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吃醋!」黎言漩還是把急救箱拿來了。
「吃醋?」靖泉訝然,但不忘幫黎言中清理、包扎傷口。
「黎家人天生擁有異與常人的自信與驕傲,所以在面對挑戰時總能打倒強敵,贏得勝利。可惜黎家的男人有一項弱點,」黎言漩無視黎言中警告的眼神,繼
續滔滔不絕的說︰「那就是在面對愛情時,以滿滿自信追求看上的女人,然而用情愈深,後心就愈薄弱,最後變得易吃醋、霸道、易怒,就像我爸爸一樣,就
像你身旁……」
「黎言漩!」黎言中怒聲打斷她的話。
「你……」黎言漩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瞥了黎言中冰冷嚴厲的面容時,倏地住了嘴。她深知露出這種表情的的黎言中是招惹不得的,否則死得最慘的還是自
己。
她悻悻然轉過身,像泄憤似的重重踩著地板離開廚房。
「好了,黎言中,這傷口暫時不要踫水……」
黎言中一言不發的抓起靖泉的手將她拉至大門口,推了出去。
「黎言中,你……」
「住口!我厭惡極了你叫我全名時的聲音,你可以滾了,余靖泉,我不想再見到你!」說著,門在她面前砰然關上。
「黎言中,黎言中……」靖泉拍擊著大門,她到現在仍不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門開了一小條縫,她的摩托車鑰匙被丟了出來,緊接著又砰然關上。
靖泉雙眼無神的盯著躺在地上發鑰匙,良久,良久……
「你為什麼趕她出去?」黎言漩躺在沙發上,雙手托腮,望著站在大門內、憤怒的喘著氣的黎言中。
「和你無關!」他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頭一口飲盡。
「我還以為你多愛她呢,結果還不是連給她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將她轟她出去了。」她嗤之以鼻。
「不關你的事!」他紅著眼朝她大吼。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只希望你別像二哥一樣,淨做些打自己耳光的蠢事。一群自找苦吃的大笨蛋!」說完,她的頭快速一閃,避開黎言中仍擲過來的酒
杯。
幸好她曾練過功夫,否則這會兒她豈不慘遭毀容?黎家的人都練過功夫,包括她也不能松懈,所以她的哥哥們對她很少手下留情,一不高興就杯盤相向。
她的哥哥們個個固執又別扭,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想通,誰也別想改變他們的想法!
黎言漩撫平裙上皺摺,邁開優雅的步履朝二樓行去,打算找個令她滿意的房間大睡一覺。
她來台灣的目的有二︰一是看看僅憑一封信就令黎言中放下公事疾奔回台灣的余靖泉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想不到一來就踫到精彩的好戲,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第二個目的當然是趁難得的休假在台灣大玩特玩一頓,所以自然得先養精蓄銳,補足元氣。
第十章
獨自待在客廳的黎言中重新拿了一只酒杯,將琥珀色的液體快速倒入杯中。心煩意亂的他正想一口飲盡時,身後傳來敲擊玻璃窗的聲音。
總算引起他注意的靖泉站在窗外,對著屋內大喊︰「開門!」她把黎言中給的鎖匙遺落在屋里。
黎言中寒著臉走到窗前,用力將窗簾拉上。
靖泉仍不死心,再逐一試敲其他窗子,所得到的對待皆一樣——黎言中拉上窗簾來個相應不理。
好不容易找到一扇沒上鎖的窗子,靖泉又開口喊︰「黎言中,你開門,我們談談……」
他將她扶在窗欞上的手拿開,毫不留情的關上窗戶,再拉上窗簾。
一樓所有的窗戶皆已被拉上窗簾,屋外的靖泉似乎也已經放棄,不再有任何動靜。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孩子氣,也確如黎言漩所言,打翻了一缸又濃又酸的醋。
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她對他的稱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對她懷有愧疚。因為連舜,他一開始追求她的動機並不單純,所以有些心虛;因為綁架事件,在她縴弱的心靈蒙上一層陰影,所以他深感對她不起。但除
去這些外行因素,他明白自己的一顆心全被她給擄獲了。也因此,他開始不安。
說來好笑,當她發現他追求她的動機是不良的時候,他寧願她對他怒吼、冷嘲熱諷,這些他都能忍受得住;但她沒有,她只是淡漠、面無表情的告訴他——
幸好她並未放下感情。
或許她是負氣,也或許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在他面前顯露脆弱的一面,若真是如此,那還好,問題是…
一陣尖叫聲打斷他的沉思。他微蹙眉頭,黎言漩到底在二樓搞什麼鬼?
