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閻雷更氣自己的慌亂,連忙做一番心理建設——聞到閻雷的男人氣味又沒有什麼了不起,他身上有的,哪個男人身上沒有?頂多是他氣味好聞一點,肌肉結實一點,自信多一點,還有氣死人的冰冷多一點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他的手掌比別的男人熱且大。
想到手掌,香怡這才感覺到從一進計程車……不,應該說是從走出婚禮現場,閻雷就——直握住她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握這麼緊干什麼?她用力的要抽回手,但是閻雷卻文風不動的不放手。
「喂,你、你握這麼緊干什麼?」香怡臉上狂紅,心髒比剛才跳得更厲害。
「怕你會跑掉。」
他這句回話非常的低沉暖昧,不僅震動空氣,還令人身體發熱,讓她被他握住的指尖都顫熱起來,她逞強的道︰「胡說,難不成我會跳車嗎?」
閻雷慢慢轉頭看她,又是那種愛笑不笑的表情,充滿魅力跟無以形容的俊朗,逗得她連呼吸都快停窒,一股莫名紅潮刷上脖子,她的兩頰好熱。
他聲音變得更低,「對,我得預防,你若跳車,誰來付帳?」
原來怕她跳車不付帳,剛才沖上臉的紅潮變成怒潮,香怡甩開他的手,閻雷反而更用力的握住,不讓她有一刻的移動,而且現在他還用拇指、食指輕輕的她的手,他輕笑的搖頭,「我開玩笑的。」
「你從來不會開玩笑。」她才不信他這一套借口,誰不知道他從來不會開玩笑。
閻雷目光如雷般的注視著她,那眼神不知是什麼意思,香怡也努力的回瞪著他,計程車停了下來,閻雷對她的怒瞪只是輕聲一笑,付了帳後,把她給拉下車。
而他們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飯館或餐廳,而是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這家飯店以住房的景觀能看到台北而聞名,卻不是以食物聞名,香怡莫名其妙的瞪著閻雷,這家伙該不是瘋了吧?剛才說的名店他都不吃,卻來這里不知干什麼。
「我們要來這里吃東西?」她覺得奇怪的問。
閻雷點頭,「沒錯,來這里吃至上的美食。」
香怡從來不知道這家飯店什麼時候找來有名的主廚,她半信半疑的跟著他進入飯店,閻雷不會拿她來開玩笑,那就代表這里的確有美食,只見他跟櫃台小姐拿了鑰匙,而飯店的經理一見到是他,立刻就飛奔過來打招呼。
閻雷冷冷的三言兩語說完,只見飯店經理點頭的馬上離去,而他拉著香怡在大廳坐了一會後,在她要問出問題時,飯店經理走來,附在他耳旁說了一些話,接著他無言的拉著她走進電梯,電梯一直到了最頂層才停住,她忍不住看他。
「那經理對你說話那麼客氣親熱,你干什麼對他那麼冷淡?」
「當全世界的人都在巴結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你已經沒有朋友了,而那些巴結你的人全都是對你有所求、想利用你的人。」閻雷的聲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感情起伏,但是絕對可以听得出他話中的輕蔑。
香怡身價百億,當然也知道他話中的孤寂跟含意,她身價雖百億,但是他賺的錢比她還多,自然高處不勝寒,閻雷握住她的手進入房間,她奇怪道︰「這是房間,不是餐廳。」
她知道這是總統套房,一夜的花費不便宜,「你叫服務生送吃的東西上來嗎?」
閻雷搖頭,「不是。」
香怡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剛才明明拼命的喊餓,「你不是說你很餓嗎?」
閻雷微微一笑,「我要你做飯給我吃。」
「嗄?」她吃驚的以為自己听錯了,直指著自己一臉震驚,「你說什麼?!我做飯給你吃?!」
