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耶律靖臣萬般愛憐,再有多少疑慮也不翼而飛。「是我不好,你別哭了,我依你到那邊去並且把眼楮閉起來便是!」
他說做就做。
眼見詭計得逞,秦曼玲旋即露出賊兮兮的笑意,只可惜耶律靖臣已看不見此番情景。「我要過去!你絕不可以中途違約,偷偷睜開眼楮哦!」她輕輕松松的跳下馬背。
「保證不會!」耶律靖臣臉上有著露骨的期待。
秦曼玲憋著濃濃的笑意,又靠近了些。「只可以親一下哦!」
「全依你便是!」他已被即將降臨的「香吻」,攪得心癢極難熬。
「香吻來也!」秦曼玲說完,便把手上啃掉一大半的隻果往耶律靖臣的唇上一送——
咦?怎麼冰冰的,還有隻果的香味?
耶律靖臣直覺不對,猛然張開眼楮一看!
「哎呀!你黃牛!你說過不偷看的!」惡作劇得逞的秦曼玲笑得好快意,擱在他唇
邊的半顆隻果也不急著收回。
「你這丫頭又耍我了!」耶律靖臣狼狽的拉了她那只拿著隻果的小手一把,秦曼玲便整整個人跌進他寬闊的懷中,而她還是咯咯不停的笑。
接著,耶律靖臣便托起她俏皮的下巴在她笑紅的粉頰上輕輕一吻,這回,秦曼玲並未再反抗,只是溺在他懷中,任他寵愛。
趁著他陶醉在其中時,秦曼玲順手抽走他手中那封信,不慌不忙的打開來看,里面寫著︰給遠方的故人我和妍兒已順利落腳于預定的住處,王爺、夫人業已平安抵達,與我們共同生活。勿念!保持連絡。
長風
「王爺、夫人和他們會合?這是怎麼回事?」秦曼玲雙眸中充滿疑問。
在他們原先計畫中並無此項安排,莫非——
耶律靖臣從她身後,環住她的縴腰,不疾不徐的公布故事的真相。「我不是說過,不必擔心八王爺他們的事,我自有安排嗎?」
秦曼玲果真一點就通,替他把話說完︰「你的安排就是在獲知宋國和現的真正陰謀,以及我和司徒大哥‘偷龍轉鳳’的計畫之後,把兩者合並加以運用,去說服八王爺辭官返鄉,和唯一的女兒及女婿隱姓埋名的過著安逸的隱居生活,從此不再過問政事。而你說服八王爺最重要的關鍵不外乎是,芸蘿公主的性命、宋遼兩國的戰事,以及八王爺和皇上之間的沖突,點通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所以,王爺才會應允你的計畫,對吧!」
耶律靖臣愛極了她的聰明伶俐。「我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呢?」
秦曼玲將靈巧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才接續未竟的話語。「因為這麼一來,不但能如你所願的消弭戰事,又可還八王爺恩情,最重要的是,還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鏟除宋國朝中的一名大將,削弱宋國的實力,沒錯吧!」
耶律靖臣將她摟得更緊些,對她激賞極了。「如果我是皇帝,一定重用你當我的私人軍師!」
「就像漢族前朝的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皇後一般?」說這話時,秦曼玲變得十分認真。
「對!」
「你想當皇帝嗎?」這是她最在乎的一點。
「你以為呢?」他一副深不可測的口吻。
她力持冷靜平常的口吻說︰「你是有那個能耐,只要你想當的話!」
他吐了一口氣,望向視線前方的草原盡處。「我最想要的生活方式是,帶著自己的家眷,奔馳在沒有戰亂的遼闊草原士,與世無爭的過著率性而自給自足的生活。」
「此話當真!」雖然從他的表現,她已完全確信此話不假,但這件事關系重大,因此她才會如此慎重其事。
「當然是真的,我本來就打算待皇兄的政權再穩固些,政績更上軌道,百姓生活再安定些之後,便向皇兄提出辭官返鄉的請求!」耶律靖臣當真是如此打算,他對政治並無野心,對權勢更不戀棧,一心只想無拘無束的馳騁于綠色的大地之間。
秦曼玲心中大喜,但她很小心,沒給他發現她真正的「心事」。「你真的舍得這一切的榮華富貴、高官權勢?」
耶律靖臣不答反問︰「莫非你志在當皇後或王爺夫人?」
他早知道她並非貪圖權貴的庸俗女。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我被女乃娘和小菁管得還不夠淒慘嗎?」說到這個她就嘔。雖說女乃娘和小菁是為她好才會一天到晚「糾正」她,要她當個「正宗」大家閨秀,但她實在受不了那種無趣斃了的「端莊」舉止啊!
