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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嬌娃 第15頁

作者︰紫菱

「鐵心齋,你怎麼了?」

鐵心齋臉上露出筋疲力盡的表情,「沒什麼,待會你過去別亂說話!」

「這里有股味道好難聞。」

鐵心齋神色變得更難看,他忽然厲喝,「不準再說這樣的話,听見了嗎?」

很少看到他生氣,女圭女圭吃了一驚。

他收斂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口氣近乎懇求,「別再說你剛才那樣的話,好嗎?女圭女圭,你進去之後,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有任何厭惡的表情,更不要說出任何像剛才那樣的話!」

女圭女圭不曉得他為什麼這樣說,但是她被他的神情撼動了,里面一定住著一個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以至于一言一行都要節制。女圭女圭點了頭,我知道了,鐵心齋,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

錢心齋微笑的點頭,但是笑容卻有點恍惚,他先帶頭走著,女圭女圭隨後跟上,那股怪異惡心且腥臭的味道隨著他們的走近愈來愈濃。女圭女圭住在百花宮,宮里只有百花的香味,她從來不曾聞過這般惡心的味道,令她有點想吐。

靜靜的推開門,鐵心齋的聲音柔和,是女圭女圭從來不曾听過的聲調,「我回來了,雪絳!」

女圭女圭正吃驚于他的聲調為什麼這麼柔和時,看到屋里的模樣,她忍不住嘔心,屋里收拾得很整齊,但是屋里中央坐著一個人。

那人全身被白布包著,只露出一個頭部,而那白布充滿著暗黃及新泛出來的濕黃,那頭部的面孔部份有些紅腫發黃,似有化膿的傾向,那惡臭的味道就是從這個人身上傳來的。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慘的人!

鐵心齋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張大著眼楮,眼淚從眼眶里流出,鐵心齋不顧惡臭跟膿血沾上他的衣服,他摟住了她,疼惜的說謊,「別哭,沒事的,我找了大夫,大夫馬上就來了,他說他治過這種毒,雖然很困難,但是你會好起來的。」看到雪絳這副樣子,他說不出他找不到大夫的話來。

他蹲,拆著她的白布.「你今天還沒有換布吧,我幫你換腳的布。」

鐵心齋細心的把布弄開,包在布里的根本不像腳,倒像一團腐爛的肉塊,還不停的冒出黃湯,滴落在他手上。

鐵山齋不嫌髒,像是沒看到那令人惡心的黃汁,只細心的拆著布,還一面說著他旅游時的趣聞,但是聲音沙啞似乎再不自制,他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女圭女圭全身顫悚,她喃喃道︰「嬰兒笑!」

鐵心齋听到她說這三個字,全身細胞都一剎那間奔竄起來,他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連見多識廣的清水幫少主都不知道這種毒,女圭女圭為什麼只看到這樣的癥狀就知道是嬰兒笑?

「嬰兒笑!」女圭女圭倒退了一步,她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她再度重復著,似乎不能相信居然有人中了嬰兒笑的毒。

鐵心齋奔到她面前,又是討異又是驚奇的問︰「你知道這是嬰兒笑。」

女圭女圭看著他的手,連她的手指都在發抖。「這毒很毒,你的手要洗干淨,那濺出來的黃汁有毒!」

鐵心齋搖晃著她,「你知道這是嬰兒笑?你知道怎麼解這種毒嗎?」

她只是一逕退後搖頭,「拜托,鐵心齋,我求求你,去洗手,嬰兒笑的毒到了後期,毒性加倍,那濺出來的黃汁,每一滴都可以要你的命!」

他更驚奇了,「你知道這個癥狀是嬰兒笑後期,那你知道怎麼救嗎?」

女圭女圭看著他,不回答他的話,仍處于震驚之中,「這是百花宮的奇毒,為什麼會流傳在外面?」

鐵心齋捉住她的手臂,瞪大眼楮,「連以醫術見長的沈一長都不曉得這是百花宮的奇毒,作為什麼知道?」

「我明明把這毒毀了,我明明把它毀了啊!」她喃喃說出口,神情恍惚。

這幾句話有如熱油淋身,鐵山齋臉色大變,扭曲起來,「你毀了它?難道這是你配的毒,」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像要把她的手擰下來,「你是百花宮的人?是嗎?回答我啊!」

