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謝謝妳,水樓!」君莫憂總算完全放心,再也沒有什麼阻礙可以阻擋她和承烈一起飛翔了。「不過我希望妳先別告訴承烈。」
「我知道,修羅和敘揚都跟我說過了。」段水樓好認真的執起她的雙手,道︰「莫憂,妳一定要好好加油哦!承烈大哥他一直是深愛著妳的,這四年來在風谷,他想的、牽掛的都只有妳一個,只是他太固執了,始終認為他沒有資格愛妳、擁有妳,所以他當年才會逃開妳,其實我知道妳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不愛他的,對不對?是他太傻了。」
「嗯!但我就愛他那份痴傻!」君莫憂深情涓流。
「很好,那我就在風谷等你們回來哦!」段水樓像天使一般令人愛憐。
「一定!」君莫憂篤定的說。
好奇妙的少女,君莫憂明知這四年來,她一定和承烈很親近,她卻一點也不吃味,如果段水樓換成是別的女子,她早把她海扁一頓,挖個坑埋起來了。
「承烈大哥應該快回來了,我先走一步,等妳來風谷,我再把我的 小小 介紹給妳,妳一定會喜歡牠的,拜拜!」段水樓眨眨剪水星眸,一陣輕煙般的自她眼前消失無蹤。
「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我保證。」君莫憂心情大好。
看來風谷真的很好玩,而且比傳說的更好玩!一想起不久的將來,她就要和心愛的承烈在這麼好玩的地方共度一生,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她取下一直掛在頸上的項鏈,那是個里面可放照片的心型墜子。她小心翼翼的打開它,左邊是照片,右邊放了一首詞,那首詞和她壓在書案下的是同一首,她取出舊詞,把剛寫好的新詞放進去,舊詞是她過去四年,失去心愛人兒的心情表現,新詞寫的是重逢後的甜蜜和心願,所以當然應該隨現在的心情更換新舊詞!
決定了!等拿到「亞洲華語流行音樂大賽」的金獎她一定要向承烈表白真心!
那怕他那顆固執己見的心是百煉成鋼的超頑強鐵石,她也會熔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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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承烈一行人因為回程遇到連環車禍,塞車塞到十點多才回到忘憂小築,李承烈下車後,李承瀚和範修羅便重新發動車子絕塵而去,不打擾他們小倆口。
君莫憂在他開門前,搶先替他開門,笑顏粲然的說:「歡迎回來,大流氓!」
自從她替他上了「混世流氓妝」以來,他已經很習慣這個「新昵稱」,而且還很感謝她賜給他這張「流氓臉」,替他擋掉不少被他洋溢的音樂才華吸引而來的仰慕者。
「修羅的眼光果然獨到,妳很適合鵝黃色系。」他欣賞著她的衣著。
「我自己也這麼認為耶……」君莫憂覺得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啊!你不是有 夜盲癥 ,晚上看不見嗎?」她沖口而出馬上就後悔,卻已覆水難收。
「我——」毀了!西洋鏡終于被拆穿了。李承烈面色慘白,頓時嚴重失血,忙著認罪,「莫憂妳听我說,我不是故意騙妳的,我——」
「我不听!」君莫憂怒發沖冠的用力甩上門,想把他關在門外。
這個大笨牛怎麼這麼胡涂,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來,害她今晚開始就不能玩「借水果A吻」和「與郎共枕」的游戲了,真是可惡,大笨蛋!
幸好李承烈眼明手快,搶先一拍進門,「莫憂,妳听我說——」
「我不要听,大壞蛋!」她氣得狠狠摑他一掌,幸好他還沒「卸妝」,若是面對他那很令她愛不釋手的「真實面孔」,她才狠不下心下這麼重的手呢!
大笨蛋,太氣人了,壞了她的「好事」!她還以為能一直玩下去哩!可惡!
