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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絳月還擔心莫大小姐會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怎麼說,她大小姐總是風谷最高權力中心的「代理人」之一何少昂的未婚妻,能不嬌生慣養已屬難能可貴,更何況現代女子,有幾個的烹飪手藝是能令人期待的?
然而,當那香味四溢、外形令人垂涎欲滴的「局烤什銀海鮮」出爐時,他心中的疑惑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好一個莫心荷,手上功夫真不是蓋的,尤其在他拗不過她,替她嘗了味道之後,對她的手藝更是贊不絕口。
「真的好吃嗎?」忙得香汗淋灕的莫心荷,還是不太放心,一次又一次的追問。這是她的拿手好菜,她是不怕會失敗,就怕不合夏侯鷹的胃口。
「我保證門主會喜歡的!」絳月像大哥哥在哄小妹妹似的鼓勵她。
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會因為何培夫的關系,而連帶對這個無辜的女孩也有恨意,沒想到這會兒,先前所擔心的事不但沒發生,反而是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
「謝謝你,絳月哥哥!」莫心荷很喜歡絳月的體貼和善解人意。她一句「絳月哥哥」甜得絳月心情大好,對她的呵護之情油然而生,「妳的衣服有點髒,臉上又沾了污漬,快去洗把臉,順梗洗個澡,我拿衣服給妳換。」
他突然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正有此意呢!」莫心荷心無城府,大方的接受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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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懊死!懊死!
沿路上,夏侯鷹不斷的咒罵自己,他的憤怒連香徑兩側的綠樹都能刻骨銘心的感受。然而,他無怨無悔的雙腳,依然情難自禁的朝自己的寢宮疾速移動。
他到底在干什麼!?高高在上的紅門門主竟然為了那丫頭一句︰「一定要回來陪我吃午餐。」而加速整個上午的議事速度,且當驕傲霸氣的烈陽霸住穹蒼的正中央時,他便完全管不住自己迫切想奔回那丫頭身邊的心。
情感與理智激烈拔河間,他已經火速抵達「留園」門口。
「歡迎回來!」
在夏侯鷹輾轉掙扎,陷于進不進門的躑踏迷倩時,絳紅色的鏤雕門扉伴隨著一句甜膩、令人全身舒暢的輕喚悠閑安適的敞開。
霎時,夏侯鷹被眼前彷若夢境卻鮮活無比的綺景懾去了所有的心魂,連呼氣、吸氣的自主權也拱手出讓。
懊死!她怎能用這樣的魔法魅惑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思緒、他…所有的一切!
飛瀑般輕柔飄逸的長發,柔中帶俏的被泄在莫心荷楚楚可憐的雙肩兩側和背後,火紅的短柚旗袍密不通風的緊緊包裹住她那少一分太瘦、增一分太過的玲瓏香軀,胸口那只用最高級金線娘繡而成的金黃色不死鳥,用牠的華麗與驕傲勾勒出她那股柔中見剛的出塵氣質。她香軀散發出來的每吋訊息,全都異口同聲的訴說著,她是多麼適合如此的妝扮。
「你怎麼了,快進來吃午餐!」莫心荷被他那像會燒盡世上萬物的灼熱視線親吻得全身發燙,再不阻止他的「超強熱線」只怕她會連走路都不知該先提左腳還是右腳了。
討厭!他怎麼這樣看人家啦!她也是第一次穿旗袍,尤其是這種貼身至極的緊身妝扮,可能的話,她也不想穿的。可是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畢後,絳月哥哥給她的就是這件衣服嘛!而且絳月哥哥還說,這兒除了這樣的衣裳,就沒有其它的了,偏偏她原來的衣服早已濕透。無計可施之下,她才勉為其難的接受這件衣裳與她的身體做「親密交往」的;說起來,她也很委屈、很無奈呀!他居然還這樣盯著她看,害她困窘死了。
「妳這身衣服……」
「怎樣!?」你敢說很拙、很可笑我就踢你!莫心荷仰首瞅住他的杏眸中盛滿這類的警告。
「很漂亮、很適合妳!」早已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夏侯鷹,無法聚焦的心,哪里有多余的空間去發掘她杏眸中吐露的威脅,他只是唇隨意轉的老實道出沒有任何雜質的贊嘆。
他天外飛來一筆的只字詞組,像一杯馬丁尼與伏特加調和的烈酒,方滴進她不設防的心口,便已燒灼她的全身,化為一片放肆的火紅。
「真……真的嗎……不可以騙我哦….!」在過度的興奮所引發的陣陣耳鳴中,莫心荷听見自己細微而帶著喜悅的聲音,不听使喚的逸出發燙輕顫的唇瓣,膽大妄為的造訪他的雙耳;她含情脈脈的雙眸,亦自作主張的助陣,帶點無辜的氣息停格在他的深情凝睇間,一瞬也不瞬。
「是真的!」夏侯鷹敢發誓,他絕對沒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月兌軌荒謬的行動,只是,在他的理智還沒來得及巡弋制止前,他的感情已經先下手為強的全面背叛。待理智與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對質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執迷不悟的托住她滑女敕的下顎,而他持續發燒的唇瓣,早已霸氣十足的貼上她的,而且在貼合的瞬間溶合成一體,再也分不開,也不願分開。
好無禮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經她允許就狂妄的奪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愛情洗禮的心田,用她無法抗拒的魅力攫獲她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讓她在欲拒還羞與眷戀難舍中交錯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發著掠奪者特有的強勢男性氣息的頸項,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別紅河河畔多時,夏侯鷹以為桂花的淡香不應在深秋的版圖上流連,但是他確確實實從她的鼻息間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世間女子都是這樣的嗎?抑或只有她特別?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沒有多余的閑暇懂,此刻的他只想擁抱她,抓住永恆。
「為什麼哭?」夏侯鷹驚覺她眼角晶瑩的淚珠,一顆心不由得絞疼,像是被人無情的檸干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無言,只是報以更多的熱淚。
「……別哭……不準哭……」夏侯鷹用足以迷惑世間女子的嗓音哄她,並以無盡熱情卻不失溫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熱淚。
他不要她哭、不許她哭,他會心疼!
「不準哭……听到沒……不準……」他不知該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淚,只是以他熟悉、懂得的模式處理;早已忘了先前曾發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時,他就不再多言!」
這個笨男人,連該用什麼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只會傻愣愣的用笨拙的溫柔下達命令,難道沒人教過他嗎?莫心荷既沒力又好笑,卻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妳了嗎?」該死!早知踫觸她那比玫瑰花瓣更為嬌柔的唇瓣會讓她痛得落淚,他就該更加溫柔小心的。不!不!他應該制止自己粗魯莽撞的唇去踫觸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象強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這樣好了,我下次會更輕、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著他那剛毅好看的俊顏,莫心荷不禁破涕為笑。
這男人居然以為她哭是因為…唇邊的哭意像湖心的漣漪,愈擴愈大。
夏侯鷹呆住了!
「妳為什麼不哭了?」好笨拙的問法,他十分懊惱氣餒,無奈卻尋不著更高明「你希望我繼續哭嗎?」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卻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麼方式待妳,才讓妳不再落淚的,如此一來,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妳時,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夏侯鷹急切的一口氣說完內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在最後的余音自唇邊斂去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