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臉上驀地發熱。「不要!」
「為什麼?」逵希奧隱忍著笑意故意問,還下床,下巴靠在上鋪望著她。
「因為我要睡了,你不要想胡來!」涂羽禾瞪他。
「胡來?」他輕笑,「玩牌算胡來喔?」
「玩牌?」她眨眨眼,一臉錯愕。
「對啊,玩牌打發時間……喔——你該不會想歪了吧?」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繼而低笑調侃,「親愛的羽禾,你腦子里都在想那件事嗎?」
「我才沒有!」她漲紅了臉反駁,他根本是故意的!「我要睡了。」最後,她翻身背對著他。
「你不是睡不著嗎?」
「我現在睡得著了。」就算睡不著也要睡。
「那好吧!」停頓了一下,他又道︰「羽禾。」
「還有什麼事?」
「轉過來一下。」他說。
嘆了口氣,她慢慢轉過身,下一瞬間,他的頭往前傾靠,在她額上印下一記輕吻。
「晚安,祝你好夢。」說完,他鑽回下鋪躺下。
涂羽禾楞楞的抬手輕撫著他方才落吻的地方,久久,才慢慢的閉上眼楮,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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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禾,羽禾,該起床嘍。」低柔的輕喚在她耳旁持續的響著,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是誰啊?她才剛睡著耶!
痛苦的將頭埋進棉被里,她好困,別吵她啦!
「羽禾,快醒醒。」好听的低音繼續喚著,好一會兒,她才發現那是男人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男人叫她起床?這里只住了她一個……啊——
奧提斯•坎佩爾!
她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就想下床,卻忘了床鋪的高度,一腳踏空。
「嘿。」逵希奧反射性的在半空中攔腰抱住她,免了她摔下地的命運。
「我……你……」涂羽禾被剛剛驚險的狀況給驚得心髒狂跳。
「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你!」她連忙搖頭。
「醒了嗎?」他又問,低頭望著懷中縴細的嬌小人兒,擁她在懷里,心,充實了,不再感覺空洞。
「醒了,完全醒了。」她紅了臉,輕輕的推開他,離開他寬闊的懷抱。「早安……」
「早安,不過其實不早了。」逵希奧放開她。「已經十一點了。」
涂羽禾微微怔楞,隨即轉頭望了一眼架上的鬧鐘,果然看見短針停在十一,長針停在十二。
「十一點了!」天啊,她竟然睡到這麼晚,她明明才剛閉眼,怎麼一下子就十一點了?!
他視線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她一定不知道剛睡醒的自己,讓人感覺非常……可口。
垂下眼睫,掩住那突然竄起的欲火,她不是他的——他必須牢牢記住這點。
「我已經煮好午餐,等你梳洗完畢之後出來吃飯。」輕咳一聲,他啞聲地說完,便轉身離開。
涂羽禾楞楞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干麼好像背後有鬼追他似的?
鼻子聞到了美食的香味,肚子也應景的咕嚕咕嚕叫了一串,她聳聳肩,將他奇怪的舉動拋到腦後,進房換上輕便的衣服,再沖到浴室梳洗。
看著洗臉台上和她的並排放在一起的牙刷和漱口杯,她的臉又開始發熱,趕緊旋開水龍頭,朝自己的臉潑水。
她到底是怎麼搞的啊!不過是牙刷和漱口杯而已,臉紅個什麼勁兒。
匆匆的梳洗完畢,確定自己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她才離開浴室,走到餐桌旁。
餐桌上已經擺好三菜一湯,菜色和昨晚的不同,可是看起來還是一樣的美味。她望向廚房,正好看見他提著電子鍋走出來,看見她,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將電子鍋放在餐桌上,他先替她添了一碗飯交給她,再添自己的。
對于他的舉動,她覺得有些甜蜜,他和父兄是完全不同的,是吧!
端著碗,涂羽禾望著他。「對了,昨天沒想到,你不用上班嗎?」
逵希奧對她笑了笑。「這陣子該處理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細節交給雷哲就行了,現在就等正式啟用的時間到了再說。」
「這樣正好,等一下吃飽飯,我準備一下東西,就可以出門了。」
「對了,九點多的時候,你大哥有打電話來,我告訴他你還在睡覺。」
用餐的動作猛地一頓,涂羽禾望向他,「我大哥……你接的?」
「對啊。」他微笑的點頭。
「你……他說了什麼?你又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他听到我的聲音似乎很『意外』。」意外是保守的說法,雖然涂建禾掩飾得不錯,可是對于懂得「听話」的他而言,仍是听得出那語氣中的震驚和憤怒。「我告訴他你昨晚太晚睡,所以還在睡覺,我會轉告你他來電的事,再請你回電,就這樣。」
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听起來就是太曖昧了。
大哥一定誤會了!
她打了個冷顫,不敢去想。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逵希奧挑眉問,心里揣測著他們兄妹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過節。
「不,沒什麼。」涂羽禾搖頭。
「你不回電嗎?」他指了指電話。
「我……」她一點也不想回電。「有重要的事,大哥就會要你叫我起床接電話,所以應該沒什麼事才對,我們趕快吃一吃,要快點出發才趕得及我要讓你看的東西。」
「我愈來愈好奇了。」逵希奧笑,順著她改變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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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見她帶齊了畫具時,就知道她的目的地可能是什麼樣的地方了,不過眼前的美景,還是讓他有些訝異。
「很漂亮吧!」涂羽禾幾乎忘我的用眼楮吞噬著眼前這一大片的美景,不管來幾次,這渾圓艷麗的夕陽,總是能讓她發現不同的色彩。
「是很美,美得出乎我的意料,開了快五個小時的車,很劃算,而且這里沒有觀光客,讓我很訝異。這是私人的產業嗎?」
「對,這是一位朋友度假別墅的後山。」
「是那間別墅?」逵希奧指了指他們後方那棟精巧雅致的兩層樓屋子。
「嗯。」
「這位朋友……我可以認識嗎?」
「可能沒辦法,因為他已經過世了。」涂羽禾徐徐的說。
「我很遺憾。」他看出她的哀傷,看來那位朋友對她來說是個重要的人。
「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她笑了笑,轉移話題,「這個地方,不同的時間會有不同的景色,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我們可以留下來過夜,這里的日出也是一絕,看著太陽從另一邊的海平面升起,海水映著陽光閃閃發亮的樣子,會讓人覺得人生還是充滿光明希望,有了開始以及繼續下去的勇氣。」
「我不趕時間。」
逵希奧看著她開始動作,先是用相機將美景用幾個不同角度拍攝下來,然後架起畫架,打開畫箱,開始做準備。
架好畫布之後,她開始調色,微眯著眼審視著眼前背山面海的美景,拿起十號鬃毛筆,調上普魯上藍、上黃色和白色,先將景物描繪出來,然後開始畫天空。
她一下子就專注于繪畫上,完全忘了這個優美的空間還有他的存在,忘了她不再是獨自一人。
他也不在意,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美景,然後慢慢的,他的視線回到她的臉上,看著她那認真、映著夕陽余暉的光芒的美麗側面,他竟不由自主拿起相機將她攝入鏡頭中,然後立在她的右側,欣賞她的畫作。
油畫,而且是風景畫,正是他最喜歡的,不過現在才剛打底,不知道她的畫工如何了。