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你的槍快還是我拉手榴彈的速度快嗎?」童馨兒微側著頭,堅定地盯著頭目。
頭目盯著眼前這個很瘦弱,卻異常帥氣、勇敢的女孩,冷笑著搖了搖頭,「黃毛丫頭,你不該要挾我的……你不該!沒人能威脅我!」頭目迅速舉起了槍,對著了童馨兒的額頭。
「好!是你逼我拉手榴彈的,別怪我……」童馨兒臉上現出了一絲殘酷的微笑,手掌在皮囊袋子里緩緩地動了起來……
人影一閃。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蘭克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掙月兌了把他按在地上的冒牌警察,飛身插到了冒牌警察頭目和童馨兒之間,擋在了童馨兒面前。
「哦?你又想干什麼?」頭目陰沉著臉,凶狠地皺起了眉頭。
「不干什麼,只是想給她贏得拉手榴彈的時間而已,」
蘭克粲然一笑,得意地說,「現在,你要先打死我,才能打死她。你說,是你開兩槍的速度快,還是她拉一次手榴彈的速度快?」
「我說過,沒人能要挾我!」頭目的眼楮眯了起來,殺氣表露無遺。
「蘭克,走開,沒必要的……」童馨兒在蘭克身後輕聲說。
「住嘴!我是男人,昕我的!」蘭克高聲大吼。
他的聲音很嚴厲。童馨兒從來沒有听過他如此嚴厲的聲音。
蘭克向身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童馨兒的手,向著頭目微微一笑,「準備比賽速度了嗎?」
「好小子!我倒是小覷了你。」頭目緩緩向下移動著食指。
童馨兒手心一癢,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蘭克在她的手心輕輕地寫著些什麼。她凝神一看,蘭克在她手心寫的是一個字︰「逃!」與此同時,蘭克的另一只手往她的皮囊里面伸了過去。
原來,他想拿手榴彈,要她逃……
一瞬間,童馨兒感到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哭,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她惟一能做的是,用力按住蘭克那只要伸進她皮囊里拿手榴彈的手。蘭克用力伸著,她更用力地按……
「听我的!」蘭克背對著她,怒吼一聲。這一聲,震動了童馨兒的心。
「嗖、嗖、嗖……」幾聲很奇特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響起了三個冒牌警察的叫喚聲,同時,童馨兒和蘭克看到頭目敏捷地一閃,似乎躲開了正在向他胸口奔去的什麼東西。
「我們總算逮住你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童馨兒和蘭克回頭一看,天哪,是亞瑟!那個偷獵者的頭頭亞瑟!
怎麼回事?錯愕間,其他三個冒牌警察「撲通撲通」地摔倒在了地上,原來他們中了麻醉槍。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頭目望著下屬一個個倒地,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慌亂。
「現在有六枝槍指著你,還是你把槍放下吧。」亞瑟淡漠地說。
「哈哈……我說過,沒有人能要挾我,哈哈……」頭目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知道嗎,這丫頭身上有手榴彈,就在她腰間的那個皮囊里,我只要朝著她的皮囊開槍,大家都一起死!與其被你們捉住,我寧願選擇死!丫頭,這次,是你給我陪葬r!」他陰惻惻地笑著,向童馨兒看了一眼。
哇!蘭克打了個寒戰。本來是最後的殺手 ,現在居然成了障礙……他想都不想,回過頭去,把童馨兒腰間的皮囊飛快地解了下來,奮力向河水里扔過去……
壞了,他用的力猛了,皮囊沒有呈拋物線飛翔而去,而是重重地掉在了冒牌警察頭目的腳下!
