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禮教之外,女乃娘最擔心的還是怕她不慎摔落受傷。
「妍妍,你又在胡鬧什麼?」甫打獵完畢回到領地來的耶律靖臣,滿眼寵愛的望著在樹上的心上人。
「王爺,您回來得正好,快代我教訓教訓這個野丫頭!」女乃娘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知道耶律靖巨籠這丫頭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想教訓她?
不過是隨口說說,算是做做嘴皮運動罷了。
耶律靖臣還挺合作的,二話不說便接下「教訓」的重責大任。「沒問題,這兒就交給我吧!」
女乃娘這才搖搖頭,輕嘆一聲離去,繼續去忙一堆事兒,其中一件便是處理秦曼玲「好心」熬出來的「青草女乃茶」,唉!
待女乃娘走遠之後,耶律靖臣才昂首對樹枝上的可人兒問道︰「你今天又闖了什麼大禍了?」
秦曼玲旋即大聲抗議。「我哪有闖禍,人家不過是摘了一些翠綠的草兒,放進一鍋女乃茶一起熬煮,調配新鮮可口的‘青草女乃茶’罷了,這可是一大發明耶!誰知女乃娘不但不夸獎人家的精心杰作,還說人家調皮搗蛋,這應叫做‘有實驗創新的精神’才對嘛!」
也不知道為什麼,耶律靖臣還挺喜歡她這套瞎掰胡蓋的調調呢!「是是,我都明白,你大小姐做哪件大事不是沒有崇高偉大的理由呢!」
「就是說嘛!」秦曼玲把下巴翹個幾層樓高,一副很不可一世的神情。
耶律靖臣實在好喜歡她那嬌俏可愛的神釆。「好了,下來吧!我有東西要送你哦!」
「不會是要听女乃娘的話,‘教訓’我吧?」她笑得有些挑釁。
「我哪有那個能耐教訓你大小姐啊!快下來吧!」耶律靖臣伸出雙臂,擺出「最佳捕手」的pose。
秦曼玲這才肯乖乖的听話。「好吧!我要跳下去了哦!」
「沒問題,我一定會穩穩接住你!」
于是,秦曼玲小腳一蹬,便俯沖而下,投向耶律靖臣張開的臂膀,而耶律靖臣也如往常一般,以完美的姿勢將她牢牢接住,捧在手心,擁在懷中。
「你要送我什麼?」她圈住他的頸項甜甜的問道。
耶律靖臣從腰際的配帶上,取出一對巧奪天工的發釵。「這對發釵美不美?」
秦曼玲真個給那對純金打造的鳳紋發釵給吸引住了。「好美,真的好美,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別致的發釵呢!你在哪兒發現的?」
由于在二十世紀時,深受考古學家的秦老板影響,所以她對一些古玩奇珍始終別有一番情鐘。
「今天去打獵途中,巧遇正往絲路行進的西域商旅,而向他們買來的,據那些商旅的說法,這對鳳釵是仿漢人前朝大唐帝國的太平公主最珍愛的一對金釵所打造的呢!」耶律靖臣一面說,一面使動手將那對金釵裝飾在秦曼玲的頭發上。
「嗯!丙真如我預料般迷人耀眼!」耶律靖臣衷心贊嘆。
對秦曼玲而言,這封價值連城的金釵有無並不重要,她在乎的是耶律靖亞那份心意。「謝謝你,我好喜歡,真的!」
「妍妍——」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得更緊些。「你對我,我是說我們」
唉!每回在最要緊的關鍵時刻,他的舌頭便不合作的打結,害他總是無法順利的將「求婚」的話語完整的說出口。
秦曼玲那會不明白他的心意,但「時機未到」啊!所以她依舊佯裝不懂,一派天真的表情問道︰「我們怎麼了?還是我有什麼不對?」
「不!不是!」耶律靖巨頭猛搖蚌沒完。「對了!有幾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幸好他及時想到不錯的話題,以轉移秦曼玲的注意力。
「哪些事?」她大概猜得出他會問些什麼事。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秦曼玲?」他可不會忘記第一次在宋國八王爺府邸初見她「從天而降」的那幾幕情景。
「是沒錯,你為什麼知道?」如果她沒記錯,秦曼玲這名字她應該只在和芸蘿公主一行人初次見面,做「自我介紹」時提過幾次罷了,怎麼——?
