的臉部一踢,巧貴妃被她這麼用力一踢,連牙齒都快斷了,身子更是急退好幾步。
眾人皆為情況急轉直下而嚇一跳,誰也沒想到剛才在壽宴上說話輕柔的皇後娘娘,竟然會有這麼凶暴的行為,只有丁曲廉翻翻白眼,一點也不驚奇,他早知道只要換雨荷過去,這個沒有皇太後護身的巧貴妃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而靜兒拉著丁曲廉的衣袖,還小聲道︰「小姐的力氣好像比進宮之前還要大了。」
「她大概在宮中無聊,不知道又做了什麼事來練力氣,怪不得皇上有恃無恐的換她過去。」
這兩人的對話自然只有他們自己听得見,也只有他們明白意思,其余的朝臣見皇後如此神勇,已經嚇得眼楮發直。
迸情見機不可失,命令道︰「快捉下巧貴妃!」
巧貴妃也不用守衛去捉,因為被雨荷這麼一踢,她往後接連撞倒幾張桌子,也躍在地上暈死過去,守衛自然是手到擒來。
見朝臣個個眼楮像見了鬼一樣的盯著雨荷著,古情忍住心中的笑,靠近正在拍身上灰塵的雨荷。「別讓朝臣說我國有個像怪物一樣力氣的皇後,雨荷你不如柔弱的昏過去吧。」
雨荷沒有回答任何話,但是她忽然捉住迸情的衣袖,哭泣得我見猶憐的發抖道︰「皇上,好可怕,臣妾差點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竟能把這個壞女人給踢暈,皇上我……我……」
假裝嚇得一口氣喘不過來,雨荷就昏倒在古情的懷里,皇太後急忙喚道︰「快傳太醫,快來看看皇後怎麼了!」
底下一片雞飛狗跳,只有靜兒跟丁曲廉相視一笑,自然知道雨荷不可能會那麼柔弱的昏倒,所以也就不必擔心。
☆☆☆
這一場壽宴再也吃不下去,皇後昏倒,皇太後嚇得驚魂未定,太醫急忙的把這兩人送回寢宮,讓她們好好休息,而古情則要侍衛把暈過去的巧貴妃押入大牢,順便把她身邊所有心月復全部撤去,以維護後宮的安全。
迸情先要太醫照顧皇太後,開幾副護心的藥帖給皇太後,皇太後感動不已,她明知古情極愛雨荷,卻把照顧她視為首要,忍不住握住迸情的手熱淚盈眶,顫聲道︰「皇兒,母後以前一直對你冷冷淡淡,在這生死關頭才知你對母後的關愛如此深刻,母後真是愧對你。」
迸情反握住皇太後的手,雖幼年時代感到孤寂,但成年之後已熟知事理人情,當然懂得無法生育的皇太後對他的復雜情感,他低聲撫慰,「母後,我們已是母子,若無母後教導撫養,料想我也無法成人登基,母後,往後的時間還長得很,只願我跟皇後能承歡膝下,這就是我今年壽辰最大的希望。」
皇太後感動得心都快要發顫,她點頭,「是,你說得沒錯,從今日起,我必定會好好的對待皇後,光是想到她願意替換我到巧貴妃的手上,這分恩情,不知道要怎麼償還才好?」
「別說什麼償不償還,母後,只要你身體安康,兒臣跟皇後都願意做一切事。」
迸情說得誠摯,皇太後听得淚水都掉出來,古情拿出錦帕為她試用後,才輕聲道︰「兒臣不孝,想要詢問太子妃慘死的事,請問母後知道是巧貴妃做的嗎?」
皇太後搖頭,「不,我並不知道,只是巧貴妃來告訴我太子妃忽然暴斃身亡,說是太子妃到她住的地方,她桌上擺了含著毒藥的食物,原本是要毒她宮中討厭的老鼠,想不到太子妃貪嘴,吃了一塊就暴斃,她當時看起來又慌亂、又啼哭,我想這也是意外,才以太子妃不明暴斃將這事蓋下去,想不到竟是巧貴妃做的手腳。」
「她心思惡毒、詭計多端,又加上在母後前裝得貼心乖巧,母後又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個性,才會上了她的大當。」
皇太後悔恨不已,「皇兒若是那時我不偏私,就辦了她的罪,她就做不了怪,料想後來後宮還有許多人莫名死去,都是她動的手腳,我真是太笨了,竟然……唉!」說到最後,她也忍不住嘆口氣。
「母後,當時的事,巧貴妃都做得隱密,毫無頭緒可查,更可見她心機的細密,若不是這次她恨極皇後,一找到可用的消息立刻放出謠言,而忘了防備,只怕這次皇後也會被她給害死,巧貴婦這麼奸詐,實在是難以防備啊。」
皇太後稍點了頭,心下略微寬慰,「我看過些日子,我就在後宮辦些大祭,祭拜那些莫名死去的宮女、妃子。」她將身子安穩的躺在床上,「我睡著就好,你不必服侍了,快去看看皇後怎麼了,她可是懷有龍胎,身子是千萬不能出事,不曉得有沒有驚動胎氣?」
迸情一想到雨荷,嘴角忍不住冒上笑容,照他的看法,現在她一定為了要假裝昏倒而一直躺在床上的事在心里罵他吧!他低下頭,「兒臣遵旨,立刻去看皇後。」
☆☆☆
一進入促寢宮,只見幾個大醫在床前走來走去,滿臉的著急,古情見狀開口問道︰「怎麼了?各位太醫。」
太醫面面相望後,才推舉一個人出來說話,「回皇上,皇後娘娘昏倒久久不醒,我們見她脈象正常,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醒不過來?」
雨荷本來只是假裝昏倒,也不知道要假裝暈多久才能醒過來,現在一听到這群太醫說這種話,這代表她早就可以自己醒過來,還扮昏倒扮得這麼難受,她立刻低吟一聲,「唔,我頭好暈啊……」
她這一發聲,一群太醫立刻安心的涌上去為她再次診脈,然後才安心的道︰「恭喜皇上,皇後娘娘應無大礙,月復中胎兒也沒事,只要休養就能回復精神。」
雨荷的精神本來就很好,根本不需要休養,古情當然不可能當著太醫的面說出事實,便揮手,「眾卿看顧皇後許久已經累了,下去休息吧。」
太醫下去後,雨荷急忙從床上跳起來,連連叫苦,「扮個昏倒的人,可比踢倒巧貴妃那女人還要累。」說著她又翻白眼,「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害我扮昏倒扮得好辛苦。」
她一跳起來,古情就把她擁進懷里,讓她貼著他的胸膛,他伸出手來捏捏她的鼻子,「你想想看,皇太後被嚇成那副德行,我能不去看顧她嗎?她可不像你身強體壯,我看連刀子你都能踢斷。」
迸情雖在調笑她,不過還是緊緊擁抱她,聲音中還殘留著當時看見她被巧貴妃挾持時的緊張,「下次別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明明知道巧貴妃那麼恨你,你一靠過去,萬一她想也不想的給你一刀,那你豈不是死定了?」他將手輕撫著雨荷的肚子,「你若沒念著我,也該念著還沒出世的孩子。」
他說得深情,雨荷全身都放軟的倚在他的懷里,嘆口氣,「沒辦法嘛,當時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叫你出去讓她挾持嗎?」
她將眼抬起,看著古情,「你是個大男人,她一定會有心防,但我是個她看不起的女人,她那人心胸狹小,一定會想要凌虐我一番,絕不會那麼快就刺死我,只要時間拖長,趁她不注意,我還是可以反制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