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情不回答她的同題,反而笑道︰「姑娘,那日與你笑鬧玩的,你就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那也得看你怎麼賠罪。」
說這話自然是敲詐了,古情眯著眼笑起來,他從袋里掏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這個送你玩,好不好?」
靜兒從未見過像珠子一樣小的夜明珠還這麼亮,她眼光一亮,但雨荷卻對寶物沒什麼興趣,開頭就打了回票,「不好,我討厭這些東西,賞個東西給人,你們有錢人每個都送得起,沒有什麼了不起,能不能有點新意?」
迸情沒見過對寶物沒興趣的人,他不由得眼里燃起了更深的火焰,能對珍寶完全視若無物的女子,自然也不在乎權勢地位,他的唇線揚起,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那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雨荷立即跳起來,滿臉笑容,可見童心未泯,「真的?來這里這麼久,這個鬼王爺府門規甚多,我只听說這里晚上會有個熱鬧不已的地方,從來都沒出去過,你若帶我出去玩,我們天大的仇都會變成好朋友。」
迸情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這個小妖精不愛珍寶,竟然只愛出去玩,怎不叫看慣後宮眾妃爭權奪勢的他龍心歡悅,他看向雨荷,指著門外的
世界道︰「帶是可以帶你出去,但是得著你怎麼回報我?」
他說這一段話當然也是學雨荷剛才的口氣勒索,雨荷卻送了兩個大白眼給他,這個登錠子果然極度不正經,她沒好氣的回嘴,「我不會向皇上說你偷吃他的菜,這樣的回報可以了吧!」
迸情忍不住再次摟著肚子狂笑,這個小妖精有趣至極,竟拿這事來要脅他,他忍不住眨眼,「你若說了這一件事,我也會把你給抖出來,說你一樣也吃了皇上的菜。」
雨荷嘟了嘴,反正說不過人家,無聲奪人總沒錯吧!于是她掄起拳頭,指著眼前英俊到讓她討厭的登徒子,「你說什麼?敢在我而前囂張的只有你一個而已,說,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出去玩?若是唬弄我,我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迸情舉起雙手,「好,大姑娘,什麼都依你,但是皇上還沒回宮,萬一皇上要走了,我沒跟上,豈不是人頭落地,所以等皇上到宮里睡覺之後,我再出來找你行不行?」
這件事雨荷可不從,「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走?萬一他要在這里住下來,那你豈不是不能帶我出去玩了?」
靈光一閃,雨荷奸笑起來,「這樣好了,我們在皇上的酒用下一些泄藥、皇上覺得肚子不舒服,就會馬上滾回他的宮里,要不然在這里摟著肚子上茅廁實在太難看了,對不對?」
迸情為她的毒計在心里大搖其頭,這個小泵娘竟然想出這種點子,「小泵娘,皇上若是肚子不舒服,豈有不懷疑到明義王爺的頭上去?你是要害死明義王爺嗎?」
雨荷冷哼一聲,「若是皇上這麼昏庸,那別人干什麼都說他是有道明君,原來市井街道談的都是騙人的,大家都說現任皇上又聰明、又英俊,而旦能力好得很,豈會這樣就定了那個呆子的罪。」
迸情一怔,他沒想過她竟然會贊美他,他忍不住問︰「你又沒見過皇上,怎麼知道他是個有道明君?」
「不用見他也知道,至少我們那里有個大貪官被砍了頭,貪污幾近絕蹤,大家都說現任的皇帝了不起。」
由百官口里所說的奉承話,遠遠不及由她口中說出的這段平實無趣的事實,古情眯彎了眼楮,「皇上若听到你這麼說,絕對會開心,而皇上已經很久沒有開心過了。」
雨荷側著頭,想了一下,「當皇上這麼久都沒開心?天下都屬于他了,他還不高興,看來皇上一定是個很無趣的人。」
迸情微微一笑,「皇上是個很寂寞的人,雖然雄才大略,不過身邊能信任的人卻太少,更何況得到天下的人,說不定也失去平凡人能得到的幸福。」
雨荷噗嗤笑了出來,「你是皇上啊?瞧你說得自怨自哀的樣子,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個登徒子,差點就被你的正經表情給騙了。」
「我是皇上啊。」
靜兒看著這個英俊男人竟敢冒充皇上,這可是殺頭重罪,她又咚一聲的暈過去,雨荷見她昏倒,手忙腳亂的趕快扶起她,對著古情怒嗔,「你這登徒子,別說些冒充的混話好不好?靜兒膽子小,一听到什麼心髒負荷不了的,就會立刻昏倒,連我喝了那呆子的茶,她都嚇得半死,你別亂嚇她。」
「我難道一點也不像皇上嗎?」古情不知道自己竟然一點也不像皇上,還讓人以為他是冒充的,真不知道自己這個本普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哪里像,皇上不是每天都戴著王冠走來走去嗎?你又沒有,更何況皇上不是很難見到嗎?我沒幾天就已經見了你兩次,你這麼容易見,有什麼好希罕的?敢騙我是皇上,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高興得以身相許嗎!」雨荷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哼,敢拿這一套來騙女人,你實在太過分了!」
迸情啼笑皆非,正不知怎樣回答的時候,丁曲廉已經大吼大叫的怒吼,「藍雨荷,你給我跑哪里去了,叫你乖乖在房間內待著,若是項撞了皇上,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賠,我這麼替你著想,你還敢給我跑出來?」
雨荷一听是丁曲廉的聲音,她也不客氣的大呼,「喂,快來啊,呆子,靜兒又昏倒了,我抱不動她,你快來幫忙。」
丁曲廉听到她吆喝他來當抬靜兒的工人,忍不住牢騷滿月復,「這個靜兒是怎麼一回事?若是有事沒事就昏倒,上次不過是進門來,看我月兌了件衣服要睡覺,就嚇得尖叫昏倒,這還算是貼身婢女嗎?現在肯定又是為了些芝麻小事昏倒,養你們這兩個貼身婢女真是給我自己找罪受……」
他還沒有嘮叨完,就從小道邊走了過來,一見到古情這眼都直了,雨荷正在照顧靜兒,哪有時間管他那奇怪的表情,她連頭也沒抬起來的叫喚。「快點,她又暈過去了,一個月不知道要暈幾次才高興,膽子這麼小的婢女,長眼楮都沒看過。」
「臣……臣……」丁曲廉看到自己的表皇兄站在她的旁邊,也伸出手來扶著靜兒,不由得嚇得結巴。
雨荷不知他在結巴什麼,凶巴巴的怒吼道︰「快點過來!你在那里口吃什麼?靜兒好重,我快抱不動了。」
丁曲廉馬上下跪,磕頭道︰「皇上恕罪,這兩個婢女一定頂撞了皇上。求皇上網開一面,不要怪罪她們!」
雨荷張大嘴巴,看著一臉帶著微微笑意的古情,她伸出手指著古情,「你這登徒子竟是皇帝?!」
雨荷竟叫皇上登徒子?丁曲廉在這一刻終于也想學靜兒昏倒在地,他急忙向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以防她說出更多讓皇上不高興的話,「皇上恕罪,此位婢女頭腦有些不正常,老是說些不中听的話,求皇上看她病得嚴重,千萬不要跟她計較。」
這呆子竟說她不正常!雨荷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口,丁曲廉痛得跳腳,忍不住氣道︰「你干什麼咬我?」
雨荷吼得比他還大聲,「那你干什麼說我不正常?」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怕你得罪皇上,結果你竟然不識好人心,他偷眼看著皇上,一臉的慚紅。
迸情淡淡說︰「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欺君之罪?曲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