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厲害,還緩 空翻。」傅意湖忍不住轉頭朝左廷蔚嚷嚷著。
「它才兩個月大,連從沙發上眺下都不敢,怎麼緩 空翻?」左廷蔚從沙發上翻。
「咦?」可是它明明在後空翻啊。
博意湖再瞧得更仔細些,這才發現它的鼻孔正在冒泡泡,看起來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它感冒了。」左廷蔚掀開籠門,將它抱出來。
「感冒了?」
「應該是因為鼻塞所以想試試站著會不會比較容易吸到空氣,但因為太小了,平衡感不好,才會常表演後空翻給你看。」左廷蔚抽出面紙輕輕揩掉黑輪鼻上的鼻涕。
「要帶去給醫生看嗎?」傅意湖著急的問。
「嗯。」左廷蔚將黑輪放入外出籃里。「要一起去嗎?」
她第一堂有課,可是她又擔心小東西萬一病死了怎麼辦……死!傅意湖胸口一緊,「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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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它!」一踏入動物醫院,傅意湖立刻夸張的朝醫生喊著,仔細一看,眼角還閃著淚光。
「發生什麼事了嗎?」醫生也被她弄得緊張起來。「被車撞了?還是從樓上摔下來了?」他可以想像籃子里的一團血肉模糊。
「它感冒了。」唯一一個冷靜的人將完完整整的小兔子從外出籃中抱出來,交給錯愕的醫生。
「感冒了?」醫生呆然望著打噴嚏的小兔子。「感冒而已,干嘛這麼神經兮兮的?」他還以為傷重快要不治了咧!
「感冒也有可能會死的啊!」傅意湖激動的嚷。
「小姐,它不會死的,它只是小靶冒而已,吃個藥就好。」醫生啼笑皆非的安撫道。
她的反應太小題大作了嗎?見一旁的左廷蔚咬緊牙根,強忍笑意,傅意湖難為情的低下頭。
醫生幫小兔子診療過後,兩個人提著外出籃,拿著藥,回到了車上。
「以後它就由你負責了。」左廷蔚將外出籃放在傅意湖的膝蓋上,扭動鑰匙,發動引擎。
「這是你的兔子。」自己的東西自己管。
「是你害它感冒的。」
「為什麼?」她又沒有做出任何會讓它感冒的事。
「你昨天不是嚇到它了嗎?小兔子最怕驚嚇了,受到驚嚇之後,它的抵抗力會變弱,再加上初來乍到陌生環境,所以才會感冒的。」他自後照鏡以責怪的眼神瞥她,振振有詞。「還說不是你害它的?」
听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會照顧兔子。」而且小兔子這麼小,萬一被她養死了怎麼辦?
左廷蔚拉開傅意湖前方的置物箱,拿出兩本書,「把這兩本書看完,你就知道怎麼養兔子了。」她讀書最厲害了,不是嗎?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他早就預謀好要把兔子丟給她照顧的感覺呢?該不會是他養了幾天之後,覺得麻煩,所以故意要丟給她負責吧?
暗意湖望著依舊不舒服的吹著鼻涕泡泡的黑輪,它可愛小巧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狠得下心不去管它。
「我負責就我負責。」她將小兔子自外出籃抱出來,抽出面紙細心地為它擦去鼻涕。「它是公的嗎?」
「母的。」
母的?
「你竟然給女生取這種難听的名字?」如果她爸爸給她取名叫傅黑輪,她一定會恨爸爸一輩子!
「我覺得很適合啊!」符合特徵又好記,哪里不好了?