「沒錯,所有的食物我都要飯店的人放在廚房了。」
莫非閻雷的腦筋斷線了,她怎麼可能會做飯?她一擺手的實話實說,「我根本不會做飯。」
「我也要人擺了簡單的食譜在廚房,我會充當你的助手。」
「你說啥啊?叫我做飯,那可能煮得比最難吃的餐廳還難吃,你、你是真的要我做飯嗎?剛才那麼多家高級料理店你都不吃了,我做得你會滿意才怪!」
閻雷依然露出一臉讓所有女人都會心動不已的微笑,「我會滿意的。走吧,我很餓了。」
香怡月兌口而出,「你叫你其他女朋友來做給你吃。」
臉一沉,他的聲音變冷,「我沒有其他女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就像你沒有其他男朋友一樣。」
香怡對他的解釋沒反應,事實上她不理會心里無聊的騷動,扁扁嘴,她拾起圍裙,臉上表情很差,但起碼她已經真的準備要做飯。
「好,是你說的,我做給你吃,但是我先說明,我連煎個蛋都不會,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煮出來的東西不能吃。」
閻雷跟著她的腳步進入廚房,香怡對食譜雖然很用力的讀,但是她雖懂國字,可還是搞不太懂里面說的是什麼,反觀閻雷就很有經驗的翻了幾道萊的解釋對她說︰「就做這個。」
她當然不懂,只好應是,然後就進入備戰狀態,香怡不知道做一頓飯這麼困難,困難到比她投資幾十億的生意還要困難,也比揍扁幾十個臭男人更難。
***
閻雷對著滿桌的菜露出點頭的微笑,香怡則是一臉懊惱無比的盯著眼前的菜,眼前的菜根本就不叫萊,連萊渣可能都比她做的萊的樣子好看許多,更別說滋味,不是太甜,肯定就是太咸,若是沒太甜也沒太咸,保證是比清水更沒味道。
閻雷為兩個人都添了飯,他扒了一口飯,津津有味的嚼著,香怡則是瞪著眼前粒粒皆清楚的白飯,說白飯粒粒皆清楚是因為白飯看來好像沒有很熟,她動起筷子吃了一口,才知道雖然白飯確實熟了,但是又干又硬得難以下咽,她一臉羞怒,「又硬又干,我做的飯太硬了。」
「不會,這樣吃起來比較不會容易餓。」
「蛋焦了。」看著滿桌慘不忍睹的萊,香怡的意見更多,尤其是這煎蛋是她一人煎的,當然責任也得她一個人來負。
「沒有焦,只是有一點焦味而已。」縱然是安撫,也听不出安撫的感覺,反而讓人感覺閻雷是在說實話,他好像並不在乎蛋是焦的。
「菜都煮糊了。」醬料拌青菜都能糊成一團,看起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閻雷夾起青菜往嘴里放,用力的嚼了幾口,才評論道︰「吃起來很容易入口。」
香怡一臉又火怒又難受,「你別再說了行不行?煮得爛就是爛,你再這麼粉飾太平,我反而覺得我廚技真是爛到底,你讓我更難受!」
閻雷將如火的雙眼抬起來,盯著香怡,他的聲音依然很平穩、很冷靜,「為什麼難受?我很高興有人做飯給我吃,我吃起來很美味,比世上所有主廚做給我吃的東西還要美味。」
「你這種甜言蜜言拿去對其他的女人說吧,對我說是沒用的。」
香怡火上心頭,忍不住發泄的怒罵。都是閻雷的錯,要不是他要她煮飯出丑,她怎麼會在這里煮這爛到她看不下去的菜。「你今天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老實說,絕不只是讓我煮一頓飯這麼難堪的事而已,是不是還有更難堪的事要欺侮我?」
對于她隨便亂發脾氣的舉動,閻雷只是將萊夾到她碗里,「吃吃這一道糖醋排骨,這是我做的。」
香怡恨恨的看他一眼,罵他他也沒反應,挑釁他卻讓她覺得自己好小孩子氣,她憤怒的將那塊排骨吞入嘴里,一入嘴,舌頭馬上發麻,她顧不得形象立刻吐在桌子上,「這什麼東西?狗吃的東西也沒這麼難吃,又辣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