黎言中疾步沖上二樓,打開傳出尖叫聲的房門,他瞧見站在陽台的黎言漩,而陽台外的景象在剎那間令他停止了呼吸。
靖泉以烤乳豬的模樣倒掛在朝陽台方向伸展過來的枝芽上,正費力想讓自己坐正。
他忍住欲月兌口而出的吼叫,怕這一吼,嚇得她摔到樹下,那時可就不得了。
疾奔到陽台上,黎言中壓下擔心與憤怒,保持平穩聲音說︰「你撐下去,我到樓下去接你!」
「不用了!」靖泉在他離開前忙喚住他。她已經快自救成功,不需要他英雄救美。
「喂!你可以吧?」黎言漩怎麼看怎麼不放心。
她上二樓後,在一排房間中挑中了這間。由于房子實在太大了,鐘點女佣只打掃黎言中用得到的地方,其他房間則暫且不管。但這房間保持得極好,挺干淨
的,掀開覆蓋在家具的防塵布就可使用了。
她到黎言中的房間拿了一床棉被和一個枕頭,換上他的T恤充當睡衣,一切就緒後,正打算上床睡覺,怎知落地窗外傳來硬物丟擊窗戶的聲音,她不耐煩的拉
開窗簾和落地窗,瞧見倒掛在枝芽上的靖泉。
靖泉弄錯了,她以為這是黎言中的房間,猜想落地窗可能沒有上鎖,她可以順利進入。憑著踫運氣的想法,她爬上靠近這房間的大樹,然後瞧見房間內似乎
有人影晃動,于是她摘下發夾朝落地窗扔擲過去。發夾打中了玻璃,發出清脆聲響,她卻因為用力過猛而倒栽了下去。幸好她反應快,否則恐怕早摔了個四腳
朝天。
黎言漩提心吊膽的瞪著她,而黎言中不理會她的拒絕,兩手撐住陽台欄桿,空中一個翻轉,漂亮落在一樓地面。
靖泉雖忙于自救,倒也沒漏掉這一幕。她從不知道他也會體操,相較之下,她倒像是動作不夠純熟的新手,糗呆了。
「你乖乖在上頭別動,我上去接你下來。」黎言中在樹下急得大吼。
「不用!我既然上得來,就下得去。」靖泉費力翻轉身體,好不容易一反原先的拙姿勢,平安趴在枝芽上。
黎言中不理會她,一逕的往樹上爬,他擔心她經過剛才的折騰,早已沒有力氣了。
「你沒事爬到樹上做什麼?」黎言中邊爬樹,邊怒問。
她這個舉動不知嚇死他多少個細胞!
「誰說我沒事?黎言中,我告訴你,我生氣了!」她朝站在樹干支點上,向她伸出援手的黎言中不甘示弱的回吼。
由于怕縴細的枝芽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而斷裂,所以黎言中僅敢朝她伸出手,不敢貿然爬上枝芽。
寒風中,承載著靖泉的枝芽看來特別脆弱,它已因靖泉的重量而無力的下垂,恐怕隨時會應聲斷裂。
「有什麼話我們下去再說!」他設法移近兩人的距離,卻仍夠不著靖泉。
「你剛才可沒這麼慈祥。」靖泉不領情的回他一個冷笑。「你別以為我好欺負,連個理由都沒說就把我趕出去!你當我是誰,沒思想、沒主見的女圭女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