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于溫桓這份難得的感情事件,既想整他又想幫他;對他的失常看不過去,但也可憐他,決定推他一把。
溫桓冷靜地見招拆招,「有一種交通工具非常便利,那就是計、程、車!」在他復仇的清單上,林雋的大名下又被添上一筆。
第四章
溫桓從計程車的後車箱把腳踏車搬下來,並在公寓設置的腳踏車停車位停放妥當。
站在中庭大門前,許子臾說︰「溫先生,謝謝你,再……」
「我送你進家門。」溫桓托住她的手肘道。
「不用麻煩了,謝謝你,再……」
溫桓瞥了一眼廢置的管理亭,「現在這麼晚了,電梯里有沒有躲著壞人都不知道,還是讓我送你比較好。」他不肯讓她將「再見」完整的說出口。
「這公寓沒有電梯……」她覺得他還比較像壞人,但她厚道地沒將心里的話說出口。
「那我更是得送你,樓梯間的陰暗處很危險。」他努力地說服著她。
「呃,這……」許子臾望著溫桓友善的咧開嘴笑露出白牙,不好意思再拒絕,「好吧,謝謝。」真糟糕,他好像是個挺會磨的人…
溫桓托著許子臾的手肘,慢步穿越沒種植什麼花草的小小中庭。他問︰「你住幾樓?」建築雖然不新穎,但位于巷內的環境倒是很幽靜。
「五樓。」她指指B棟的人口,示意他行進的方向,「因為是舊建築,當初建設公司的設計是樓中樓,所以其實要爬六層樓高的階梯。」電梯大樓的租金就不可能像她和室友們合租的單位那麼便宜了。
「你受傷了,那我……」
抱你?背你?他衡量著自己若說出想對她提供的幫助會不會太唐突。不過,他當然最期盼一親芳澤的願望能夠實現。
許子臾搖搖頭,「我會慢慢走,不會再扯開傷口的。」話里拐著彎,她客氣地拒絕了。
「那我幫你拿背包。」他著實懊惱失去與佳人貼近的大好機會。
「不……」望見他一臉期盼,許子臾再度投降,只好將布背包遞給他,「謝謝。」
「不客氣。」溫桓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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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桓深吐了幾口氣,氣息便已平穩。
「不好意思,我性子比較急。」他沖著許子臾笑笑,還為適才臂彎里的幸福感到暈陶陶的,臉上的笑容柔和了他粗獷的線條;她很瘦,腰肢卻軟軟的,在外一整天了,身上竟然還是香的……溫桓簡直已被許子臾迷得昏頭轉向。
「啊?呃……哦……是我該說謝謝。」許子臾懷疑起溫桓的職業,如果不是捆工就大概是搬家工人。在她慢吞吞地爬十級階梯後,他就按捺不住地低低說聲「失禮」,便攬著她的腰,三步並作兩步地一口氣爬上五樓。
男性的力量和體溫,令她感到一股陌生的震撼,她不太自在地微微退一步,並再度向他道謝及道別,「溫先生,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再……」
「我想借個方便。」
這理由太蹩腳了吧!
許子臾瞪大眼,猜測自己是惹上了什麼纏人精。怎麼會這樣?她連話都沒對他多說過啊!
「那個……巷子出去右轉,兩條街口那里有個加油站……」這意思很明顯了吧?許子臾視線移向溫桓大掌捏緊的布背包。希望他能干脆地還給她。
「忍不了那麼久,不好竟思,得打擾了。」溫桓故意假裝笑得靦腆,他知道當他擺出這種表情時,會給人一種他很老實的假象,商場上許多老奸巨猾的家伙都曾吃過他這個悶虧。
「你怎麼可以這樣……利用女孩子的同情心。」天哪,他對她到底有什麼企圖?她該不會是明天頭條社會新聞的主角吧?
「我是真的急。」他睜著眼,瞎話仍是照說。
許子臾蹙眉,思索了片刻,才囁嚅地說︰「那……我不關大門喔。」
「當然。」溫桓回答得極快。
「我就站在大門邊等你。」若是稍有不對勁,她至少還有大聲喊救命的機會。
「OK。」他回答時的表情十分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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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醬菜擺在浴室里?」溫桓從浴室出來後,有些訝異地問。
「啊?醬菜……」
許子臾被問得有些愣住,她偏頭想了想浴室內有些什麼會被誤認為醬菜,然後她想起來了,但一時很難將正確的答案說出來。「那個……呃……那個是……」
「要不要我幫你提出來放到廚房?」沒有等許子臾回答,溫桓又轉身走進浴室。
他打量過了,浴室里的盥洗用品東放一堆、西擺一堆,分明是不同的使用者所擁有的。況且,他方才在客廳張望了一下,家具簡單得不像是個住家,倒比較像是個幾個學生合住的宿舍。
「不用了,溫先生……」許子臾輕喊,沒听見他應聲,便知道他一定沒听見她喊他,可是她又不想離開她認為安全的陽台。
「唔,你忘了關門。」大牛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接著便是關上大門的聲響。
許子臾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才回頭招呼,「大牛,你回來了。」
「嗯。」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徑自在陽台上月兌鞋,越過她推開紗門後又問了句,「朋友?」他已看見溫桓的存在。
許子臾朝屋里看了看提著水桶站在裕室前的溫桓,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大牛,「嗯。」她其實還未將溫桓視為朋友呀!
大牛回來了,讓她較有安全感,雖然大牛平時總是很冷漠,非必要也不多和她說話。
大牛是葳妮和伊雯的朋友,而她是最後住進這個屋子的人,所以她其實與不常在家、話也少的大牛算不上熟悉。
早先她還不習慣大牛的怪異脾性時,曾胡思亂想過大牛會不會是某某計程車之狼,但她很快地就將那個可笑的念頭甩掉了。
「喔。」大牛沒再說什麼,直接穿過客廳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
溫桓的臉色有點僵硬,縱然他已猜測到許子臾可能是與人共賃而居,可是他沒想到她的室友里竟有男性。他的心里里酸酸澀澀的,也不曉得該不該開口說話。
許子臾走進屋內,來到溫桓面前,「那個……」她指指他手上提著的水桶,「給我吧。」
溫桓不語地將水桶交給她,不經意踫到她的手指時,心不禁猛然跳了一下。
她將水桶提回浴室內,擺回三個月來一直都在的位置。
「那桶不是醬菜吧?」他提起桶子時就懷疑了,現在剛好可以拿來當解開尷尬的開場白。他看見許子臾輕輕點頭,而且還微微臉紅,禁不住好奇,他又問︰「那是什麼?」
「呃……那個……那個桶子是我室友的……」許子臾有些莫可奈何,為伊雯的那桶衣服難為情。
「衣服?」能將衣服泡得讓人一看之下以為是醬菜,了不起!
「嗯……」她小小聲地回答,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們沒有洗衣機,衣服向來是各洗各的,她都在家手洗自己的衣物,大牛、葳妮、伊雯則是拿去自助洗衣店里用洗衣機洗,只是,伊雯有時候心血來潮,會立下宏願要省錢自己洗,可是常泡著、泡著,就泡了不知多久。
溫桓立即做最壞的聯想。他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問,可他就是忍不住,「是剛剛那位進門的先生的?」他的口吻酸溜溜的。
「大牛?不,是伊雯的。」
伊雯?女的?阿彌陀佛!哈里路亞!
她還有一個女室友,他或許還有一點希望!
溫桓一掃頹靡的臉色,笑逐顏開地說︰「原來你們是三個人合住。」
「呃……」許子臾忽然覺得自己對他說得太多了,決定就讓他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