「我想起來了,那天司徒大哥曾警覺有人潛藏在我們周圍,原來那就是你!」難怪他會自一開始就對他們那「偷龍轉鳳」的計畫知道得那麼清楚詳細。
秦曼玲這才恍然大悟。
耶律靖臣也不如否認。「反正事情已過,何必再做無謂的追究,怎麼?不能告訴我‘秦曼玲’這個名字的由來嗎?」
他相當好奇,不!不只名字,包括她如何「從天而降」?她那位化外高人的養父究竟是何方神聖?以及他即將在明年突然失蹤一事。
並非她小氣不肯告訴他故事的真相,而是因為這一大串的事說來復雜玄奧,所以她打算日後找個適當時機再慢慢告訴他。「那是人家的秘密,不可以隨便說給外人听的。」
「外人?我是外人?」耶律靖臣听得很不是滋味,她居然把我當成外人?
秦曼玲一臉天真無邪的說︰「當然啊!除了我未來的相公之外,其它男人全都是外人!」
「你有其它喜歡的男人?」耶律靖臣異常詫異,雙眸頓時充滿妒意。「是誰?快招出來!」
誰那麼大膽,敢打他的妍妍歪主意,他非將其大卸八塊不可!
秦曼玲就愛看他為她吃醋的模樣,這正是他深愛她的證據:「瞧你一副要吃人的鬼剎模樣,怎麼?誰惹你了不成!」
「妍妍,你當真另有心儀的對象?」此時此刻,盤踞他心頭的盡是「不明情敵」一事,再也顧不得秦曼玲的捉弄和取笑。
秦曼玲偏還要賣關子,吊他胃口。「你說呢?」
「妍妍!」他更緊張了,抓住她雙臂的力道不禁加重許多。
「好痛哦!放開人家啦!你弄痛我了知不知道!」秦曼玲用力睜開他的掌握,老大不高興的嚷嚷。
「妍妍!」他只差投向她跪下磕頭。「快告訴我,對方是誰?真有那個人嗎?」
秦曼玲愛極了他那為她傷神的模樣。「好了,先別管那事了,我們再來做一次騎馬比賽吧!」
讓心上人為自己吃「飛醋」這種事得「見好就收」,才能收最大成效——這是秦曼玲的至理名言之一。
「妍妍!」
「怎麼?你不願意陪我騎馬?」她有的是辦法要他順從她的心意行事。
「不!我當然願意,只是——」耶律靖臣連忙表態。
「那我們就走吧!」秦曼玲說著便躍上自己的馬兒,馬鞭一揮便迅速向前飛奔而去。「比賽開始!」
眼見秦曼玲已離他一大段距離,他只好帶著一顆沮喪、懊惱的心踉了過去。
半晌,他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神色看來又好轉了許多。
不論妍妍是否真有心儀的對象,他都不會罷手,妍妍是他一個人所有,所以,他的「求愛行動」得做些調整才行
一抹詭譎的笑意,趁機爬上他的嘴角。
接著,他使全心投入和秦曼玲的騎馬比賽。
說到騎馬,耶律靖臣對秦曼玲那精湛的騎術真是驚佩極了,他從未見過有哪個女子的騎術更賽過她,就算他們遼國最擅長騎馬的女子也不及她高超技術的一半,她甚至比一些宋國男子騎術還好呢!
也因此,耶律靖臣更加喜歡秦曼玲,同時亦十分熱愛和她並駕齊驅,馳騁大草原上的感覺。
她就是如此特別、與眾不同,總是帶給他無限的驚奇和詫異,令他對她的愛愈陷愈深,終至無藥可救的狂戀。
第九章
秦曼玲老愛成天捉弄別人、惡作劇的惡形惡狀,終于在秋末時分遭到「報應」。
一天,她整人之後逃逸時,一個不小心栽進自己先前架設的隱藏式陷阱里,扭傷了右腳踝,讓她無法再隨心所欲的行動,到處整人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