上帝啊……蘭克嘶牙咧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耶……
「哈哈……」在眾目睽睽之下,頭目冷笑著一邊仍舊用槍指著蘭克和童馨兒,一邊拾起了地上的皮囊,「怎麼樣,亞瑟,現在主導權在我手上。是讓我走呢,還是和我同歸于盡?還有你,小子,謝謝你送的禮物!」頭目沖蘭克揚了揚手里的皮囊。
「對不起,馨兒,我搞砸了。」蘭克哭喪著臉,垂下了頭。
「不要緊,里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手榴彈。」童馨兒莞爾一笑。
什麼?一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童馨兒身上。
「是沒有!不信的話,你打開看看吧。」童馨兒滿不在乎地向頭目揚了揚下巴。
「想騙我?」頭目冷冷一笑,「我不會上當的。」話雖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向皮囊看了一眼。
「不信你問他!亞瑟,你們沒丟手榴彈吧?」童馨兒向亞瑟打了個招呼。
「手榴彈?你是說,手榴彈是在我們這里拿的嗎?我們根本就沒有手榴彈!」亞瑟睜大了眼楮。
「想合伙騙我嗎?你們都得死!好,我們一塊兒死!」
頭目倏地把手伸進了皮囊里——
所有人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把手伸了出來,手上沒有手榴彈,反而沾上了一些粘乎乎的、像鼻涕一樣的東西。
童馨兒得意地笑了,「看,我沒騙你吧?」她甩了甩額前的那撇長長的劉海。
「你……你竟然……」頭目神經質一般甩動著手上那粘乎乎的東西,草率地在胸口上擦著自己污穢不堪的手,「小丫頭,我頭一個要你陪葬!」他的手顫抖著,用槍指著童馨兒。
「啪!」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顆子彈擦著童馨兒的臉頰飛過。
「啊……」童馨兒本能地要低下頭去,可是,蘭克猛地把她推到了身後。
「蘭克!」童馨兒下意識地推了推他,可是,他就像一座山,穩穩地擋在了童馨兒面前。
「找死!」頭目大喊一聲,眼看就要射出第二顆子彈……
「砰!」槍響了。
「撲通!」正要嘗嘗中彈滋味的蘭克眼睜睜地看著冒牌警察頭目仰天倒地,那枝槍指著天空,發射了起來。
他呆呆地眨巴著眼楮,一下,一下,又一下。陡然,他醒悟了,歡呼了起來︰「馨兒,這是那些麻痹神經的毒花的殘渣嗎?太好了,它奏效了!你真是天才,連殘渣都沒浪費……」
蘭克剛要回頭,一雙縴細的手臂緊緊地環到了他的腰上。
「馨兒?」
童馨兒沒有說話,那手臂卻是環得更緊了。蘭克垂下眼瞼,微微一笑。他的後背真切地承受著童馨兒的重量,腰間,她的一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似乎在害怕轉眼功夫,他就會從她的懷抱中月兌身而去。
很真實、很溫馨的感覺……
很幸福的感覺。
「呵呵,我現在是不是也像你男朋友那樣,有安全感了?」
「胡說八道……」童馨兒軟弱無力地呵斥了一聲。
蘭克笑了,他伸出雙手,從童馨兒的雙臂上滑過,溫柔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這一瞬,他抓住了幸福。
☆☆☆
「哈哈哈哈……」瑪瑙斯簡易機場的VIP候機室里一片歡聲笑語。
童馨兒和蘭克搭拉著臉,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里,臉色差到了極點。
「哈哈……」大衛笑得一個勁地咳嗽,「小泵娘啊,你怎麼會以為我們是偷獵者呢?哈哈,我們是如假包換的護林員,那些冒牌警察才是正牌的偷獵者!炳哈……」
「你們……誰叫你們說那些話的啊……」童馨兒不服氣地嘀咕著。
「你八成就是听錯了,不然就是斷章取義!」蘭克白了童馨兒一眼,自己白痴就算了,還要拉上他當陪襯。真是丟臉啊!話說回來,他給她的束縛可真少得可憐,為什麼想都不想就老老實實听她的話行事?他只覺得自己的男人尊嚴受到了侵害。
「哈哈,她沒有听錯,不過是想歪了!」大衛笑著說,「我們是要抓住那只小美洲虎,它從偷獵者設下的圈套里掙扎出來,右後腿上扎了一根鐵錐,沒能取出來。我們是要把它麻醉了,幫它把鐵錐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