女圭女圭被他的蠻力嚇到,也驚醒了她,她全身顫抖,「鐵心齋,你捉痛我了,好疼啊!」

鐵心齋沒有放輕力道,反而更用力的搖晃她,他的聲音隱含著重的暴力,這一年多來累積的恨意整個爆發出來,「回答我,我在問你話,你是百花宮的人嗎?回答我啊!」

她搖著頭,不肯說話,要抽回手卻怎麼樣也抽不回來,她痛得眼淚掉下來。

因為她被大力的晃著,身體每個肢節似乎都要離了家,忽然「卡啦」一聲,一塊令牌從她的懷里掉落,直直的落在鐵心齋的腳邊,女圭女圭臉色盡失的去撿,他卻已經將手按在她的手上。見真相敗露,她的手一陣虛軟,整個垂下去,鐵心齋從她的手底下抽出那塊令牌。

那是烏黑的沉本做的,非常的精致,上面刻的花朵栩栩如生,像要從沉木的表面跳出來似的,而那沉浸在百花里,一小塊令牌散發著幽遠淡香的香味,那是任何令牌都沒有的特色,武林中只有一個組織有這樣香味的今牌。

「你真的是百花宮的人?」鐵心齋拿著那塊令牌低聲問,但是話里的冰冷讓人頸背寒毛倒豎,女圭女圭心都涼了一半。

鐵心齋細細撫模那塊令牌上面的記號,那記號代表著擁有者在百花宮里的地位及權勢,他低沉的道︰「我沒有看過牡丹花的標志,也沒看過有誰的令牌這麼華美精致,充滿著濃重的香味。被我殺死的百花宮姑娘,身上的令牌只是一朵劍蘭,代表她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女圭女圭掩住嘴,難以置信是鐵心齋下手殺死清蘭的,嬤嬤對清蘭的死,只對她淡淡說是江湖恩怨,之後便什麼也不肯再說。

「你為什麼殺死清蘭?」

鐵心齋看著手中的令牌,很淡的說著,似乎事情與他完全不相干,「她是十大護法之一嗎?她的功夫不弱,很難想像一個女流之輩的武功能強勁至此,若她不是蜷伏在百花宮,在武林里應該可以闖出一番名聲來。」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死清蘭?」

鐵心齋忽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女圭女圭尖叫,聲音卻被他的手封住,她幾乎不能呼吸。

鐵心齋冷冷道︰「她擅于使用一種很奇特的絲線,那線勾住我的脖子,力道跟我現在掐住你脖子的力道相同,但她不像我對你這般留情,那絲線套上我的脖子,立刻上仰勾起,她要我死,在生死邊緣,我能不殺她嗎?」

鐵心齋放開女圭女圭的脖子。

她按住脖子喘息,「你說謊,她沒有理由要殺你,你說慌!」她愈說聲音愈微弱,似乎連自己也不肯定。

鐵山齋對她的指責只是冷冷笑著,他看著那塊木牌,答案涌上了心頭,他沒有心碎,只感覺一種被背叛的憤怒,「牡丹向來喻為花中之王,這塊令牌象征著持有者就是百花宮的主人,我相信除了宮主之外,百花宮甲沒有人敢配這樣的令牌。」

厲眼閃出仇恨的光芒,充滿肅殺之氣,「你就是第一嬌娃?所以一路上那麼多人奉承你,因為誰娶到第一嬌娃,誰就足可統一武林。怪不得我對慧智大師說我只是保護你一介弱女子,他會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

鐵心齋冷道︰「我真是太愚蠢了,任何人都知道第一嬌娃武功蓋世,連她的十六護法武功皆可與二派掌門相比,她何需我的保護?你這一路上騙我騙得真是厲害,我行走江湖這麼久,竟然會被你騙了,連我一心一意想找的第一嬌娃在我身邊,我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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