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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吻在馬上搖搖欲墜,一道強壯的影子將她扶住,月吻抬起頭來,這個扶住她的人是當初將她嚇得半死的人——阿疤。
她怯怯的微笑,但阿疤有一道疤痕的臉並沒有笑容,他只是沉穩著聲音,「你還好嗎?」
不,她一點都不好,她覺得不舒服至極,她跟日焰、巴蘭亡命時都沒這麼累過,他們已經走了將近一天的路程,只有中午停下來吃了下東西,才有稍微休息一下,否則他們就一直走下去,而月吻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終點站是在哪里。
「請問我們要去哪里?」月吻客氣的問道,勉強保持著笑容,因為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再走下去,她恐怕就要暈倒了。
阿疤一臉的驚奇,「威之難道不是為了你才要回宮嗎?你怎麼不知道?」
月吻羞赧了,她的確一點都不知道,今早威之走出帳棚沒多久。便倒轉回來,只吩咐她把東西收好,他們要出發了,她根本還是一頭霧水時,就被拖出去架在馬上,跟他們一起出發了。
阿疤定定的瞧著她,「昨晚你鬧的事可不小,晏之這小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威之一定是發了很大的脾氣,今早還故意罰他走最後面吃沙子。」
「他很嚴重嗎?」月吻雖不明白昨晚晏之在搞什麼鬼,但是他總算還是對她挺不錯的,所以自己總不能對他不聞不問。
阿疤揮了揮手,「不用管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在玩什麼把戲我清楚得很,這小子故意在他大哥面前對你好得蜜里調油,想測試一下他大哥是否正如他表面上裝得這樣對你無動于衷,結果在老虎嘴邊拔毛,當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只被揍成這樣還算是不錯的呢!這混小子就是不怕死。」
月吻這才了解晏之為什麼會特別招惹她了,但是她仍黯然著臉色,想到威之對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若是有,恐怕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否則他怎從今早到現在還沒對她說過幾句話,更別說向她望來一眼了。
她老實說出自己的感受,想不到阿疤大大的搖了個頭,「威之這里有病。」阿疤朝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按了一下,似乎在鄭重的對她宣布,「他病得不輕,最重要的是他又不肯承認自己有心病。」阿疤的臉色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嘆,「不過他對你是特別的,特別到他罔顧了自己的原則……」
他還想說下去,威之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月吻的身邊,威之的眼眸是最冷最冷的黑色,「退下去,阿疤,收起你的廢話去干別的事吧!」
黃沙騰揚,荒煙漫漫,周圍景色隱沒在風沙之中,月吻安安靜靜的騎馬在威之的身邊,一句話也沒說。
罷才阿疤被威之斥退後,就搖了搖頭,不置一語的離開。
月吻偷偷瞧著身邊的高大男子,他的眼眸仍是最冰冷的黑色,他一直置身在她身邊,什麼話也沒說,月吻緊張得全身抽緊,雖然她很疲倦,但是他的存在令她無法不去注意他。
餅了好像永恆那樣久,月吻在身體的疲勞下昏昏欲睡。她實在支撐不住了,因為昨晚她真的沒睡多久,再加上她本來就嬌弱,哪受得了一整天的奔波。一晃眼間,差點跌下馬匹的她驚醒過來.卻因睡神的侵襲,頭又一點一點的入眠。
威之看她累成這樣,便把她抱到自己的馬上,坐在他的前方,讓她背倚著他的胸膛睡覺,她也毫無知覺的軟軟的靠著他睡,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給他。