「我要幫它改名字。」絕不能讓可愛的小兔子取這種俗氣的名。
他一手靠窗支頤,眼里帶笑,語氣卻是略帶不耐,「隨你!」
「黑輪……黑輪……黑輪的台語發意很像ORANGE……橘……橙……橘子?橙子?桔子……就叫桔子!」傅意湖將小兔子抱在胸前,怕嚇到了它似的在它耳旁輕聲說道︰「以後你就叫小桔子喔!我叫小桔子的時候,就是叫你喔!」
听不懂她在說什麼的小桔子頭一偏,溫熱的舌舌忝著她的指尖。
「它在舌忝我耶!」傅意湖高興得聲音都變調了。「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對不對?」她的下巴在小桔子頂上亂蹭,露出這些天來難得的笑容。
寵物的陪伴果然可以化解一個人的孤獨與寂寞。鄰座男人緊抿的唇角微微勾出了上揚的弧度。
第三章
「兔子一定要喝乾淨的開水……」傅意湖右手拿書,左手拿著裝水的器皿,步入廚房。
搖搖瓦斯爐上的大水壺,空的。
煮水的工作一向是傅爸爸負責。
暗爸爸這人很龜毛,對於飲水方面特別注意。不僅要喝濾水器濾過的水,且堅決不肯使用熱水瓶或飲水機,因為他認為那種反覆煮沸過的水對人體有害,所以只肯用大水壺燒水,而且還得滾個十分鐘以上才肯關火。
但也因為他如此堅持,所以傅意湖的皮膚始終白白女敕女敕,沒有半點瑕疵,姣好得讓人嫉妒。
可是傅爸爸不在了,這燒水工作由誰來?
自從傅爸爸離開之後,這房子的瓦斯爐就沒人踫過了,當然也包括瓦斯爐旁的天然氣開關。
要向右轉還是向左轉?轉過頭會不會產生氣爆?電視上恐怖的新聞畫面歷歷在目,恐懼的小手始終不敢踫觸天然氣開關。
「發什麼呆?」左廷蔚手拿報紙敲了她的頭一下,「你的小桔子快渴死了。」
「你幫我開瓦斯開關好嗎?」這個人應該會吧?
「左轉到底就好了。」
「這樣?」她將開關左轉到底。
「嗯。」嘴上暍著鮮女乃的左廷蔚點點頭。
開關開了,接下來就是開瓦斯爐了。我轉,我轉,我轉轉轉……為什麼點不著火?傅意湖瞪著瓦斯爐,懷疑這東西是不是要靠火柴的幫助才有辦法點燃。
什麼不會煎蛋?她連燒開水都不會好嗎?傅爸爸,您真是太保留了!左廷蔚的嘴角又抽搐。
「要先壓再轉,這有保護兒童裝置。」
看不下去的大手覆蓋她的小手,用力一壓再轉,瓦斯爐上立刻冒出兩圈大火。
「有火了!」她連忙將裝滿水的大水壺放上瓦斯爐。
要等到她能照顧自己,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左廷蔚無奈的搖頭。
「那個鮮女乃……」傅意湖突然指著他手上的杯子喊道︰「是我的吧!」
糟!被發現了!「還你!」她絕對不會喝他暍過的東西的。
望著只剩一半鮮女乃的玻璃杯,傅意湖咬咬牙,「就當作你教我用瓦斯爐的謝禮,但下不為例!」她轉過身去,握著剛被他握住的手,覺得那兒熾熱得發燙。
「既然已經會使用瓦斯爐了,那順便煮晚飯吧!」他傾身在她耳旁道。
暗意湖慌忙捂著耳,閃了開去。
「我不會!」
「我幫你準備好了。」他不知從哪變出三本食譜,「照書上說明來做,應該是你最拿手的吧!」
什麼嘛!她的確讀書最強,但是誰規定一定要女生煮飯的?
「叫便當就好了!」她沒好氣的說。
「你知道嗎?外頭便當的食材大都是使用剩下來的爛菜。還有,有的便當店為了讓客人以為他們店里很衛生,會在店內噴灑殺蟲劑,就在煮好的菜上面噴灑喔,那種菜你敢吃嗎?」
「騙人!」他一定是故意危言聳听,騙她煮飯給他吃。
「我一個朋友的阿姨她家開的便當店就是這樣做的。」
不會吧!好可怕!「我可以找沒有噴殺蟲劑的便當店。」
「你要怎麼分辨?」
博意湖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吃便當,調味料過重的食物我吃第一口就會反胃。」叫他吃便當,他可能會因為過度嘔吐而月兌水死掉。
她只能處於挨打局面嗎?
家里的房間有兩間,他一個人就搶走了三問;明明是他的兔子,一搬來就丟給她養;現在還要她煮飯給他吃……她如果繼續受他壓榨,她不就變成了可憐小媳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