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人古阿離的喃喃
迸阿離是一個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人,與朋友們偶爾在電話中的閑談內容,不外乎都是——「你最近都去哪里玩呀?」
「沒呀,很久沒踏出過大門一步了。」
「多久?」
「嗯……幾個星期或快一個月以上了吧。」
「那你都在家里做些什麼呢!寫稿?看書!幣網?看電視?玩電腦游戲?還是都窩在床上睡覺?」
「呃……好像都有,也好像都沒有。」
「那總有些自己做過什麼事的記憶吧?」
(一陣絞盡腦汁努力回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可怕沉默……)
迸阿離一個不小心下定決心想工作前,都需要非常長時間的自我心理建設,總是告訴自己心情好才能工作。
要心情好的先決條件就是得先吃飽嘍!(吃飽飽才有力氣咩)
吃飽後得看看電視休息一下好幫助消化……
(呃,看電視和幫助消化好像扯不上關系哦?)
然後坐在桌前,得先玩玩電腦游戲放松心情……(古阿離笨苯的只會玩接龍,新接龍根本就還搞不懂規則)
傻傻的玩了幾個鐘頭或到天色光光,就……就……就累累了咩。
累累了怎麼工作呢?那當然就得先睡飽再說嘍。
香香甜甜的睡飽飽了醒來,發憤圖強想工作,但是……想工作就又餓了,餓了,就又該吃飽飽再說……
所以,只要被友人們一逮到懶人古阿離出門赴約喝茶的機會,喝茶就一定是得加上吃飯,吃完飯就是架著人(只差沒拿出麻繩、手銬)去逛百貨公司,或去保齡球館滾上幾局球(即便是兩三天沒睡覺也硬是要人滾球,刮風下雨也一樣得成行),滾了球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就一定需要吃消夜,更狠一點的朋友(該說是朋友嗎?)還假裝攙扶、實為脅迫古阿離到PUB去捧著調酒跳舞鬼混,天亮了更得眯看熊貓眼,吃完早餐才肯妥協放人回家睡覺。
交友不慎的下場就是換束一身疲憊和兩只熊貓眼,還好這種恐怖的體能測驗不是經常舉行,否則古阿離一定要包袱款款、連滾帶爬的跑到深山里去躲在洞穴里隱居。
借此機會,古阿離要恭喜好友貓頭鷹,在千禧年喜獲一名健康的小壯丁○○七。(不知道這夫婦倆怎麼回事,竟將自家第一個產品取名叫○○七?難道再生個女兒要叫木蘭號嗎?)
楔子
「師父,您老人家這不是要為難徒兒嗎?」
「要徒兒替我這做師父的跑個腿,去鳳吹山莊送份壽禮,怎麼會是為難呢?」
「可是……可是那鳳吹山莊的公冶老爺子是……是……」
「是什麼?公冶行鳴那老家伙年輕時到過你家宰掉你老頭,還放火把你們簡府燒了個精光,讓你娘和你流落街頭。末了你娘饑寒交迫的病死了,可憐兮兮的你就跟著一個老乞丐行乞,還讓那老乞丐給你起了個叫‘撿飯兒’的賤名,讓你比較好養大,然後在你十歲時,那老乞丐嫌麻煩的把你扔到我這兒來拜師。那公冶老頭和你的淵源不過就是這樣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師父呀,當年公冶老爺子和我爹進行公平的武技比試,我爹因為交手時不慎受傷的傷口潰瘍久久不愈造成體衰,又加上後來飲食失當才不治身亡;我們簡家遭到祝融之禍,是因為天雷擊樹的關系,不是有人蓄意縱火。
「我娘病筆雖然是真,但也沒挨餓受凍、饑寒交迫而終啊。乞丐干爹他老人家是因為拗不過您說他小時候曾經欠您三文錢,硬要將我討上山收做徒兒來抵債,所以才——」
「哼!說到這個我就有一肚子氣!那個殺千刀的窮酸臭乞丐欠我三文錢可是欠了三十幾年哪,死皮賴臉的就是不肯還我。」
