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琳得意的瞧著雲若仙三人,「哼,看是你活得久還是我活得久,犯到我的從沒好下場,這句話你們到陰曹地府再去咀嚼吧。」
說完後她帶著大批的奴僕揚長而去。
而林縣令命令手下的捕快將浪破天三人帶走,並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他們關進暗不見天日的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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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在牢里待了快一天。
浪破天臉上受了傷,但血已凝結,沒有什麼大礙,倒是葉夫人一直沉默無語,像是被傷透了心,就算雲若仙與她說話,她也不搭話。
他們剛進入死牢時,里面的污穢跟臭味,讓素來養尊處優的葉夫人嚇了一跳,她沒想過世間竟有這種可怕的地方。
而雲若仙曾經為還錢出入的賭債當過牧童,骯髒的地方也去過,雖然覺得這地方實在髒得太夸張,但是比葉夫人的反應好一些。
浪破天是他們之間最坦然的一個,他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來,開始閉目養神,什麼話也不說。
而死牢里送來的糧食如臭水一般,他們誰也不敢吞下肚子,雲若仙看浪破天一直在閉眼養神,原先以為他是累了,不敢吵他,後來發覺他實在閉目養神太久了,不禁漸漸火起來,她推了他一把,沒好氣的道︰「你這睡豬還在睡,我們現在處在什麼情況,你究竟知不知道?虧你還睡得著。」
浪破天睜開眼楮,「知道啊,不過你安靜一點。」
「我為什麼要安靜,你……」
他堵住她的嘴,輕輕在她耳邊說︰「你靜靜的听聲音。」
「聲音?」雲若仙奇怪的瞪他一眼,這個人該不會一進死牢就被嚇傻了吧?但她雖然這樣子想,還是遵從他的話,乖乖的閉起嘴巴,小心听著外面的聲音,她愈听,眼就睜得愈大,眼楮睜得越大,她心里的疑惑也愈多,這個聲音出現在死牢里,未免也太奇怪了點,難道獄卒不管嗎?
浪破天見她听出來了,不禁笑了笑,「這個聲音連我都听出來了,你不可能听不出來。」
葉夫人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雲若仙對他點點頭,「骰子聲,對不對?這明明是骰子聲。」
「而且是關在我們旁邊的死牢里的人發出的聲音,你覺得會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呢?畢竟在死前還有心情玩骰子的人,這個世間上可能也不太多了。」
她起先听不懂他的語意,後來腦筋轉過來之後,臉上神色又喜又驚,「你是說錢出入被關在我們旁邊,但是……但是葉琳琳不是說他人頭落地了嗎?」
「她是說要錢出入人頭落地,但是重刑犯一向秋後處斬,現今才夏末而已,離處斬還有一小段日子,所以也許錢出入還活著不是嗎?」
雲若仙大叫的站起來,拍著牆壁,激動的大喊錢出入的名字,結果隔壁傳來幾聲咕噥聲,抱怨著誰在吵得天都快翻了。
一听到這個熟悉的口音,雲若仙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錢出入的聲音在耳邊,她听得清清楚楚,心情激動的笑罵道︰「錢出入,你還不趕快認出我來,要是讓我們一起出了死牢,看我怎麼整你,你听見了沒,錢出入?」
錢出入在隔壁听到她的聲音,不由得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的喃喃自語,「怎麼是若仙的聲音,她不是還在揚州嗎?怎麼會在我隔壁的死牢里大叫我的名字?這、這……太奇怪了吧!」
第九章
「錢出入,你究竟听見我說的話沒?錢出入!」雲若仙還在喊,而且喊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還要響,像怕他沒有听見。
她的聲音這麼清楚,錢出入這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認錯了,他驚訝的應聲,「若仙,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一听到他的回答,雲若仙又笑又哭,就如浪破天所言,一般重刑犯是秋後處斬,所以錢出入只是被關進死牢,他真的沒死,心情高興下,她笑罵道︰「不是我還有誰?你說你為什麼在這里?」
听到她這麼沒頭沒腦的問話,錢出入反而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他得罪了那個什麼葉姑娘被關在這里是正常,但若仙應該遠在揚州當她的第一名妓,怎麼可能會被關在這里呢?他不禁傻頭傻腦的回應,「我在這里很正常,倒是你在這里才有問題啊!」
雲若仙急忙問他,看他是不是因為得罪了葉琳琳才被關進這里,「你是不是得罪了人,被人關進死牢里?」
錢出入這下更驚奇了,怎麼連這點她都知道?他點頭道︰「對啊,我得罪一個不知是什麼生膿長瘡的王爺表妹,結果就被縣令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把我關進死牢里,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死罪。」
他忽然高興起來,自說自話,「不過死牢里雖然什麼都不好,但我的賭技竟然在這種地方精進起來,若仙,你一定會為我高興吧,可是奇怪了,我還沒去接你,你怎麼就一個人跑到死牢里來找我?而且還跑錯間,我在這間死牢,不在隔壁。」
他這番傻頭傻腦的話,讓雲若仙又笑起來,知道他安然無事,心中縱有再大的氣都消了,沒想到他在死牢里還一直在苦練自己的賭技,真不知該說他又蠢又笨,還是純真至極。
她笑道︰「我不是走錯牢房,而是被關進里面,現在也跟你一樣在死牢里等死,不過要等縣令審問之後再說嘍,也許他認為我無罪,就會把我放出去,到時我一定會連你一起救出去的。」
錢出入搔搔頭,「死牢無回轉,我被關進來後,連審問都沒審問,就直接被定死罪,你會不會搞錯了,應該是審問過的人才會被關進死牢,怪的是你看起來不像會作奸犯科、殺人放火,怎麼也一樣被人關進來?這、這……」
他忽然腦筋一動,該不會雲若仙跟自己一樣,也遇到那個仗勢欺人的葉什麼姑娘,他喊道︰「莫非你也是遇到那個生膿長瘡的王爺表妹,被她陷害而關起來?」
雲若仙回答他的問話,「是啊,我們都是一樣,被縣令不分青紅皂白的關進來。」
浪破天隔著牆,探問錢出入的話,讓事情更明朗化,「錢出入,你真的未被審問,就憑王爺表妹葉琳琳的幾句話就讓你關進死牢了嗎?」
錢出入啊的一聲,嚇了一跳,怎麼若仙的聲音忽然變成男人的聲音?「奇怪,若仙,你怎麼變成男人的聲音?你不是若仙,是男人來裝若仙的聲音嗎?」
雲若仙對傻氣的他又好笑又好氣,她回答了他的疑惑,「錢出入,那是我朋友浪破天,與我一起被關進死牢,他正在問你話,你要好好的回答他,我們才能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錢出入愣愣的點頭,「對啊,這個縣令責是毫無王法可言,竟然憑王爺表妹葉什麼姑娘的一句話就把我關進死牢,我詛咒他十八代子孫個個生出來都沒。」
不管他的生氣怒罵的話,浪破天想把整個官印事件問得清楚點,「你真的有偷正德王爺的官印嗎?錢出入?」
「官印?」錢出入呆愣的重復念著,好一會才呆呆的道︰「王爺的官印是什麼東西?我沒見過啊!」葉夫人一顫,浪破天跟雲若仙也覺得今夜見到官印在葉琳琳身上,本就有問題,也許她說話從來沒有老實過,官印並不是錢出入偷去的,但是現今得到證實,也不由得有些為葉夫人難過她听到這樣的消息。
「錢出入,你可否把你遇見王爺表妹的事,原原本本的再重述一遍給我們听。」浪破天朗聲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