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疤低下頭道︰「不敢。」
而月吻听到小杏的話,她的心感到一陣淒苦,原來如此,他早就把她給忘了,他不把她送給別人算是遵守了他的承諾,但是他也沒必要來看她,她是生是死,與他是無關的。
月吻早就流不出淚來了,只因為心中太苦太苦,反倒是流不出眼淚來。
走了總是好的,她就當這只是一場幻夢,這場夢雖然痛苦,但是總是可以醒的,到時她還有日焰跟巴蘭,他們才是她生命中永恆不變的依靠。
「請讓我走吧!有人在等我。」
小杏看月吻滿面淒苦,原本生氣的俏臉怒焰降了一半,她嘟著嘴別過頭去,「誰教你勾引我晏之哥哥,害他被我王兄罰不能進宮來,要不然我也不會趕你出宮,都是你不好,是你自己找打。」
按著她看到月吻美麗臉上印上了一個紅痕掌印,她咬咬下唇,隨便比比身邊的侍女,「你,還有你,幫她涂藥之後再送她離開。」說完後,她嗔視著月吻,摘下皓臂上的金手鐲遞給了月吻,她臉上略有羞愧的潮紅,「我……」
小杏閉上了嘴,她這輩子從沒跟人道過歉;現在怎麼講得出口,她知道自己是不該打人,但是要不是為了月吻,晏之哥哥也不會不能進宮來看自己。
她粗魯的把手鐲塞給月吻,「你出門在外一定很需要錢,這個手鐲太丑了,我不要這麼丑的東西,送給你好了。」說完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侍女也跟著她身後走了。
月吻怔怔注視這個手鐲,這個手鐲精巧美麗,她忽地心里有了主意,她抬頭向阿疤問道︰「請問離黃土坡最近的城鎮在哪里?」
她知道日焰會在那里等地,他們約定好的,日焰跟巴蘭一定會在那里等她的。
***
一片淒涼的,初春的寒風瑟瑟的卷下樹木上凋敝的黃葉,小徑布滿了落葉,夕陽悄悄的向西邊移去,滿天的余暉映照著一片空寂的景象。
「這是怎麼回事?」威之從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這樣淒涼的景況,好像這里從來都沒住餅人似的。
他不相信的推開雅舍小門。襄面空無一物,一床一幾上面干干淨淨,他一腳踢開立在他腳旁的小茶幾,神情凶惡得像面對最殘暴的強盜,他吼得像天要塌下來,「來人啊!」
數個侍女待在屋外兀自發抖,她們從末見過王發這樣的大脾氣,每個人都垂下頭,心里怕得要命。
「人呢?住在這里的人呢?月吻到哪里去了?」威之看到她們唯唯諾諾的表情,他的臉色變得更可怕,「你們全都啞了嗎?說話呀!」
「公主……公主……把……」侍女們膽戰心驚,連話都說不完全。
他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跨步走了出去,橫沖直撞的闖進小杏的住處,「人呢?小杏,你把月吻安排到哪里去了?」
「王兄,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你把月吻安排到哪里去了,我為什麼都沒看到她的人影?」威之冷硬的表情充分說明了他的憤怒,他臉上的刻痕變深,黑眸中是熾熱燃燒的怒焰。
小杏畏縮了一下,她從沒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那一天她問起為什麼不讓晏之哥哥進宮來的那件事,他的表情雖然立即流露出不悅,但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的雷霆之怒。
「我……我……」
「怎樣?你把她安排到哪里去了?說啊,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小杏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是強烈的怒焰,她怕了起來,也許今早自己該听阿疤的話才對,而不是獨斷獨行的把月吻那女人趕走。
威之抓起她的衣袖,用力的搖晃,那蠻力是他失控的前兆,「人呢?」從一切的跡象看來,他已經知道答案一定是他最可怕的惡夢。
小杏被他嚇哭了,她眼眶合著可憐兮兮的淚水,「我听說她是王兄的奴隸,既然是奴隸又不打發她去做事,而且又讓她住進宮里。我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去動她,但是王兄一回來就丟著她不管,我以為王兄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所以……」
「你打發她去做事!?她那麼嬌嬌弱弱的一個人,能做什麼事,你把她安排在哪里,給我我出來!」他咬牙切齒的說,「要你多管什麼閑事,我把她安置在怡園自有我的道理,她要是少了一塊肉,我就把你鞭一頓。」
小杏淚漣漣,光是猜測她把月吻派出去做事他就這麼生氣,要是知道她把月吻趕出宮,王兄一定會氣得把她的頭扭斷。
「她在哪里?我自己去我她。」威之又晃了她一下,強迫她說出答案。
小杏的聲音細若蚊鳴,「她不在宮里……」
威之的眼昨變得冷漠得駭人,聲音溫柔得怕人,「你說什麼?該死,你再說一遍!」
「王兄,我不是故意的,你又不理她。宮里又不缺人,我看她不重要,就把她趕出去了。」她一邊哭一邊說,淚水和著話語貫穿了威之的意識。
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月吻能走到哪里去?而且她這一走,無異是海角天涯,兩人要再見面根本是難上加難,威之心里的恐慌有如強烈的旋風,席卷了他內心所有的知覺,他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月吻了,看到眼前的小杏,這陣恐慌很快的就變成熊熊的怒火。
「你把她給趕走了。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怒得一舉打翻了桌上的東西,兩顆眼楮射出的怒焰足可置人于死地。
「今天早上,是阿疤送她出去的。」
威之頭一揚,「去把阿疤找來。愣在那里做什麼?趕快去把他找來!」他呼喝身邊的一個侍女,那侍女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喚人。
沒過多久,阿疤雄壯的身體已經站在房內,他一瞧里面的情況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忍不住搖頭嘆氣,威之早知如此,又百必當初對月吻不聞不問,現在才搞得這樣雞飛狗跳的有什麼用?
「阿疤,月吻到哪里去了?」
阿疤原本想要說謊,但是看到威之一臉既著急又不知所措的狂怒表情,他猶豫了半天。
到底該不該說呢?威之骨子里是有點心疼月吻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對月吻著了迷,但是他這陰陽怪氣的脾氣對她好那麼一刻,然後就把她冷落個半天,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折磨得憔悴消瘦。
有心人也都看得出那美麗的小泵娘家,一顆心全放在威之的身上,他對她笑一下,她就高興得像得到什麼天大的寶藏似的,他這樣對她冷冷淡淡的,她整個人就變得像個行尸走肉一般,情之一字,把人可傷得重了,自己實在沒理由看威之再這樣的折磨人。
「不必我了,她走遠了,她一直嚷著要我個名叫巴蘭的男人,我把她送出宮後就跟地分開了,也不知道她往哪里去了。」
阿疤稍稍的撒了謊,其實也不算說謊,他只是沒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罷了,月吻這小泵娘的確有提到巴蘭這個人,他只是沒把巴蘭是她跟她妹妹的護衛這件事說出來而已。
「備馬,我要出城去找她。」威之听到阿疤的話後,整張臉沉了下來,怒焰隱藏在黑亮亮的眸子里,他的雙手握成拳。
阿疤立刻阻止他,「你瘋了嗎?威之。阿里一直在等待機會捅你一刀,你上次出去我就很不贊成,你這次最好不要再出宮了。」
「我說備馬,我不管阿里那個人渣放下什麼話,我們之間總是要解決的。」威之頓了一下,眼光里閃出烈焰,「且月吻是我的人,不論她原本是屬于誰的、她心里有誰,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人,我絕對不會放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