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渾身力氣瞬間被抽空的感覺,讓她心慌不已,小手反射性地抓緊,宛如溺水的人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麼……
「該死!」
東方掣雷突然暴怒地吼了聲,驀地松手放開了她。
衣向憐踉艙地退了幾步,若不是她的身後正好是可以支撐住她身子的牆壁,她可能已經狼狽地跌倒在地了。
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的她,撫著胸口急遽地喘著氣,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同時也發現他胸前的衣服滲出了鮮血。
「咦?主子,你怎麼突然流血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東方掣雷吼道。
嗄?拜她所賜?難道……她剛才正好抓到了他的傷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定很痛對不對?我幫你上藥。」
「不必了,滾出去!」東方掣雷斷然拒絕。要是真的讓她幫他上藥,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倒楣事發生!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現在就給我出去!立刻!」東方掣雷忍無可忍地怒吼。
見他氣得快抓狂,衣向憐只好模模鼻子離開。
她走了之後,東方掣雷余怒未消地低咒個下停,一想到衣向憐,他胸腔的怒火就燒個沒完。
這丫鬟雖然容貌俏麗、滋味甜美,讓他光是親吻她,體內的原始就隱隱地騷動著,但是她肯定和他八字不合,才會每每將他氣得快抓狂!
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著想,還是早日將她給轟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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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憐離開東方掣雷的房間後,捧著空碗回到灶房。
她一邊將碗清洗干淨,一邊忍不住咳聲嘆氣。
依照春喜的說法,主子原本要娶的那位蘇姑娘,在主子前去提親的時候拒絕了主子,結果過沒幾天就嫁給宰相當小妾。
這對主子來說,無疑是項嚴重又難堪的打擊,別說是面子掛不住了,他的心里也一定很難受。
包慘的是,主子還被土匪圍攻受了傷,必須躺在床上休養個好幾天,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衰得可以。
衣向憐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情況好像也不比主子好到哪兒去。
同父異母的哥哥毫無預警地卷款落跑,甚至還很沒義氣地留下她收拾爛攤子,害她被迫到東方家來當丫鬟。
這也就算了,原本她以為到東方家之後可以吃飽睡好……是啦!這幾天她的確吃得不差,床鋪也還算舒服,可老天爺像是不打算讓她過得太舒坦似的,竟讓她踫上了一個脾氣暴躁易怒的主子。
衣向憐無奈地嘆口氣,開始準備幫主子煎幾個時辰之後要喝的藥。
她守在爐邊,一邊小心顧著火候,一邊盯著火焰發呆,任由思緒隨意游走。
煎藥、服侍主子喝藥,這是她到東方家當丫鬟之後的主要工作。煎藥對她來說沒什麼難的,只要小心火候就行了,但服侍主子喝藥簡直是一件苦差事,每次她戰戰兢兢地進去,都被惡聲惡氣地吼出來,真是無辜極了。
她只不過是想要安慰主子,讓他的情緒能夠好轉一些罷了,但怎麼好像每次都得到反效果呢?
唉,就算她的話不是那麼的中听,但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主子不領情就算了,干麼這麼凶?
再說,他近日來的霉運又不是她造成的,他有必要擺臉色給她看,甚至每天照三餐吼她嗎?
「難怪原本的丫鬟會被主子的壞脾氣給嚇跑了,也難怪總管會願意讓我當主子的貼身丫鬟來抵債。」原來是根本沒有人能夠順利勝任這份工作嘛!
嗚嗚∼∼虧她一開始如意算盤還打得那麼愉快,殊不知天底下根本沒有白吃的午餐,她這個貼身丫鬟簡直不是人當的,不僅要被主子怒吼斥罵,還得要被主子……被主子輕薄!
回想起剛才的那個親吻,衣向憐的俏臉瞬間脹得通紅,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簡直快蹦出了喉嚨。
她怎麼也想不到,主子竟然會吻她!從沒有過親吻經驗的她,更想不到唇與唇接觸的「威力」竟是這麼的驚人。
當他的唇堵住她的剎那,她的思緒立刻變得一片混亂,根本沒辦法思考,全身的力氣也立刻被抽光,整個人仿佛化成了一攤軟泥般。如果沒有他的摟抱,她肯定會當場摔倒在地的……
「啊!羞死人了!我想這些做什麼呀?」
被親吻的畫面讓衣向憐渾身不自在,她努力地不去回想,然而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的感覺卻強烈得教她根本忽略不了。
她伸手輕觸著自己的唇辦,幾乎還能感覺得到他留在上頭的溫度與觸感……
「唉呀!我怎麼又在想了?不行!別想了!別想了!別再想了!」
衣向憐拚命地搖頭,甚至還不斷地揮手,想藉此揮開腦中盤旋不去的影像,不料卻因為動作太過于激烈,不慎打翻了正在煎煮的藥,那熱得冒煙的湯汁就這麼灑在她的右手。
「哇啊!燙燙燙!」
她痛呼出聲,右手瞬間紅了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一旁的丫鬟春喜听見了她的慘叫聲,連忙跑過來一探究竟。
「我被燙到了……」衣向憐哭喪著臉說。
「哇!這麼嚴重!那你還愣在這兒干麼?」
春喜連忙舀了一盆冷水,讓衣向憐被燙得紅腫的手浸泡進去。
沁涼的水讓她稍微舒服了一些些,但淚珠還是因為疼痛而在眼眶中打轉。
嗚嗚∼∼她怎麼這麼命苦?看來她在東方家當丫鬟的日子注定是多災多難、意外不斷了。
原本她還希望能夠在東方家安身立命,長久地待下來,但是照這情況看來,她還是早點償完債離開,免得在這里住久了會變得短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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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包扎得像粽子般的右手,衣向憐忍不住揚起一抹苦笑。
自從她到東方家之後,好像沒半件好事發生,不是被吼,就是被罵,再不然就是被輕薄,現在又受了傷,真是倒楣透頂。
「唉,希望我在償清哥哥的債務之前,不會連命都沒了。」
雖然受了傷,但她的工作還是得做,只好趕緊又重新煎了藥,幸好時間還來得及,沒有耽誤到主子喝藥的時間。
衣向憐小心翼翼地用沒燙傷的左手捧著碗,據總管說這是最後一帖藥了,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禱當主子喝掉這碗藥之後,也是她「出運」的時候。
如果可以不用再服侍主子喝藥,改去做些灑掃的工作,應該會比現在「好命」一點兒吧!
衣向憐捧著藥來到了東方掣雷的房間,卻發現他不在房里。
「怪了,主子上哪兒去了?該不會出去了吧?」傷腦筋,要是主子真的出門去,那可就麻煩了。
先前總管才耳提面命地告訴她每一帖藥都要讓主子喝下,若是漏了這最後一帖,總管肯定會怪她的。
衣向憐趕緊到處去找東方掣雷,但因為她才剛到東方家不久,對這偌大的宅邸還不是很熟悉,走著走著,最後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走到哪兒了。
「咦?你在這里干什麼?」總管發現了她,狐疑地問。
「我在找主子,要讓主子喝下最後一帖藥。」
「主子若沒在房里應該就是在書房吧!順著回廊走過去,拐個彎,前面有蓮花池的那間就是了,快去!」
「是。」
衣向憐依照總管的指示走去,果然找到了書房,而東方掣雷也真的就在書房里翻看著書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