威之嚴厲的眼神變柔了,他的大手輕晝過她稚女敕的臉頰,嘴角浮出自得的一絲微笑,也許昨晚自己真的把她給累慘了。
但是倏忽地,他的眼神變更,他想到昨晚她對他的影響也是非常驚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他身上造成這樣的效果,他昨晚也是意亂情迷,無法自己,這是不該發生的。
好吧!就算這種事會發生,那也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女人不可能對他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威之收回撫觸她的手,他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她的美才造成這樣的感覺,他只是被月吻的美所迷惑,這是的流露,也是每個男人看到她這樣的女人都會有的反應,他也是男人之一,自然也沒有例外。
但是這種影響是短暫的,不可能持久到永遠,這種迷惑很快就會消失,只要他對她厭倦了,這樣的感覺很快的就會飄散不見。
不過經由昨晚之後,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消失,還擴散得更快,她對他的影響比想像中還深刻。
威之那對濃密的黑眉緊緊皺著,黑色的眼眸則布滿陰霾,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她有著著魔的感覺,那是可笑的,這個女人長得雖美,但是既不懂得撒嬌又不懂得賣弄風情,雖然她的身材儂縴合度,但是畢竟還是太瘦了,一點都不符合他向來的欣賞標準,他喜歡的女人一向都是像他的愛妾菲菲一樣蛇腰豐臀。
也許是在這個營地,只有月吻一個女人的存在,所以他才會有這樣著迷的感覺,只要回到宮里去,他這種無來由得著魔就會瞬間消失。
對,威之說服了自己,只要在菲菲的懷里待上幾夜,他就會把這種無聊至極的迷戀拋至天邊海角。
在他懷里的女人不安的抖動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自覺地環緊,他往下看她的姣好容貌,她呼吸深沉的沉睡著,像是在他懷里睡得十分安詳。
那種他稱為迷戀的火花幾乎在他的心中爆開來,他有種沖動把她吻醒,看她在他懷里羞不自勝的全身發紅,但是她硬生生的克制住。
這是一種著魔的迷戀,威之的唇眠得更緊,眼神更是冰冷,這種感覺不能再延續下去,只要一到宮里,這種感覺一定會消失,一定會。
他卻沒發現在他深深立誓的同時,他的手依然充滿保護性的擁著月吻。
第四章
風輕輕的吹,月吻站立在涼亭許久許久,日子就像蝸牛漫步那樣的緩慢和難熬,自從前幾天浩浩蕩蕩出發到這里之後,她被安排住在這里,然後就再也沒人來看望過她,除了三餐有人送飯來之外,她簡直可以說是被拘禁在這里。
雖然這里不是牢籠,也沒有牢籠那樣的淒黑可怕,但是這個風景如晝的地方就是她的枷鎖,她好想念日焰跟巴蘭,但是只要她一走出這個地方,立刻有人在前面擋住她,所以她只有呆呆的住在這里。
月吻抬起一片落葉,那飄零的落葉恰似她,無助的卷進風中,任那強烈的狂風將她揚起至雲端,也讓她重重的跌落到谷底。
一陣陣的喧嘩聲從門外傳來,月吻茫然的回頭,十幾位侍女陪伴著一位穿著青綠色衣衫的少女前來,那青綠色衣衫的少女劈頭就問︰「你就是月吻?」
「是的。」月吻注視她來勢洶洶的俏臉,看她的年紀也和自己差不多。
青綠色衣衫少女——小杏听她的回答後。杏眉倒豎,不待她有任何反應,一掌往她臉上掃去,小杏的憤怒是這麼的濃烈,揮出來的力氣使得月吻跌倒在地。
「你……你這賤丫頭,你是什麼來歷,也敢勾引我哥哥,不要臉的東西!」她愈說愈生氣,又是一掌打得月吻頭暈,「把她逐出宮,不要讓我在宮里見到她。」
一個巨大的身影阻止了小杏的命令,「公主,這是王帶回來的女奴,你私自處理,王會生氣的。」阿疤雄壯威武的身影護著月吻。小杏手一揮,「宮里的事都是我在管,王兄才懶得理,況且王兄回來後每天都窩在菲菲的溫柔鄉里,哪里還管得著這些,我說將她攆出去!」她眼一瞪阿疤,「你不服的話,到王兄那里告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