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進他懷里,用力的吻著他,嚴昊驚愕了下,隨即將她給推開,他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竟然推開我?」她難以置信的瞪視著他,都是那個陸芷兒……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該死女人!
她吼了一聲,沖了出去。
芷兒?!嚴昊心中的警鈴大作,他連忙追了出去。
愛蓮娜一把拖住正打算上樓的陸芷兒。
她踉蹌了下,跌坐在地。
「愛蓮娜!」嚴昊震怒的推開愛蓮娜,他從未打過女人,但若她再繼續胡鬧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破戒。
陸芷兒惶恐的縮在他懷里,她膽戰心驚的看著愛蓮娜,這個高大的外國女子嚇壞了她。
嚴昊緊摟著她,不讓愛蓮娜再靠近她。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門口出現了個不識相的人──
「芷兒,你的門怎麼沒關?」柳靖亞興匆匆的沖了進來,手上還揮舞著一樣東西,「你看看,我替你找到了什麼?你爸媽的那把古劍!我上網去幫你找到的,原來你不小心把它給丟了,收垃圾的老伯看它好像挺值錢的,就把它給帶回家,剛好他兒子有上網,知道我在找,便把它賣給我,不過它斷成兩截了,你想,我們可以修好它嗎?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能找到就算走運了不是嗎?」
走運?!陸芷兒的身軀頓時僵住。
她緩緩抬起了眼,瞪著興奮的柳靖亞,若還留得下這條小命,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阿亞給宰了!
柳靖亞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團亂。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愕然的問。
「帶著那把該死的劍滾出去!」嚴昊對他吼道。
柳靖亞被這麼一吼當場震懾在當場,無法動作。
「死阿亞,你還不走!」
他被陸芷兒震耳欲聾的聲音一嚇回過了神,退了一步,正要動作時,愛蓮娜的速度比他更快。
「別把劍給她──」
嚴昊的話還沒說完,柳靖亞手中的古劍就被愛蓮娜給搶了過去,而另一截斷掉的劍刃孤零零的留在他手里,他則硬生生的被推倒在地。
「你這個白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嚴昊火大的看著皺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的他。竟然搶不過一個女人!」
柳靖亞一臉無辜的看著眼前的情況,他以為自己替芷兒找回了古劍,她會開心,誰知道……
陸芷兒無法言語,臉上毫無血色。
「你怕它?」愛蓮娜故意在她面前揮動著斷劍。
她臉色大變,更縮進嚴昊懷里,古劍雖然斷了,但好歹還是個利器,誰知道會不會突然不長眼的飛向她。
嚴昊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將陸芷兒拉到身後,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愛蓮娜,把東西放下,你會傷了自己。」
「傷了自己不更好?」愛蓮娜失神的喃喃自語,她將斷劍給舉起,在光線的照射下,它發出森冷的光芒,「你們不是要我的祝福嗎?我就用鮮血祝福你們,你們要結婚,就踏過我的尸體吧!」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陸芷兒意外的看著愛蓮娜正將斷劍刺向自己,她應該是拿劍殺她,而不是殺她自己啊!
在嚴昊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她突然沖上前去,阻止愛蓮娜的動作。
「你別傻了,干麼自殺?」她嚷著,「男人再找不就好了嗎?」
「你放開我!」愛蓮娜才听不進任何的話語,她想推開陸芷兒,但亦沖過來的嚴昊卻用力扳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做傻事。
不過陷入瘋狂狀態的愛蓮娜力氣大得嚇人,兩人都搶不下她手中的斷劍。
「阿亞,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快來幫忙!」陸芷兒對還楞在地上的柳靖亞怒吼了一聲。
「喔!」他忙不迭的站起身,將手中的劍刃給丟掉,沖了上前。
但陸芷兒早該猜到柳靖亞這個人,只要不要壞事就好,千萬不要指望他能幫什麼大忙。
就見慌張的他被地上散落的物品給狠狠絆了一下,然後整個人摔進拉扯成一團的三人之間。
一時,尖叫聲四起,然後一片詭譎的寂靜……
「他媽的,你是豬啊!」再怎麼好脾氣的人遇上柳靖亞也火了,嚴昊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他,「還不起來!」
柳靖亞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嚴昊跟著起身,愛蓮娜被兩個大男人這麼一壓,幾乎不能動彈,只能申吟得蜷縮起身子。
而側躺著的陸芷兒卻一動也不動。
「芷兒?!」嚴昊的心震了一下,連忙喚道。
她的頭動了一下,見到她大睜的眼眸,他松了口氣,「你怎麼了,突然不動,嚇了我一跳。」
「我也嚇了一跳。」她一笑,「昊──我算不算是愛你的女人?」
嚴昊蹲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她,「當然!」他的手模向她的臉,立刻發現她的唇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我這樣,算不算死在愛你的女人手中?」她的身軀微側。
就見那把斷劍被她緊握在手里,硬生生的刺進了腰際,鮮血染紅了白色地磚,刺目的色彩使嚴昊的眼眶泛紅。
「別哭啊!」陸芷兒的笑容已經有些虛弱,「死在自己……手里也怨不得人了……」
他吼了一聲,用力抱起她沖向外頭,急速的送她去醫院。
激烈的搖晃使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腰間的痛處緩緩消失,陸芷兒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奇異的,竟然有股輕松的感覺……
這是什麼聲音?
黑暗之中,有陣聲音牽引著陸芷兒,她緩緩隨著樂聲前住,是笛聲……淒楚的曲調令人不由鼻酸。
然後天空突然大放光明,入目的是一大片草原。
很美、很亮……她自在的飄在青翠的草地上。
遠遠的,一間草屋前,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佇站在那里,淒涼的笛聲由他的方向悠然傳來。
心如同針在扎似的,她到了他身旁。
她打量著他,嚴昊?!不、不是嚴昊,是──
「拓天?!」她輕喚,但他似乎毫無所覺。
笛聲戛然而止,他放下笛子,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一座很精致的墳,碑上刻著──愛妻陸芷兒。
然後一個轉眼,天黑了、天又亮了;秋天走了、冬天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就如同看電影似的,看著光陰的流轉,不變的是同樣的一個男人,守著沒有生命的土墳。
淚水流了下來,她伸手想踫他卻撲了個空。
「你怎麼那麼傻?」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陸芷兒的眼淚更是狂肆奔流。她跪了下來,蜷曲起身體,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前世的他嗎?為了她終身不娶,為了她孤寂終老一生,她覺得自己愧對他。
「芷兒!」
她听到他在喚她了,抬起了頭,就見他蒼白著臉,咳嗽著。他病了,不該站在寒風中看著不會回應他的墳。
他模著碑上的文字,不停的呼喚著她。
他的身軀晃了下,陸芷兒驚呼了聲,想伸出手扶他,但卻使不上力,只能無奈的看著他跪倒在地。
她跪在他身旁,無力的看著他的生命消逝,他還那麼年少,為什麼?她的心越來越痛,痛得再也不能忍受,尤其是看到他死前嘴角所掛的笑容。
只因死亡,可以讓他再見到她。
「不要──」她尖叫了聲,陷入黑幕之中。
陸芷兒睜開了眼,眼前是不熟悉的景象,腰側的痛令她不自覺緊閉起了眼,申吟了一聲。
「芷兒……芷兒?」在病床旁的嚴昊听到她的聲音,立刻捉住了她的手,「你終于醒了!」
他拉著她的手親了又親,激動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