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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君笑 第20頁

作者︰夏喬恩

「好啊,我最喜愛這件衣裳了。」因為左手掌不能動,所以穿衣極不方便,因此自從受傷後都是藍棠幫忙自己穿衣,所以這會兒,毛頵兒仍舊乖乖的任藍棠幫自己穿上紫貂毛裘。

「小姐,你穿這衣裳真是相襯,看起來美極了。」藍棠贊美著。

「才沒有呢,那是因為這衣裳本來就美麗。」對于藍棠的贊美,毛頵兒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細細撫模那溫暖細柔的紫色貂毛,上頭紫毛的顏色偏淺亮,不是一般紫貂的暗紫毛色,任誰都看得出這毛裘得來下易,價值不菲。

她的膚色偏蜜,其實一點也不適合紫色,可她偏偏喜愛紫衣,那夜她曾對他說過這件事,沒想到他竟記得了,還想辦法弄來了這件顏色淺亮的紫貂毛衣,為的就是能搭襯她的膚色,討她歡心。

他對她的用心,她完全感受到了,他的溫柔無時無刻圍繞著自己,無論是這件衣裳、游戲的小玩意、每一天的關懷問候,那都是他對她的愛……

「藍棠姊姊,我著了涼,不想再出去吹風了,老大夫就麻煩你幫我送出府好不好?」轉身,她撒嬌似的要求藍棠,臉上是平常的笑容。

「是,那小姐你先到房里歇著吧,送大夫走後,我順道去廚房吩咐一聲,姜湯很快就會好了。」

「嗯,謝謝藍棠姊姊。」語畢,毛頵兒起身緩緩走進房里。

見毛頵兒離去,藍棠馬上對老大夫咄聲逼問︰「適才你沒多嘴吧?」

「老夫什麼都沒說。」老大夫連忙搖頭,心里卻是心虛得要命。

雖然他是真的什麼都沒說,但是小姐說話了啊,而且還是驚濤駭浪的一句話,當時他听了,一口氣就這麼梗在喉間,差點就要了他的半條老命。

他不敢想像小姐要是去找褚爺理論的話,他會不會因此而喪命?總而言之,他真的什麼都沒說,所以現在打死他,他都不會說出小姐已經知道事實。

「很好,那請你七日後再來一趟吧。」主人吩咐過,這場戲要一直演下去。

老大夫的臉色瞬間轉白,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是……」

嗚嗚,只怕他沒命等到那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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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毛頵兒躺在床榻上看著自己的左手腕,愣愣回想著一個月前逃跑的那一晚。

當時左手腕炸開辣疼時,現場就只有她和他,並沒有追兵暗箭傷人,而且她確定竹子後頭並無利物,所以這傷口也不可能是被利物所傷,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了吧?

翻了個身,她嘆口氣,想起紫眸里偶爾一閃而逝的愧疚,以及每次談論到她的傷口時,那清冷聲嗓中掩不住的氣虛,雖然她沒證據也沒親眼瞧見,但事實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

但她不怪他,是她自己沒頭沒腦的亂闖才會這樣,若換作是她,要是有哪個登徒子敢偷窺她沐浴,她手上要是有刀一定也會射出去!只不過是有刺到和沒刺到的差別。

不過……他有必要這樣瞞她嗎?若他肯好好道歉的話,她也不見得會介懷啊。

抬眸,從那微敞的窗外望去,一輪皎潔冰冷的月掛在夜空,兩衛交接的動作在暗夜里若隱若現,是二更天了吧?

今夜,褚哥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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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收完帳的褚恨天一回府,听到下人說毛頵兒清早問過他的行蹤,便馬上往頤心齋的方向趕去。

「褚哥哥,你昨夜去哪里了?」一見到褚恨天,毛頵兒立刻開口抱怨。

「西城門的當鋪出了點問題,我去解決,順道查了些帳,怎?發生了什麼事?」他說了個理由,然後牽著她坐下。

「什麼事也沒發生,只不過夜里等不到你,睡不著。」她已經習慣他睡前的探訪,雖然他來時,她總是已經入睡,但只要他接近,她就一定會發覺,並睜眼對他微笑。

「傻丫頭,何必等我?」發現她眼下真有一圈淡淡的倦色,他半是心疼半是懊惱她的傻勁。

「我習慣了嘛,你昨夜沒來,我好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著急死了,好想問藍棠姊姊,可夜深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只好一直等你……你下次不要再這樣子了,我會怕。」說完,她不安的更加捉緊他的衣袖。

天有不測風雲,她已經沒了爹爹,不想再失去喜歡的人了。

瞧見她眼里的不安,一股自責油然而生,可心里頭卻是甜蜜感動的。

從來沒人關心過他,以前師父雖憐憫他的相貌,可對他卻是嚴厲的,總要求他做到最好,否則絕對嚴懲!之後,當他成了有錢有勢的褚恨天,人們總以為他無所不能,除了畏懼巴結,從沒人想過他其實也有弱點,也有需要人們關懷的時候。

可她啊,才認識他多久,卻只因見不到他,就為他擔心無眠了整夜,她如此關心他,怎能不教他感動?

「對不起……」將她的小手包覆在手心里,他真誠的向她道歉。

她總能融化他的冰冷,將自己身上的歡樂與溫暖傳染給他,讓他明白自己是多麼的被她深深愛著。

噗哧一聲,她突然發出笑聲。

「你笑什麼?」她的笑打斷他的感動。

「笑你跟我說對不起啊。」格格的又是一陣笑聲,她忍不住調侃他。「要是讓藍棠姊姊和楊大叔听到你說這句話,不曉得他們會怎麼想?」

「什麼也不敢想。」他對自己的威嚴有自信。

「臭美!」她用食指畫過他的臉,取笑。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指湊到嘴邊親了下,然後再將小手整個握住。「如何?今日做了哪些事?」

他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毛頵兒清秀的臉蛋馬上起了紅霞。

這個……他會不會變太多了?

在她告白前,他頂多只是輕摟她,可多半是因為她生病身子虛弱,需要人攙扶,其他時候,要不是她自己主動靠過去,怕他連踫都不敢踫。

可現在是怎樣?到底是她的不含蓄傳染給他?還是他本來就是個會毛手毛腳的人,被她啟蒙後,終于原形畢露了?

「你變得好多。」她羞答答的將手抽回。

「變?我哪里變了?」褚恨天不明白自己有什麼變化,可若硬要說有的話,就是他對她的愛意愈來愈濃。

他當真沒注意自己最近似乎總是在無意間觸踫她的身子,還反過來問她?

討厭,這教她這個姑娘家怎麼啟口啊?

「頵兒?」半晌看她沒回話,褚恨天不禁開口催促。

「沒事!」說不出口,她索性避開這個問題。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害臊,她轉移話題,回答先前的問題。

「也沒什麼,一樣賞花、散步和玩玩小玩意,你前日送給我的大陀螺很好玩,不過我只有一只手,每次陀螺停了就要麻煩藍棠姊姊幫我卷繩,對她真是不好意思……你回頭有空幫我問問老大夫,我的手腕當真沒事嗎?為什麼都一個月了,還是不能動?以往我的傷從沒這麼慢好的。」說到最後,她又問到傷口的事,帶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故意。

褚恨天心虛不已。「回頭我會幫你問,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你自己也明白那道傷口很深,要完全好,總是要一些時日。」

「我明白,可就算傷口再深,也不至于連動根手指頭都辦不到吧?」

「這道理很簡單,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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