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艷……」他握住她的手,心揪疼著,仰頭貪婪的望著她,最後一次見到她,她傷得不成人形,如今,頰上尚余絲縷青黑,人瘦了,蒼白了,眼底有著憂郁,淚光盈盈。「我也想你,你不見了,我好擔心。」
「是你拋下我的。」她哀怨的說。
「不不不,我沒有,我是……」歐陽禹昊干脆起身在長椅邊緣坐下,掏出百花蜜釀膏交到她手里。「我是回荒谷找師父要這個的。」
「這是?」她疑惑的打開蓋子,一股沁香撲鼻而來。
「這是百花蜜釀膏,對活膚生肌去疤痕非常有效。」他心疼的望著她左額的傷痕,那道疤長長的劃過太陽穴,延伸到眉角。
「歐陽大哥,你嫌棄我這種破相的女子嗎?」握著百花蜜釀膏,她明知他為她取藥的心意,卻故意問。
「我不會的,不過是一道疤痕,你還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姑娘,這輩子都是。」他認真的說。
「那……」她伸手撫上蓋著毛毯的腿,欲言又止。
歐陽禹昊握住她的手,知道她要問什麼。
「我不介意,我只是心疼你受的苦,可不管阿艷變成什麼樣子,阿艷還是阿艷。」
「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阿艷都是歐陽大哥的阿艷嗎?」她盈盈的望著他。
「是的,阿艷永遠都是我的阿艷。」
「那麼,你不在乎我是個殘花敗柳……」
「噓!」歐陽禹昊心好痛,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心酸了,眼眶熱了,那天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別說了,你不是,你不是,別這麼說自己。」
「我不知道,我被他打昏了,也許,我的身子已經髒了……」姬光艷在他懷里搖頭。「所以當你不告而別的時候,我好傷心,我以為你嫌棄我了。」
「我沒有,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嫌棄你,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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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她低低的問。
「真的。」歐陽禹昊發誓。
「那麼,你願意娶我,帶我離開這里嗎?」她仰頭望著他。
「我當然……」他猛地一頓,她高貴的身分躍入他腦里,提醒他兩人身分的懸殊,讓他差點月兌口而出的允諾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姬光艷看到他的退縮了,原來自己的身分對他來說是這麼大的障礙,風汐海果真一點也沒夸張,唉!麻煩哪!
狠狠的推開他,她撇開頭掩面低泣。「你走,出去!」
「阿艷?阿艷……」歐陽禹昊慌了。
「歐陽大哥,你出去,我現在沒臉見你,我以為你真的不在意,竟然異想天開,不知羞恥,你走!」
「阿艷,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個賞金獵人,而你……你是個公主啊!。」
「公主又有何用?虛名虛位,哪天開罪了皇上,怕是連腦袋都要丟了!」姬光艷哽咽的說;「爹爹千交代萬囑咐,叮嚀我們遠離廟堂,可我們竟然違背了爹爹的遺囑,我……對不起爹娘,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他們!」
「阿艷!你不要想不開。」他焦急的喊。「你听我說,阿艷,如果可以,我非常願意娶你,可是我不能,我真的……配不上你……」
「請你出去,讓我靜一靜。」
「阿艷……」
「求求你!」
「好好好,我出去,可是你別胡思亂想,我真的……」似乎覺得說什麼也沒用,歐陽禹昊嘆了口氣,轉身走出去。
靠在門板上,他仰天深深一嘆,阿艷,他的阿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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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姬光義踏著憤怒的步伐離開大殿,手上拿著一卷黃綢,那是聖旨。
