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愛戀著你這樣一個男子,朝夕與你相處,怎會苦?一點都不會苦啊!"
"你就是這樣,什麼都能忍!明知你忍得辛苦,我卻也不願阻止你,只把你放在心里、帶在身邊,享受你的陪伴。羽塵,你怎能心甘情願為了我這自私自利的主人付出你的青春歲月呢?"
"沒關系,不須主人做任何改變,我從來就沒想要……"
"慢著,真的從來都沒想要任何回報嗎?
這樣的剖心交心時刻氣氛很動人心弦,鷙伏的感情不再听話……她踮起腳尖,拉下他的頸子,大膽地親了他的唇。
"其實我很貪心的,只想要你的唇屬于我一個人,只想要你的懷里只抱我一個人!"
羞紅了的俏臉蛋讓他看得如痴如醉,唇上的咸咸淚水很震撼,加重手勁想把她給揉碎了,附蛐入他的骨血。奈何她的話卻讓他眼里有著一抹困惑,難道她以為他還會想要別的女人?
"嚇著主人了吧?"她螓首低垂咬著唇,從睫縫中劍瞄著他。"主人一定不再認為羽塵……可取了吧?"
"嗯哼!"他輕咳一聲,笑得有點賊!眼里一閃而過一道狡黠的光芒。為她撥開雲霧,讓她的感情不存在任何陰影,這點他還能為她做到。
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完了完了,怎會把心事宣于唇舌呢?她懊惱得直跺腳嘆氣!
"羽塵,我說過我會厭倦跟隨了我十年的影子這種話嗎?"他勾起她的臉,邪笑談睨著她手足無措的可愛表情,愛看得緊。
以為愈合了的傷口硬被他挑破了,而主人還在取笑她!初識情懷的她氣噘了嘴,"不用說,你光做就……"
"十惡不赦了?"看她氣炸了的模樣,嘖嘖,原來他還真犯下這種滔天罪行呢!只是,他這當事人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他壞壞地一挑眉,迅速攫掠她的紅菱唇,然後又往下移,蜻蜒點水般的游走在她的雪頸,正野的牙齒咬著她胸前的衣衫,最後讓她整個曲線牢牢地貼附著他的。
"主人,我剛剛好像還是在舞劍……"她全身升起酥麻,呼息已然碎亂,心緒更是紊雜得一塌糊涂。
"唔,舞劍?我比較有興趣讓你再吻我!"原來逗弄著她比吟詩舞劍更可以忘憂呢!不壞啊!雙手真的像十惡不赦的惡霸欺上她的胸部……
被他箍得那麼緊,快沒氣了,閃躲不了,只好哀求地和他打商量!"不要了不要了,忘了我吻你……的事,好不好?"
"想要我忘了?"將她的身子猛地推向山壁,困鎖在他胸前的狹小空間里,不老實的唇舌舌忝弄著她的耳珠墜子,非逼得她渾然忘我丟棄理智老實投降不可。哼,居然敢誤認他心有兩意!
他溫潤渾厚的聲音飄進她的耳膜,"你先提醒我一下,嗯,我什麼時候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我真的完全忘了呢!"
主人的慵懶低沉的嗓音會催入眠,她星眸微合,柳眉擰蹙,痛苦地回憶著,"攻打武關那一夜,營帳里有一個女人,晉文姬……"
瞧她還說得煞有其事,唉,原來不過是這麼回烏龍事哪!他搖頭輕嘎一笑,直挺的玄鼻抵著她的小鼻尖,挑逗的食指沿著她的唇緣畫著圈圈,"原來她叫做晉文姬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我說了,主人可以放開我了吧?"她想一個人跑到山洞外透透氣,也許再順便偷偷地哭個夠!
"放了你,讓你暗自飲泣?放了你,讓我終生抱撼?"他扣住她尖尖的下巴,不讓她躲避他的逼視。
"啊?"企圖居然輕易被看穿了,她揚著婆娑淚眼臉著他的眼眸……揶揄戲謔的神采!她發誓她絕不會錯看,可是,依主人的個性不可能這樣捉弄人的哪!
