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有什麼功用?」段毓楠又問,很享受這種他問她答的時光。
杜吉祥對他調皮的一笑。「這是秘方的一部份,除非你入贅到我杜家,任勞任怨二十年,我或許會考慮告訴你。」她將上次回答末問之的話丟給他。
「我沒有優待嗎?譬如十年就告訴我?」段毓楠也開玩笑地回答。
她哈哈一笑,「二爺坐在那兒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段毓楠立即說︰「我坐著厚厚的軟墊,身上穿著保暖的狐裘,旁邊爐上還溫著一壺熱茶,而且生病的人又不是我。」
說到生病,杜吉祥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今天早膳剛用完,安爺就突然倒了。
「安爺還好嗎?」她話中全是關心。
「我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他禁見的人。」段毓楠咕噥抱怨。
杜吉祥有些愧疚,因為她認為安冬的風寒是被她傳染的,這會兒安冬雖然還住在憩心園里,可因為擔心傳染給段毓楠,就選了一間離憩心小築最遠的廂房,並且禁止她和段毓楠接近。
最後段毓楠只好交代宋問之隨時回報安冬的病情,不過就連宋問之也只能在門外探問,因為安冬說他還要跟在主子身邊,怕藉由他把病傳染給主子。
「宋爺怎麼說呢?」杜吉祥拍了拍手上的上,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發熱,而且咳得很厲害。」段毓楠說,被她身上的清新草味弄得有點心猿意馬。「大夫說咳癥最難醫治,得多花些時間。」
「你呢?真的沒事嗎?」她還是不放心,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身強體健的安冬都被她傳染了,這個體虛氣弱的二爺卻反而沒事?
「沒事。」看見她頰上沾著一塊泥,他抬手替她抹去。
「哦?」杜吉祥一愣,想閃,下巴卻被他輕輕捏住。
「別動,你臉上沾了泥。」段毓楠以一手替她抹掉頰上的泥,看見抹不太乾淨,又掏出帕子,沾了杯子里的茶水弄濕一角,細心替她擦拭。
杜吉祥怔愣的望著他專注的模樣,他的神情就好像在做什麼大事般,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她的臉慢慢發起熱來,心兒咚咚咚地,重重敲擊著她的胸口。
「好了,乾淨了。」
段毓楠淺笑著拿開手帕,視線迎上她的眼,瞬時忘了收回手,她烏亮水盈的眸像兩潭深泉,泉底的暗流緊緊將他吸住,往泉底拉去,他卻沒有窒息的感覺,只是呼吸開始急促。
「吉祥……」他低喃,視線滑過她暈紅的臉,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唇上,不自覺的往前傾,準備擷取這朵盈潤的紅花。
就在他的唇即將貼上她的時,他卻被猛地推開,只見杜吉祥驚慌的跳起,往後退了兩步,眼看就要撞上一旁溫在火爐上的熱茶——
「吉祥!」段毓楠驚喊,急忙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回來。
「啊!」她腳步本來就不穩,低呼一聲,整個人便踉蹌的跌進他懷里,兩人順著她的沖勢往後仰倒在廊上。
段毓楠摔得有些頭暈目眩,可是雙臂卻依然牢牢的圈住懷中嬌小的身子。
待沖擊退去,他睜眼,望著藍藍的天空,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吉祥,自從遇到你之後,咱們倆好像常常摔成一團。」他一邊忍俊不住的低笑,一邊調侃。
「是二爺突然……」杜吉祥抬起頭瞪他,可一對上他帶著淺笑的俊顏,抗議的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臉紅了。他剛剛是想……親她嗎?