「師父,這世間沒有人會去向個乞丐討債的啦!而且……乞丐干爹好歹也是位丐幫長老,您當年駕著八匹汗血寶馬拉的金漆瓖玉蓬車沖到丐幫總壇去向乞丐干爹討那三文錢,未免……未免也太離譜些了吧?」
「什麼離譜?你這呆丫頭少嗦!你爹娘在天之靈日日夜夜巴望著要你去替他們報這血海深仇,你那乞丐干爹不也正是這麼期望著,才讓你上出來跟著我學武嗎?現在師父替你找來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你竟然還不懂得好好把握?」
「可是徒兒從沒想過要報什麼血海深仇呀,而且……那公冶老爺子不正是師父您的師弟嗎?算來他老人家也算是徒兒的師叔呢,您要徒兒去報仇,這……這……這……」
「這這這什麼?我不管!你去是不去?」
「呃……我……哎!好吧,徒兒就替您老人家跑一趟將壽禮送去給公冶老爺子。」
「嗯!這才是為師的乖徒兒。你可要記得順路報仇哦!」
「呃……」
「對了!你把你那個成天繃著張臭臉的大肚蝦蟆師弟也快快帶下山去吧,省得我成天瞧了就討厭!」
「隱睿師弟的名兒不是喚大肚蝦蟆啦,師父您老人家也真是的,就老愛去逗弄師弟。」
「哼!為師的高興喚徒兒什麼名,就喚什麼名。」
「哎……好好好,師父您說的都對。」
第一章
「隱睿二師兄,你看咱們下了鐵猴山之後,要不要到鎮上去雇頭驢子代步呢?」撿飯兒轉頭詢問著師父口中的大肚蝦蟆師弟——傅隱睿,卻乖巧的改口喚了他二師兄。
這都是因為他們孩子脾氣的師父不滿傅隱睿面對他時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性,所以自顧自的將這個二徒兒降給晚他八年入門的撿飯兒做師弟。這使得撿飯兒只好在師父面前順著他老人家的意喚傅隱睿為師弟,而在私底下便喚他為二師兄。
「嗯。」傅隱睿伸手接過撿飯兒手上的包袱背在自己肩臂上,皺了皺一雙濃眉問道︰「師妹……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撿飯兒十歲上鐵猴山那年,傅隱睿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撿飯兒性子良善溫婉不好與人起爭執,他們的師父嘴刀子雖利,八年來倒也真心真意地疼寵著這個小徒兒。
而傅隱睿對她就稍嫌冷淡了。一來是已懂得男女之別,二來是不喜同師父一般胡鬧,所以非必要時他絕不與撿飯兒親近說話。尤其近幾年來時常下鐵猴山代師父處理事務,並忙著莫立自己的事業基礎,他更是與師妹格外生分。
「隱睿二師兄,爹娘給我的名字的確就喚簡泛兒,不過不是拾飯撿羹的字眼兒,是簡約的簡,泛水的泛。乞丐干爹和師父幾年來都喚慣了我撿飯兒,所以二師兄也喚我撿飯兒就可以了。」撿飯兒溫和地微笑解釋著。
瞟了一眼眉清目秀、而且已經是二九十八年華的撿飯兒一眼,傅隱睿不贊同地應道︰「什麼年歲了,還同師父一般胡鬧孩子氣!」
撿飯兒楞了一楞,仍是不太習慣二師兄太過一板一眼的脾性。「呃……那就隨二師兄的意思喚吧。」
哎!兩個人性子相去這麼遠,難怪師父和二師兄會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了。
「這幾年來,功夫習練得可有心得?」傅隱睿訝異師妹的軟性子,不禁為了自己方才的強硬口氣感到些許歉然,所以便緩和了語氣地和她並肩行走,同時找了個話題開口閑談。
「功……功夫?呃……嗯……」撿飯兒心虛地垂下螓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師父要你專精哪種武技?掄刀?使劍?耍鞭?腿法?綿掌?暗器……」傅隱睿看著撿飯兒越垂越低的頭頂心,不覺有些驚愕。他真納悶小師妹這八年來到底跟師父學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