她怔怔說著,"說什麼抱憾……"
"難道不是?"他想起了在晉陽宮殿內她哭得昏死過去的那一幕,"難怪你喊著要留住自己的心,難怪你怕我和你親熱,難怪我幾乎留不住你的魂魄。羽塵啊!何苦給自己綁住這麼可笑的心結?早問我不就得了?"
"問?'那種事'還要叫我問?"哼,誰會對他的風流韻事有興趣啊!他真說了,只怕她就要拿清水洗耳朵了!
"什麼事不能問呢?天天被我抱著睡,居然還好意思跟我客氣!"他笑得完全邪氣!
可惡!"那個女人的事我不要听啦!"舉起雙手想扳開他似鐵鉗的手,當然注定徒勞無功。
"口是心非!只怪我對女人沒經驗,居然不懂女人的心思這麼難測!枉我熟讀兵書千冊,就是沒看過一篇研究小女人家心事的文章!"
今晚的主人不只愛捉弄人,簡直像個光會耍賴頑皮的小男孩!"沒經驗?越說越不像話了,放開人家啦,你以前答應過不踫我的!"
唉,他只能很無奈的嘆息,女人不只心事麻煩,該聰明的時候偏偏傻得可以,他不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她居然還要糊涂到底!
"拿我說過的話來堵我的嘴?只怪我太在乎、也太疼你了,才會被你誤導。哼,我實在該好好懲罰你,害我錯過多少夜花月良宵,看你怎麼賠我?"
討債的人對著艷紅菱唇先強取一個香吻!吱吱作響,很用力很具毀滅性的一個吻!
老天,山洞的空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稀薄啊?她頭暈腦脹了,"賠什麼啊?"
"你釀成我一輩子的憾事,難道我能輕易放過你?"
侵略性的唇在她粉頰邊呵著氣,扎人的胡子若有似無的拂過她敏感的肌膚,讓她渾身軟綿綿地。啊,快要站不住了!
"我有嗎?什麼憾事?"她將眼楮閉上了,他野性十足的雙瞳眸簡直就要把她吞噬了。
"活了快三十年,眼楮里除了天下,只瞧見你一個人的身影,至今還沒有體驗過男歡女愛的歡愉,難道不叫我遺憾嗎?"
他佯裝生氣,一把將她放開,跑到火堆旁邊,拿起一截枯柴胡亂撥弄著火舌。
頓失支撐力量,她差點跌一跤。渾沌迷亂焦慮的腦子經過這麼一摔,也找回思考能力了。
餅分!睜眼說瞎話,她很努力回憶著那一夜的印象,"你沒有體驗過……我明明看見……"
他把手中的木柴丟入火堆里,讓火焰燃得更旺,雙手抱胸詰問著讓他又氣又愛的糊涂蛋。"你看見什麼?我吻了她?我抱了她?我把她壓在床褥上?"
"我看見……"她是什麼都沒看見,那一夜主人趕她走,然後油燈就熄滅了。
"你什麼都沒看見,你只是自以為是,笨女人!"他翻翻白眼低斥著。
主人沒踫她……天哪!怎會這樣?
她奔了過來,跪在他跟前,眼楮亮晶晶又哭又笑地叫著,"可是,後來你還把晉王的子女都留在宮里啊!主人,你今晚就愛逗我,真的不是拿話來唬我嗎?"
"難道我該趕盡殺絕?難道我該把他們流放到邊疆塞外去?難道我該實實在在合乎天下人罵我'狂野武夫惡貫滿盈,自取滅亡'的惡名?"他尖銳地自我嘲諷著。
她啞口無言,只任憑胸口的喜悅不斷擴大,還有喜悅的淚水無邊無際滾落!
"羽塵,我還以為你真的懂我每一個心思!我要天下是不變的誓言,但是利用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為手段,我還不會作踐自己到那種地步!"他頗感受傷地擰蹙著兩道濃眉。
"原來我真的弄錯了,對不起呀!我真的很想追著你的想法,可是,主人你的性子變化萬千,實在不好懂呢!"她輕扯著他的衣袖,拿著淚眼祈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