早在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三天,她就發覺他的「夜盲癥」是騙人的了。
她已經那麼「體貼」又「寬宏大量」的沒拆穿他,好讓他有機會繼續「將功贖罪」,當她的「抱枕」並榮獲她的「香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爭氣,這麼快就穿幫,簡直罪無可赦,氣死人!而且一被拆穿就老實的認罪,也不會學學範修羅那個壞心眼的家伙,狡猾一點矢口否認,干麼效法那個砍倒櫻桃樹的笨蛋華盛頓啊!
「莫憂——」
「不要叫我,我要睡了!」她不得不把他關在閨房外,回復孤枕而眠、無吻相伴的無趣日子,可惡!
「莫憂,妳听我說——」不明白「個中奧妙」的李承烈,整晚都可憐兮兮的在她的房門外懺悔。
君莫憂卻是愈听愈氣,那個笨蛋,他就不會隨便圓個謊,蒙混過去嗎?這麼一來他們不就可以「重溫舊夢」了,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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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君莫憂都在大玩「佔了便宜還賣乖」的戲碼,李承烈只有天天像個犯錯的小男人,跟隨在側,小心伺候,望她大小姐早日開恩。
面對這種戰況,最開心的莫過于始作俑者範修羅,他憑靠一雙「邪眼」早看穿君莫憂所玩的把戲,卻故意不告訴好友樂得在一旁看好戲,痛快!這才是他幫忙演「夜盲戲」最想看到的結果,總算把「老婆不要不理我」那筆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啦!哇哈哈!
李承瀚只有替寶貝弟弟默禱大難快快結束,其它的也愛莫能助,誰教他也是「幫凶」之一。
正因為一伙人都把心力集中在他們這對小冤家身上,因此給了李承嵐冷眼旁觀的機會。
連日來暗中觀察的結果,李承嵐對艾森的真正身份愈來愈懷疑。
太像了!不論是聲調、習慣性的小動作和曲風,以及握指揮棒和拉小提琴的姿勢,甚至常弄斷E弦的情況都和二哥一模一樣,除了那張流氓味十足的「環霸面」以外。
從小他就瘋狂的崇拜已逝的二哥,他絕對不會錯看李承烈的任何習慣性小動作的,就算艾森和他一樣是二哥瘋狂的崇拜者,可是一個人能模仿另一個人,模仿到連反射性的小動作都微妙微肖嗎?難道艾森他——
「李總監!」一個職員乍然響起的聲音,驚擾他的思緒。
「什麼事?」
「這是莫憂小姐的項鏈,她放在化妝室忘了拿,麻煩你轉交給她。」
「好,謝謝!」
「別客氣,我很榮幸有機會替準總監夫人服務。」
李承嵐目送她走遠才收回視線,低首注視手中的心型項鏈,這是莫憂一直戴在雪白頸項上的項鏈,他知道,因為這是她十六歲生日時,李承烈送她的生日體物,里面左側放了一張她和承別的合照,右邊放了一首她在這四年間寫的情詩,他下意識的打開心型墜子,雙眸驀然大瞪。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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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憂趁練唱休息的空檔匆匆跑回化妝室找她的寶貝項鏈,卻怎麼也找不著。
她心找得急如焚時,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她背後揚起——
「妳在找這個嗎?」
「承嵐哥哥——」君莫憂看到他手上那串開啟的項鏈,差點昏過去。
李承嵐卻面無表情的冷笑道:「或者妳在乎的是這個 死而復生 的照片中人?」
「還我——」他發現了?!君莫憂被青天霹靂的意外震得心慌意亂,方寸大失。
平常,她可以輕易瞞天過海,但此刻她太震驚,對象又是她深感歉疚,最不想傷害的承嵐哥哥,她才會如此慌張失措。
「還妳可以,不過妳得跟我走,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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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場里的樂團並沒有像君莫憂那麼好命,依然在繼續練習中。
「弦樂部份加重一點,木管部份慢兩拍再加入,銅管組不夠協調,打擊樂組不要搶拍子,再來一遍!」李承烈站在指揮席上,使出渾身解數的指揮樂團一次又一次的反復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