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雙手放在西褲的扣子上,他在等她自動消失。
「啊?」突然被驅趕,她有些傻眼。
「你要留下?看我洗澡?」眉峰高高挑起,他斜睨著她。
「我……誰要看啊?」他的問話是很邪惡的,甄芹的臉不禁燒紅了起來。
哼!她是擔心他才會站在那的,他干嘛說得像是她很愛看他啊?他真是……真是下流又思想邪惡!
「隨便你啦!等會要是又流血了,我才不要管你!就讓你流到乾、流到死算了!」轉身,她氣呼呼的跑走。
流到乾還流到死?哈,她那張嘴可真甜!搖搖頭,關上門,他不由自主的笑開來。
哼!可惡的臭家伙!也不想想是她救了他耶!他不懂得感激就算了,
竟然還敢這麼用力的嫌她?
「哼哼哼……」連聲重哼,甄芹很生氣的在廚房里東忙西忙。
沒良心的爛人!為了照顧他,她可是費心又費力,他怎麼這麼不懂感恩為何物啊?雖說施恩不望報,但他也不應該擺出那副囂張的嘴臉啊!
拜托,這里是她家耶!他是什麼東西啊他……呃?對哦,他是什麼東西?
眼神一飄,她眯眼看向廚房外。
打頭至尾,她的問題都被他閃掉,而且他還一直用力的嫌棄她,現在還當這是自個兒家一樣的自由走動?
「啊——」兩眼瞠大,甄芹終於發現事情很大條了!
她怎麼會這麼白痴,救了一個不知來歷的人就算了,她竟然還放任他在屋里自由走動?天吶,她的腦子是秀逗了不成?
「女人,你在哪?」
「啊?」男人的聲音拉回她飄遠的意識,接著看見的便是果著上身的他老天,這男人……這男人竟然只圍著就走了出來?而且更過分的
是,他圍的還是她的Pucca浴巾!
雙眼直瞪著他,甄芹覺得自己快哭了。
哦——她恨死他了!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怎麼都不懂得先問再取的道理?
「發什麼傻?肚子好餓,弄點東西來吃吃。」雙手環胸,他率性的倚在門上。一雙銀眼直瞪住她。
「什麼?」前一波的怒火還未消,這一刻卻又听見可笑的話,甄芹的反應是震驚且愕然。
「你听見了。」有型的劍眉一揚,他懶得重復相同的話。
看著他那副囂張跋扈又自以為是的態勢,甄芹覺得自己快瘋了。
老天,他不感激她,還嫌棄她就算了,但是他憑什麼指使她啊?
「你!」縴手一揚,食指顫抖的指向他,甄芹已經被氣到全身都在發抖。
「你給我滾出去!」
啊——氣死她了!早知道就不要當爛好人,早知道就直接打119叫救護車來搬人,早知道……煩,要真有那麼多早知道,她也不會被氣到吐血了。
嘖,說來說去,該怪的是自己的雞婆!
「嗯?」眉峰再一挑,男人冷眼睇看著她。
有趣!她竟然趕他?這小蚌兒竟敢大聲的叫他滾?