無視眾朝臣不管是真心誠意或是虛情假意的道賀,他逕自鑽入轎中直接回府。
回到王府,他立即沖向姬光艷的寢院,一踏進月洞門,就看見歐陽禹昊獨自立子小湖邊的涼亭里,面對已然結冰的湖面。
「歐陽大哥!」他來到涼亭。「為什麼沒有陪著姐姐,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歐陽禹昊沒有回頭,低低的說︰「風汐海來了,說有驚喜要給阿艷,所以我只好離開,給他們隱私。」實際上,是風汐海傲慢的將他驅離,而阿艷默許了風汐海的行為,所以他只好離開。
「可惡!他已經來了?!」姬光義反常的低咒。「驚喜?去他娘的驚喜,我看是有敬驚無喜!」
「阿義?」歐陽禹昊訝異的望向他。
「抱歉,可是我實在氣極了!」姬光義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他關心地問。
「還不就是風汐海那個家伙,竟然莫名其妙的請……」話說到一半,風汐海的聲音突然介入。
「哎呀,光義回來了啊!」他翩翩走來,低頭瞄了一眼他手上的聖旨。「呵呵,皇上果真當朝頒旨,怎樣,光義,感謝我吧,我可是給足了你們姬家天大的面子呢!」
「風汐海,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姬光義憤怒的吼。
「確實是好事啊,皇上說了過年前要迎娶,畢竟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嘛!呵呵呵!」
什麼?!歐陽禹昊一震,迎娶?誰要迎娶?迎娶誰?皇上下旨?下什麼旨?難道是……賜婚?!
「你剛剛把事情告訴姐姐了?」姬光義問。
「沒錯,這種好消息當然要盡早讓她知道。」風汐海呵呵一笑。
「好消息?」他不予置評。「姐姐怎麼說?」
「呵呵,姑娘家害羞還能說什麼?肯定是心里歡喜得緊,你要知道,只有我有這種大肚量,願意看在她至少有個公主封號的份上娶她為妻,讓她坐上正室之位。」
歐陽禹昊眼神微眯,風汐海說什麼?那種施恩的口吻是什麼意思?
「我絕對不會讓姐姐和你成親的!」姬光義怒吼,轉身頭也不回的沖向姬光艷的寢樓。
「啐!真是不知好歹的小表!」風汐海表情突然一變,滿臉不屑和鄙夷。「我願意娶他那個殘花敗柳、既破相又殘廢的姐姐是他們三生有幸!你說是吧,蒼鷹。」他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歐陽禹昊道。
「不許你這樣說阿艷!」他冰冷的聲音從齒縫進出,陰狠的眼神冷冷的瞪著風汐海。
「阿艷?這麼粗俗的叫法,听了真是傷耳。」風汐海皺了皺眉,一臉下屑。「怎麼?你憑什麼不許我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就在剛剛,我也當著艷妹妹的面開導過她,要她知道感恩,如果她不是公主,她連做我的侍寢都沒資格!」
「你這麼跟她說?!」歐陽禹昊不敢置信,心頭燃起熊熊怒火。
「那是當然,我風汐海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什麼不敢說的!」他高傲的一抬下巴。「你看嘛,有哪個男人會找破相又殘廢的女人上床啊?更別提她還是只破鞋呢,光是想到就倒胃口!嘖!要不是皇上,我哪會這麼委屆自己,幸好我會同時納進兩個嬌滴滴的、清清白白的妾室。」
歐陽禹昊忍無可忍,一拳猛力的揮了過去,正中風汐海的下巴。
他痛呼倒地,惱怒的指著歐陽禹昊的鼻子咒罵,「蒼鷹!你膽子真大,竟敢對我放肆,你就不擔心我雷風堡會移平你們禽獸窩嗎?」
「哼!那也要你有本事找到禽獸窩的所在!」歐陽禹昊怒哼。
他絕對、絕對不會讓阿艷嫁給風汐海,因為風汐海絕對不會善待阿艷的!
「哼!走著瞧,我風汐海想知道的,還沒有查不到的!」他憤怒的甩袖離去。
可惡,這拳真重,他就說那些話一定會惹火蒼鷹,結果那丫頭竟然不顧他的死活,說什麼要下猛藥!可惡,真是前輩子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