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聞言笑咧開了嘴,「謝謝伯母!」
秦靜亭啊秦靜亭!我就不相信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等你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讓你因為現在所帶給我的羞辱而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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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秦媽媽和沈觀一走,秦靜亭立刻面帶歉意的說︰「一直這樣給你添麻煩。」
「我沒關系。」關景廷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你媽是個傳統的婦人。」
秦靜亭嘆口氣,「她的世界太狹隘了,除了我爸就是我,所以她無所不用其極想干涉我的生活、我的一切。」
「她在你們身上求得安全感。」
「是啊!」秦靜亭原本梳理整齊的短發經過剛才的坐坐躺躺,已經散亂不成型,在枕頭上亂翹一通。感到有趣的關景延伸手想撫順,可頑強的發絲在他的手一離開後,立刻又恢復原狀。
「你的頭發真倔。」
「對啊!每次都要用一堆發膠不然都不听話。」她抬手拉自己的頭發,不意踫觸到他的手,她心一驚,想收手,卻被他握住。
「主人也很倔。」他像是漫不經心的撥弄縴白素手,那手猶如撥弄著她的心,引得她心跳急遽加速。
秦靜亭沉默不語,清澈的眼瞳盯著他端正的下巴,唇形鮮明的嘴……她瞧見他的唇動了動,朝她的方向俯近,她很自然的閉上眼……
「哈羅!」
清脆女聲打斷了腦中的綺念,秦靜亭倏地睜開眼,關景廷的臉早就離她好遠,還背對著她,她不禁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想及自己是如此期待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她的臉紅了紅。
「靜亭,你好點了嗎?」訪客是高若薇,手上捧著一束鮮花,神情滿是擔心。
「好多了,謝謝。」
必景廷朝高若薇點了點頭,走出病房。
斑若薇與他四目相接的一剎那,整個心魂被吸引了過去,還是秦靜亭叫了她數聲才回過神來。
「那個人好帥,」高若薇美麗的黑瞳轉瞬發亮,「他是誰啊?」
「醫生。」
「這里的醫生啊?什麼科的?」
「胃腸科。」
「那我也要把胃弄個洞,每天來給他看!」
秦靜亭嘴角動了下,心里覺得一點也不好笑。」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怕高若薇還記得她假男友的姓名,想了下,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麼帥的醫生一定很好查,等等去護理站問。」
秦靜亭虛應的笑了笑,「謝謝你來看我。」
「不客氣。」高若薇將花放到一邊的櫃子上,「怎麼你的主治醫生是那個帥哥?你那個男朋友呢?」
「他……嗯……有工作在忙。」
「在忙啊?」高若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靜亭,其實那個關醫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吧?」
秦靜亭嚇了一跳,瞳孔微微放大。
「我早就看出來了。他那天突然出現在診療室的時候,你的表情不是放心,反而是驚愕,我就猜到有鬼,才先聲奪人暗示那個關醫生。還好他人挺好的,肯配合,不然沈觀又不知要纏你纏到民國幾年。」高若獲拍拍她的手,安撫地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沈觀的。」
「謝謝。」秦靜亭心底仍有著不安。
「不過你要幫我查一下剛剛那個帥哥醫生的資料喔,我好像對他一見鐘情了。」
秦靜亭雙眼瞪得更大。
見她驚訝的模樣,高若薇跟著瞠大雙眼,「你也喜歡他嗎?」
「不,我……」
「那就公平競爭咯!」高若薇俏皮的一眨眼,「不過你好像比較有利,我明天想辦法把自己弄進醫院好了。」
秦靜亭忍不住笑了。
「我去幫你把花插上。」抱著花束,拿起櫃子上的花瓶,高若薇轉身離開。
第六章
將五指開展在眼前,秦靜亭觸踫著適才被關景廷撥弄過之處,心想高若薇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吸引過去,可見他的身邊絕對不缺女人,思及此,心情更是低落。
除了他吻她臉頰那一次以外,他對待她就像對待一般病人一樣,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的溫柔恐怕也是因為她是個病人。她會不會是自作多情呢?
哎呀!好煩呀!她干嘛又胡思亂想起來?弄不懂的問題直接問就好了啊!秦靜亭抓抓本來就亂的短發,煩躁的翻過身去。窗外陽光燦爛,湛藍的天空中,幾朵浮雲緩緩飄動,閉上眼,輕嘆口氣,她真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這樣明亮的心情,忘了那些愛恨嗅痴,這樣她的胃病絕對會不藥而愈。
由于陽光實在太刺眼,秦靜亭簡直快睜不開眼,于是只得再翻過身去面對著房門方向,卻意外瞧見不知何時站立在病床邊的關景廷。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改天得跟他討教討教,要怎麼樣才可以走路沒聲音。
「剛來。」他望向窗外,「陽光太刺眼了嗎?」
他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病房頓時顯得有些陰暗。
「睡吧!」他拉好她身上的被子,收手之際,秦靜亭忽然拉住了他。
「你會一直在旁邊嗎?」她討厭心情被扯弄得忽上忽下,她要快刀斬亂麻!
「會。」
「為什麼?」他納悶的望著她。
「為什麼要看顧我?」
「我要盯著你,免得你給我落跑!」
他說得有趣.可她一點都笑不出來。他的出發點是以一個醫生對待病人的關心。秦靜亭懂了。
她松開手上的力道,「我想睡了。你今天不是休假嗎?你先回去吧,等檢查的時候你再來就好。」
「沒關系,你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有人在旁邊我睡不著!」她倔強的說。
必景廷定定看了她一眼,「那我走了。」她翻過身去,連再見都不肯說,淚水在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時滑落。
「你太倔強了。」她覆地轉過身去,見他人不只沒走,還在她的床沿坐了下來。
「說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話,然後偷偷的哭泣,這不像你。」撥開與淚水糾纏的發絲,他彎下腰,與她臉的距離相差不過幾公分,近得她的臉頰可以感覺到他暖暖的呼吸。
「什麼樣子才像我?」
「把你心里想的老實說出來,即使是用吵架的方式。」
「說出來你會照著做嗎?」
笑意漫進他的眼,「如果我願意的話。」
「那我要你走開!」
必景廷動也不動。
「你不願意?」
徽徽上揚的嘴角揭露答案。
「那……」她一鼓作氣將想了好久的渴望說出,「吻我!」他仍是動也不動。
企盼的眼眸黯淡了下來,「什麼才是你願意的……」溫熱的唇忽地封住了她的嘴。
「吻你!」這跟她說「吻我」有什麼不同?
他但笑不語,不願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辯上,只管擷取她口中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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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很奇妙的經歷。
秦靜亭失神的撫模自己的紅唇。
餅去她一直覺得接吻的感覺不是很舒眼,尤其深吻時,她總是得竭力忍耐才能不將對方推開,可關景廷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她的腦袋在與他兩唇相觸時轉為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軟趴趴的,好想好想就這麼跟他吻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原來接吻是這麼美好的事啊!秦靜亭難為情的將紅臉整個埋進被子里。
「你在傻笑什麼?」關景廷站在病房門口,失笑問道。
他又恢復土呆頭,看起來超級不起眼。
昨天他露出真面目在醫院里走動,幾名資歷較深的護士認出了他,立刻動在他身旁問東問西,更因此引起了幾位病人跟小護士的好奇,差點將他煩死。昔日惡夢在記憶之城復蘇,這使得他打定主意在醫院時,絕不拿下眼鏡、不梳高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