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赤果的胸膛,剛才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來了。她的小手微微顫抖,從沒有幫人上藥經驗又心慌意亂的她,一個不慎,力道沒有拿捏奸,太用力地觸痛了東方掣雷的傷口,讓他咬牙悶哼了聲。
听見他的聲音,衣向憐月兌口說道︰「我就說會痛吧!你剛才還嘴硬不肯承認——」
她的話猶如火上加油,氣炸了東方掣雷,他一把搶過她手中那瓶金創藥,狠狠地朝牆角砸去,吼道︰「夠了!你給我滾出去!」
「啊?我——」
「閉嘴!不許你再開口說任何一個字!現在就給我出去!」
衣向憐本來還愧疚地想道歉,但是突然想到她總算可以暫時離開他,不必繼續幫他上藥,這不是太好了嗎?
「那奴婢告退了。」她開開心心地告退,留下東方掣雷一個人氣得幾乎要冒煙了!
第三章
棒天,衣向憐又端了一碗藥,有些無奈地走向東方掣雷的房間。
原本她以為到東方家當丫鬟,能夠吃得飽、睡得好,尤其是當東方掣雷的貼身丫鬟,應該會比較輕松愉快才是,但她很快就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可以選擇,她還寧可當個普通丫鬟供總管差遣吩咐,總好過被東方掣雷照三餐地怒吼。
唉,要不是她被迫背負著哥哥的欠債,說不定她也早就像東方掣雷先前的那個丫鬟一樣,被他的壞脾氣給嚇跑了。
不過話說回來,根據她昨晚所得到的「最新情報」,主子的遭遇其實也真夠慘的了,因此他心情會惡劣也不是沒道理的。
衣向憐情緒復雜地走進東方掣雷的房里,就見他坐在桌邊看著帳冊,氣色看起來比前兩天好上許多。
「主子,該喝藥了。」衣向憐輕聲說道。
「嗯,拿來吧!」東方掣雷放下手中的帳冊,爽快地將那碗苦得要命的湯藥一口喝掉。
身體狀況的迅速好轉讓他的心情跟著好了許多,他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復原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想和這丫鬟多說些什麼。
謗據前幾次交手的經驗,他每次都被這丫鬟氣得半死,所以最好還是少和她交談為妙,免得還算平靜的情緒被她破壞殆盡。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他將空碗擱在一旁,重新拿起帳冊翻閱。
衣向憐捧著空碗,遲疑地站在一旁,像是想要離開,卻又忍不住想說些什麼。
東方掣雷皺起眉心,雖然他很想當她不存在,但是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嚴重干擾了他,讓他無法專心地看帳冊。
「你又想說什麼了?」他按捺著脾氣問道。
「我只是——」
「如果是關于我的武功好壞或是傷口痛不痛的問題,那你可以不必說了,因為我不想听。」東方掣雷把話說在前頭。
「我不是要說這個。」
「那你要說什麼?」東方掣雷口氣不佳地問,他一點兒也不認為她會說出什麼中听的話來。
「主子別氣嘛!我知道你的心情很差,但是就算你把自己給氣壞了,也于事無補呀!」
「所以呢?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其實主子不但人長得高大俊挺,又是富甲一方的巨賈,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一點兒也不輸那些王公貴族。」
「然後呢?你的重點到底是什麼?」東方掣雷睨了她一眼,他可不認為她只是純粹地要贊美他。
「呃……重點是……我想,如果主子可以不那麼常發脾氣,稍微溫柔一點兒,女人們肯定會對主子死心塌地,不會有二心的。」
東方掣雷挑起眉梢,狐疑地望著她。
「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胡扯些什麼?」
「我不是在胡扯,其實,我已經都知道了……關于主子本來打算要娶的女人去當宰相小妾的事情。」
听見她的話,東方掣雷的黑眸一眯,額角的青筋再度爆出。
「又是哪個該死的家伙多嘴的?」
「主子別氣嘛!那個沒眼光的女人跑了就算了,只要主子好好地檢討改進,往後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昨夜春喜不小心說溜了嘴,她才知道原來主子本來打算要娶一個名叫蘇睿婧的女人,但是那位蘇姑娘最後卻舍棄了主子,去當宰相的妾。
听了這件事之後,衣向憐的心里充滿了同情,她想,若主子的身手真像春喜一再強調的那麼高強,那麼他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才會自暴自棄地任由土匪砍殺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的意思是……我該檢討改進?」東方掣雷的嗓音透著一絲危險。
「是呀!女人一看到你的怒容就被嚇跑了,當然就——」
「既然一看到我的怒容就嚇跑,那你該死的還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滾!」東方掣雷火大地怒吼。
他實在受夠了這個口沒遮攔又胡說八道的女人!真不知道他堂堂一個主子干麼要受一個丫鬟的氣!
「別發火嘛!我也是一片好意——」
東方掣雷听不進她的解釋,忿忿地摔下帳冊後起身,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既然她不肯爽快地離開,索性就由他親手將她給扔出去!
「呃?呃……主……主子想干麼?」衣向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主子的傷還沒完全復原,還是……還是多歇息吧……」
「我的傷?拜你之賜,經過你一再的刺激,我的傷已幾乎復原了!」東方掣雷氣炸了地吼著。
眼看他步步逼近,衣向憐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主……主子別激動嘛!我只是要告訴你……你長得這麼英挺出眾,又有錢有勢的,任何女人都會為你心動,都會愛上你的!所以你別生氣、別難過,不要為了一個沒眼光的女人氣壞了自己,這樣很劃不來的。」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東方掣雷哼道。
「沒錯沒錯!」衣向憐點頭如搗蒜地說︰「主子的魅力無窮,只要是女人都不會對你無動于衷的!」
「只要是女人……這其中包括你嗎?」東方掣雷故意問道。
「嗄?我?」衣向憐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我……我……我例外……」
「為什麼你例外?你不是說我的魅力無邊,任何女人都不會無動于衷嗎?」
見她一臉慌張,東方掣雷故意逼得更近。
「我只是……哎呀!別扯到我身上,我不過是個身分卑微的小丫鬟而已……那個……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啊,對了,那個妾——唔……」衣向憐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東方掣雷的唇給堵住了!
這個吻帶著濃厚的懲罰意味,除了是不想再听她叨絮地說些不中听的話之外,也故意要藉此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她好好記牢下回別再淨挑些讓他火氣上升的話題來說。
原本他真的只是想要懲罰她而已,但是她的唇兒有著超乎想像的柔軟,而她的滋味更是超乎想像的甜美,因此讓他情不自禁地愈吻愈深。
衣向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了,直覺地想逃。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怎麼使力也推不開他。
心慌意亂間,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不僅半個字也說不出口,還讓他的舌有了可乘之機,乘隙探入了她的口中,而這簡直嚇壞了衣向憐,也讓她的思緒頓時呈現一片混沌。
在他灼熱的氣息之中,她忘了自己該推開他,只能在他強悍的掠奪下,無法控制地輕顫著。
昏昏然中,她覺得自己仿佛飛上了雲端,整個人飄飄然的;又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強烈的漩渦之中,不斷地往下沉溺、再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