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一看到他,陸芷兒的眼眶紅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他緊張的問︰「傷口痛嗎?」
她搖搖頭,淚水滴落下來,「我看到了你……」
嚴昊不解的望著她。
「我就在這里,你當然看到了我啊。」他模了模她的額頭,懷疑她的腦袋是否摔壞了?
「不是這個你,」她哭哭啼啼的說,「是前世的你,為了我終身不娶的你!你是個呆子──你好可憐,你就死在我的墳前……」
他抹去她的淚水,眼底滿是對她的心疼,「別再想了,你作夢了。」
「我才沒有!」那個景象再真實不過了。
他遲疑的露出一個笑容,「好吧。你沒有,但我前世為你終身不娶又如何?這是我願意的,不是嗎?」
「可是──」她哽咽了聲,哭得更大聲。
無奈之余,嚴昊也只能在一旁安撫著她。「別再哭了,你才剛醒,需要好好休息,再哭下去會更虛弱的。」
她不听他的話,依然盡情的哭著,嚴昊只好由著她了。
好一會之後,哭聲緩和了下來,她靜靜倒在他懷里。
他的手輕揉的順著她的發,看她止住了淚水,他著實松了好大一口氣。
陸芷兒看了看四周,「這里是哪里?」她哽咽的問。
「醫院。」他輕聲的說。
她吸了吸鼻子,「我怎麼在這里,我沒死嗎?」
听到她的問話,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當然沒有。」他沉著聲音回答。「若你真的死了,哭的人應該是我吧!」
「別用這種口氣眼我說話,」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我是個病人。你可以抱抱我嗎?」
他小心翼翼避開了她的傷口,像是抱著珍寶似的摟著她。
她放松自己在他的懷里,聞著熟悉的味道,前世算是她負了他,今生,她一定會好好守護著他。
「愛蓮娜被她家人帶回英國了,」輕撫著她的秀發,嚴昊喃喃的說,「至于那個柳靖亞──」
提到這個呆子,陸芷兒回復了些許精神。「你放心吧,我會宰了他!」
听到她的話,他忍不住輕笑出聲,「老實說,現在他正跪在病房外。」
「什麼?」她吼了一聲,但卻因為牽動傷口而痛得皺起了眉頭。這柳靖亞的腦子到底正不正常啊?
「別激動。」他安撫著她,「我也叫他別跪了,但他說︰他對不起你。我拿他沒辦法,所以──」
「你就任由他跪?」
「也不是,」嚴昊的口氣有著無奈,「我找了他的男朋友來。」
「然後呢?」
「然後?」他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一起跪。」
陸芷兒忍不住對天一翻白眼,「難怪他們兩個會成一對,都是豬。我還沒死,他們干麼跪我?存心咒我嗎?你去跟他們說,他們要跪,干脆去跪總統府!」
「你是這麼認為嗎?」嚴昊笑了笑,「我去跟他們說。」
「嚴昊!」見他作勢要離去,她沒好氣的吼了一聲,若他真的去說,那兩個呆子可能真的會去跪總統府。
「別吼、別吼。」他親密的再次摟住了她。「我不會去說的。現在我才不想離開你半步。」
他可還沒從失去她的恐懼中回復,他只想摟著她,直到安心為止。
靶受到她溫熱的身軀在他的懷抱里,這輩子,他怎麼也不會放手了。至于那把該死的古劍,他已經叫人親眼看著它被火燒毀,肯定不會再出現。
陸芷兒把玩著他的手,听著他沉穩的心跳。
就讓阿亞他們再跪一會好了,現在她只想好好窩在嚴昊的懷抱里。
這輩子,她真是栽在這個溫柔男手中了……但她心甘情願,前世的不幸會被今生的幸福填滿的。緊捉著他的手,她信心滿滿的想。
尾聲
陸芷兒與嚴昊在結婚一個月後搬回了英國。
他們居住在一棟大房子里,陸芷兒沒有帶走在台灣的任何一件古董,她將僥幸沒被愛蓮娜破壞的古董給捐了出去,她想這是對它們最好一個安排,有專人照料,它們可以被妥善照護著。
每件事情都很完美,除了──
「芷兒,我覺得你不該出去。」
「我只是去外頭走走。」陸芷兒的聲音已經有些無力。
「可是,」嚴昊像只老母雞似的,可憐兮兮的緊跟在她身後,「我有一份文件很趕──」
「那就去趕啊!」
「可是你要出去。」他一副困擾的樣子。
「我只是出去走走罷了。」有誰能想像得到,她就連在自家的花園里走走都會被限制。
「可是──」看著外頭的草地,他還是不放心,「若是你跌倒了怎麼辦?」
「我的臉上有字嗎?」
他一楞,仔細的看著她,然後搖頭,「你是什麼意思?」
「我臉上沒有白痴兩個字吧?」
「你開玩笑,當然──」看到她陰沈的神情,他不自覺的閉上了嘴,「我只是關心你。」
廢話!她當然知道他關心她,不然她也懶得鳥他。
「你……可以等我嗎?」
陸芷兒想拒絕,但該死的,看到他的樣子,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來,瞪了他一眼,她因自己被他吃定而感到氣忿。
「不說話,代表答應了?我就知道我的芷兒最好了!」嚴昊吻了吻她的鼻子,然後飛快的縮回書房里,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將以柔克剛這句話發揮得淋灕盡致。
不到一分鐘,他再次出現。
「完成了?」陸芷兒驚訝的看著他。
「還沒。」他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揮了揮手中的文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坐這里,你坐這里。」
他輕拉著她,要她坐到他身旁。
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瞪視著他。
就見他似乎無所覺的低著頭處理公事。
她對天一翻白眼,站起了身。
「你要干麼?」她一動作,嚴昊立刻緊張兮兮的問。
「我想喝水!」她沒好氣的說。
「喔。」他應了一聲,連忙起身沖進廚房,等出來時,手中已多了杯牛女乃。
「我說──我要喝水。」
「我知道。」他耐心十足的說︰「但是喝牛女乃比較好。」
再對著他,她真的會被他給氣死!陸芷兒一口氣將牛女乃給喝光。
「芷兒,你不該喝那麼快,若嗆到了怎麼辦?」
她火大的一個跺腳,「若嗆到,就會咳嗽啊!一加一等于二的問題,你還要問啊?」
看到她發火,嚴昊立刻噤口,坐回沙發低頭辦公,不再多話。
但看她再次起身離去,他立刻如臨大敵似的又跟了上來。「芷兒,你要去哪里?」
他不去做警察真是浪費了!
「我累了,要睡覺。」她悶聲說道。
「可是醫生說,你最好少睡一點。胎兒已經太大了,你若睡得更多,他會變得更大。」
「該死,不要跟我說醫生說什麼!」她再也忍不住出聲詛咒,雖然她很想重視胎教,但對著嚴昊,就算聖人都會發火,「我現在要睡覺,你若再跟我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我就拿膠帶封住你的嘴巴。」
嚴昊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好吧,你去睡吧。」他垂頭喪氣的坐回沙發上。
看到他的背影,陸芷兒的氣焰更是高張。
她多希望他是很有個性的跟她大吵一架,偏偏一副悶葫蘆的樣子,惹得她心虛得要死,有時候她幾乎要懷疑他是裝的,但偏偏自己就是吃這一套。
她火大的走了回來,坐到單人沙發上。
嚴昊驚訝的看著她,「你不是要睡嗎?」
「我現在不想睡了,不行嗎?」
「當然可以。」他哪敢惹河東獅。
「我要看電視!」她嚷道。
「好。」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前,他已經替她打開了電視,還轉到她最喜愛的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