「突然怎樣?」段毓楠壞心的問,感覺到兩人的心跳應和著,一股滿足油然而生。
「突然……突然拉了我,要不我也不會沒站穩。」她迅速改口,責怪地瞪他一眼。
「你剛剛差點撞翻了熱茶。」段毓楠好笑地為自己辯白,也只有她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用這種責備的語氣和眼神對他。
「咦?」偏頭望向那壺熱茶,剛剛驚惶失措,她是真忘了那壺熱茶和火爐的存在了。
「怎樣,不是我的錯吧?」
「怎不是?要不是你突然……」啊!她怎麼又自己把話題扯回來啊!
「『又』突然什麼?」他悶笑。
「你……」她這下肯定他是故意的了!羞紅著臉瞪他,想起身,卻動彈不得,他的雙臂緊圈著她的腰身不放。「二爺,請放開吉祥。」
「不放。」他說得正大光明。
「二爺?」她錯愕。
「你話沒說完,我不放。」決定了,他不會放手。
她又羞又氣。「我沒有話要說!二爺快放開我,這樣……成何體統!」
「我喜歡就好。」現在段毓楠簡直是耍賴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緊。
「你喜歡?」她傻傻的重復。
「對啊,我喜歡。」段毓楠笑望著她,甚至低頭蹭了蹭她的發旋。「你的身體很暖,抱起來很舒服。」
「我又不是暖爐。」杜吉祥紅著臉抗議。
「還有一種特殊的清香,聞起來讓人舒心暢意。」段毓楠又說,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臉湊進她的頸項,深吸了口氣。
這舉動,讓她身子幾乎要燒起來了。
「我也不是香包!」
明明是要大聲抗議的,她卻覺得自己的聲音綿軟無力,連身子也跟著虛軟了起來。發熱又虛軟,她該不會又病了吧?
可是……雖然癥狀差不多,可感覺又不太一樣。
「吉祥……」段毓楠的唇輕輕印在她的脈上,感覺到那脈動急促的躍動,知曉她也是有感覺的。
「二……二爺,你讓我起來……」她閉上眼,奇怪的異樣感覺使她心頭一陣顫栗。
「不讓。」段毓楠貼著她的肌膚,含糊的回應,在她頸上吮出了個印子,听聞她低低的申吟,才從她頸間抬起臉,看著那個漸漸轉紅的記號,心中漾出一股滿足感。
「地上……很冷,你的身體……」杜吉祥感覺到他的退離,才張眼迎上他專注的凝視,看他慢慢又要湊近,混亂的開口,手還推著他的胸膛。
「我的身體還不錯,都是你的功勞。」段毓楠撫上她的手,低低的說。這幾日她雖然病著,卻還是為他烹調三餐,怎麼禁止都不听,所以連續幾日,即使他的食量還差上正常男子一大截,不過已經比過去好太多了,體力也因此恢復了一些,雖然不可能神速的恢復健康,但至少不像過去那般不堪一擊了。
「可……可是……」她知道他想做什麼,試圖從一團糊的大腦里挖出什麼可以勸退的詞句,卻在下一瞬間,所有的言語都被他的唇封住。
不該這樣的,她應該要立刻推開他的。
她心里這樣想,可是他帶點涼意的唇在她熱燙的唇上留連,讓她全身虛軟無力,他的手明明是冷的,卻能在她身上點起一把又一把的火,讓她全身陷入火熱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二爺……」她無措的低吟,在他挪開唇的空隙間輕喘,試圖抓回一絲理智,「不……不可以……」
「可以的,吉祥。」段毓楠抵著她的唇,溫柔卻堅定的說。
「不要……不要這樣……」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怎麼了,她好慌,最後只能無助的啜泣起來。
「吉祥?」段毓楠一怔,被嚇到了,焦急的離開她,將她拉坐起來,輕輕把她擁在懷里。「好好,不要了,不要了,吉祥,別哭……」
埋頭在他懷里,她抽泣哽咽著,模樣很是可憐。「我只是……一個廚娘,你不可以……」
「你不只是廚娘。」撫著她的發,他不容許她逃避。
「我只是廚娘。」可杜吉祥也堅持,她不能……不能喜歡上他,她還有重要的事,不能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