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草丘上羞人的情景,一瞬間全浮上腦海,她的心里很明白,那時若不是半途有人打斷了他激狂的掠奪,只怕她早已成了他的人!
「怎麼?你不願意?」他緊盯著她不放,眼底激狂的光芒像是在說——無論如何,他今天是要定她了!
「沒……不是……我……我……任憑處置……」在心慌意亂下,谷向晚近乎語無倫次地說道。
「很好,別忘了你現在所說的話。」薄唇勾出一抹滿意的笑,在她的嬌呼聲中,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大步邁入襲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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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谷向晚抱進寢房後,牧初揚放開她,自己則在桌邊坐了下來。
比向晚立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他,卻見他不言不語地睇視著自己,那神態竟像是在欣賞她心慌不安的模樣。
許久之後,牧初揚才終于開了口。
「把衣服解開。」他的語氣充滿了一慣的命令意味。
「什……什麼?」谷向晚錯愕地睜大眼眸,懷疑自己听錯了。
將她的驚詫看在眼底,牧初揚狂肆地挑起嘴角,幽魅的黑眸深不可測。
「你不是才說願意任憑我處置?難道你剛才的話只是敷衍我的謊言?你該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遭人背叛與欺騙。」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害羞?」
比向晚的螓首低垂,輕輕地點了一點,沒有勇氣與他四目相對。
「經過了上次……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牧初揚唇邊的笑意更顯邪佞。
他的話讓谷向晚羞紅了臉,回想起那一日在草丘上他對她所做的事,她的心就快蹦跳出胸口。
而此刻,即使沒有看向他,她依舊可以強烈地感受到,他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有多麼熾烈,雖然她仍衣衫完整,卻已有種一絲不掛的錯覺!
「快動手,婉兒,我沒什麼耐性。」牧初揚開口催促。
比向晚的身子僵硬如石,內心天人交戰許久,才終于有了動作。
「不……我……」
這一次,牧初揚難得的不再逼迫她,只勾動手指示意她靠近。
「過來這里。」
在他那似能惑人心神的注視下,爺向晚緩緩地走向他,每靠近他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愈快。
當她走到他觸手可及之處時,他忽然將她抱起,擱坐在桌面上,燒的的黑眸與她脆弱而羞怯的目光像對。
「忘了我說過的話嗎?你愈是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會愈讓男人有種想要放肆蹂躪的沖動!」
「告訴我,你是誰?」他在她耳畔低語,低沉的嗓音雖充滿了蠱惑,但黑眸卻有著與此刻的狂熱氣氛毫不搭調的冷冽。
「我……我是……」谷向晚喘啟,她回答,卻在差點月兌口而出的時候猛地一僵。
她驟然睜大雙眸,眼底有著掩不住的驚慌,前一刻的旖旎情醉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難道他……
她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心驚膽戰地抬起頭來。
她的視線由他壯碩的胸膛、冷硬的下巴、緊抿的唇片漸漸游移而上,直到最後,她終于看見了他冷峻陰沉的神情,以及黑眸里的狂鷙風暴!
比向晚驚喘一聲,整個人像突然掉入了冰寒刺骨的湖水中,渾身冰冷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五章
他……已經知道她不是傅婉兒了?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知道?
比向晚心慌地輕顫,掙扎著從桌上起身,雙腿卻不知是因為剛才狂野的激情,抑或是極度的驚駭,竟虛軟得無力站立,整個人像攤軟泥似的跌坐在地。
她屈起雙膝,抓起衣裳掩住赤果的身軀,心虛慌亂的眼眸幾乎不敢與目光凌厲的牧初揚相望。
她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神色冷峻的男人,前一刻才與她激烈纏綿!
「我說過,我最痛恨的就是遭人背叛與欺騙。」他那嚴酷的俊臉,森寒的語調,仿佛是由冥府前來索命的閻羅。
比向晚的心竄過一陣悚悸,倘若目光具有如刀似劍的殺傷力,她早已被他砍殺得體無完膚。
「你到底是什麼人?」牧初揚沉怒地喝問。
「我是……我是晚兒……」谷向晚囁嚅地回答,在不確定他知道了多少實情之前,她不能自暴太多秘密。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我知道你不是傅婉兒!還記得那天的那名刺客嗎?」
比向晚一怔,腦中驀然浮現那人發瘋一般狂笑的情景。
難道那名刺客有什麼問題嗎?可是她從不曾見過那個人,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假冒傅婉兒身分的秘密?
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牧初揚冷哼一聲,說道︰「那個刺客,不但是青龍堡的走狗,而且還曾親手將刀子捅進傅婉兒的胸口!但是剛才,我可沒看見你那一身細皮女敕肉上有半點傷痕!」
比向晚驚詫地倒抽口氣,沒想到那名刺客竟然就是差點殺了傅婉兒的凶手!
她勉強定了定心神,說道︰「你怎能光憑那個人的一面之詞,就定了我的罪?」
「好,那麼我問你,你們遠從北方浩浩蕩蕩而來,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三十多人……」她還記得當初雍其磊跟她提過的大略數字。
「除了你之外,共有三十五人。」牧初揚說得十分肯定。
當初他的手下在發現他們一行人遇害時,早已仔細清點過了。
「在這三十五人之中,有幾男?幾女?幾個武師?幾個丫鬟?幾個小廝?那些人一路上隨著你南下,朝夕相處了大半個月,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在他的咄咄逼問下,谷向晚只能啞然以對,根本答不出來。
這些問題,恐怕就連救回傅婉兒的雍其磊也無法回答,更何況是她?
「怎麼?忘了?還是你壓根兒就不知道?」牧初揚嘲諷地睨著她,心中早已萬分肯定她是個冒牌貨!
那名刺容在這幾天的嚴刑逼供之下,早將一切全招了,就連那一日龍焰勖派了五十多名殺手襲擊傅婉兒一行人的經過情形,也說得清楚仔細。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遭人欺騙與背叛,而他的野心與計劃,更是不容任何人來破壞!
「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他厲聲質問,想不出除了青龍堡之外,還有什麼人膽敢與破雷山莊為敵?
慌到了最後,谷向晚反而冷靜下來,心理很清楚她已無法再繼續頂替傅婉兒的身分了。
雖然從抵達破雷山莊的第一天起,她就已有心理準備,知道這一切總有一天會被拆穿,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在知道了她並非傅婉兒之後,他打算怎麼發落自己?殺了她嗎?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要到你身邊的。」她仰著臉,用那雙盈滿柔情的眼眸望著他。
「說謊!」牧初揚壓根兒就不信。「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谷向晚。」一說出自己的名字,谷向晚莫名地感到松了口氣。
或許,讓他知道她不是傅婉兒也好,至少這麼一來,他就不會再將她當成另一個女人了。
「谷向晚?‘晚’兒?」牧初揚的濃眉一挑,冷哼道。「這就是你不要我叫你‘傅姑娘’的原因?怕一個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比向晚沒有開口反駁,唇邊卻勾出一抹苦澀、黯然的笑。
他說的雖對,卻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要他喚她「晚兒」,其實只是不希望他眼里看的是她,嘴里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但是……他既然都已將她當成是個心懷不軌的女人,就算她說了,恐怕他也不會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