「看你能輕快的走來走去,想必是已經沒事了,所以——」踏步往外走。晃過客廳走到大門。「請離開!」
「嗯哼?」銀眸里布滿了興味,伊凡。金開始欣賞起她了。
「沒對你見死不救,我已經算是很偉大了,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繼續收容你吧?」一手拉開大門,一手比著「請」的姿勢,甄芹趕人的意志很堅決。
「你要我這樣出去?」還是沒移動步伐,銀眸定定望住她。
「呃?」頓住,她怔了。
「我是無所謂,不過你可得想清楚。」聳肩,他往前跨了幾步,不一會已來到她跟前,且就立定在大開的門戶正中央。
銀眸一閃,伊凡。金雙手環胸的望著門外的光景。
大門外,一處綠色草坪,綠地盡頭是矮木樁圈圍成的柵欄,踩出柵欄門就能走到空曠的馬路。
呵,此際,微亮天光中,幾名成群結隊晨跑的老人家剛巧經過,然後剛巧有人轉頭向後方的人說話,也剛巧就對上門戶大開的甄家大門。
當然啦,率先看到的人先是吃驚的頓住腳步,跟著就愈來愈多人也停住了步子,然後就一夥人端出驚詫臉孔呆立在柵門外羅。
「想清楚?我要想什麼?」皺起眉頭,甄芹不懂他的意思。
「哪。」剛毅的下巴往外一努,他要她自己看。
「什麼……啊——」眼神一調,她看向外頭,而後臉色刷白的尖聲叫出,並且用力而迅速的甩上大門。
「完了!這下完了!臉全丟盡了……」背靠在門上,甄斤滿臉的羞慚。
「不要我出去了?」她的反應可真激烈,而且也好笑得可愛。
可惡!他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就是能肯定他是故意整她!
啊啊啊——她怎麼會撿這種爛人回家?隨便撿只阿貓阿狗都比他可愛多了。
「你的衣服呢?」她從來不愛生氣,但他卻讓她真的好生氣!
「浴室。」連比都懶得比,他直接說出答案。
「哼!」她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衣服洗乾、晾乾,然後要他穿著它們滾出她家。
「喂!」看她一路往浴室沖,他涼涼的出聲喚人。
「……」沒回話,只是側首回瞪。
「我肚子餓了,拿點能吃的東西出來。」移動身形,他大大方方的落坐在客廳那張大沙發椅上,而後更是自動自發的打開電視看新聞去。
他他他……他到底以為他是誰啊!從天而降的大老爺嗎?甄芹不敢相信直瞪著他的背景,完全無法理解他怎能囂張得如此徹底!
而且,他那頤指氣使的態度是這麼的埋所當然,埋所當然到……她竟然真的乖乖去做飯!?
哦——天吶!她是被鬼附身了不成?這疑問不停地在她腦子里跑,但她卻是得不到半個答案。
一個小時後,她洗好了他的衣服,甚至還拿去烘乾機烘了半乾,才拿去後院接受陽光的洗禮。
等她搞定所有的事時,那位無名的大老爺也已經吃得飽飽的坐回原位,而她只能看得滿肚子火且額上數條黑線。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撿他進門、幫他療傷,現在還要為他洗衣煮飯?
天吶,她怎麼會這麼悲情?
悶悶的走過客廳,就在經過他身後時,他卻丟了一句——「你不只包扎的功夫差,手藝也有待改進。」
頓住步伐,她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就像是五髒六腑都要爆開來。因為,她就快要被氣炸了。「你什麼意思?」雙拳緊握,背後有數把鬼火在狂燒。
「就字面上的意思。」銀眸定在報紙上,他連回頭看她都懶。
「這位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一把扯掉他手上的報紙,甄芹這次是真的被惹毛了。
側首看她,銀眸閃動,他只是靜靜看著她發飆。「我救你,你不感激!我做事,你東嫌西嫌!現在是怎樣?你當這是你
家啊!」雙手直撫住額際,甄芹氣得渾身都在冒火。
「我家?」銀眸一閃,他笑了。「這種小民房,我可看不在眼里。」
「喝——你!」氣梗在胸口,直教人快要氣絕。
「還有,我屋里的佣人,個個都有一身好本事。」猶是笑,那笑容宛如撒蛋。
「你你你……」除了這字,她實在說不出其他話了,因為她已經被氣到了最高點。
他真是有夠會侮辱人!從頭嫌她到腳也就算了,現在還明喻她連做他家的佣人都不夠格!?真是氣死她了!
「伊凡。金。」他突然冒出這句話,甄芹有些不知所以。
「我的名字。隨你要叫前還叫後,就是不要再叫‘你’。」
「呃?伊凡。金?」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想起自己竟一直忘了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