「這可稀奇了,你這個野丫頭也會有頭疼難以應付的事啊?」他忍不住調侃她。
她拍打了他的手一下,瞟他一眼。「你少幸災樂禍,否則」
可怖熟悉的整人光芒霎時在她的眸底漸放光芒。
耶律靖臣可不想無端又自找罪受,連忙展開「救火」行動。「是我說錯話,你大人大量別生氣了,可否?」
誰教他愛她又斗不過她呢?唉!
秦曼玲逮著機會,便又乘機「要脅」。「如果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原諒你!」
「什麼‘小小’的要求?」根據「經驗法則」顯示,愈是「小小」的要求愈難以應付。
秦曼玲把視線飄向遠處的札兒赤和小菁。「靖臣大哥,你覺得那兩個人配不配呀?」
他沿著她的視線方向望去,正巧看到相依在一起的札兒赤和小菁。「他們
嘿!親熱得正是時候,省去找費唇舌解釋的功夫。秦曼玲暗贊在心底。「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啦!怎麼樣?莫非你反對他們兩人的婚事?」
耶律靖臣立即表態。「沒那回事,如果他們情投意合,我一定舉雙手贊成!」
「你不介意小菁的身分?」這是最重要的,再怎麼說,札兒赤都是他最賞識的得力部屬,而這又是一個門戶觀念不墜的古代。
「你太不了解常年奔馳在廣闊草原上的勇士思想了!」耶律靖臣撫觸著她凝脂般滑女敕的小手。「門戶算什麼,娶到能和自己攜手一生、白頭到老的伴兒才是最重要、最實際的。」
「札兒赤也這麼想?」
「當然,這話還是他親口提過的呢!」他可沒說謊。
「太好了!」一切是如此順利,讓秦曼玲信心大增。「這麼看來,還是只有女乃娘那邊的問題了。」
「大娘反對?」耶律靖臣頗感意外。恩情。
只是,他們很快就為自己對秦曼玲的「縱容」付出「慘痛的代價」——
「唉呀!是誰把羊綁在樹干上的?」
「奇怪!罷煮好的一鍋湯怎麼不見了?」
「天啊!那群牧羊犬怎麼會醉倒在地?」
「是誰在那鍋羊肉里加羊女乃和糖漿的?」
像這樣的事,在每天的生活里隨時可見。
當然!那一切都是「鬼見愁」秦曼玲的精心杰作。
這天,她又做了一件「大事」之後,便迅速的溜出大門外,爬到樹上躲著大笑。
女乃娘氣急敗壞的叫嚷聲,很快便尾隨而至。「妍妍,你給我下來,誰教你把一堆雜草放進那鍋女乃茶里去?」
秦曼玲根本沒把女乃娘的滿面怒容看進眼里,安閑自得的趴在粗大的樹枝上,托著腮幫子,一臉無辜的嘻嘻笑道︰「女乃娘你別那麼大的火氣嘛!我就是怕你經常火氣這麼大對身體不好,才好心的拔了一堆的青草,給你熬‘青草茶’喝,以便降降火啊!人家可是一片孝心地,你不但不領情還這樣凶人家,好壞哦?」
瞧她說的是什麼鬼話?
女乃娘再有幾條命也會給她氣死。「你快給我下來,別盡在那兒胡扯!泵娘家怎麼可以老是爬到樹上去,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